高慕寒悶哼一聲被我直接壓到,整個人都倒在了沙發上。
“我就說是你喝醉了吧,你看你連站都站不穩。”我咧着嘴嘲笑他,想從他的身上起來,手上卻怎麼都使不上力氣,試了好幾次又重新摔到了他的身上。
“藍安冉,你是不是想要藉着酒瘋謀殺我?”高慕寒大手攬住我的腰,把我牢牢地禁錮在他的身上,動彈不得。
我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只覺得他的五官精緻的無可挑剔,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眼睛,眸色深深像是把整片星空都放了進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地晃神,總覺得這雙眼睛特別的熟悉,就好像曾經無數次地刻在心裡一樣,可是我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我緊皺着眉頭嘀咕,腦袋卻傳來一陣劇痛,痛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
“好痛!”我擡起手使勁垂着自己的頭,那痛楚卻越來越強烈,從我的太陽穴開始蔓延,一直痛到腳。
“別想了,什麼都別想。”耳邊高慕寒的聲音飄飄渺渺的聽出真切,我只感覺到一雙大手把我的手拿下,下一秒溫熱的掌心便覆上了我的太陽穴。
隨着他溫柔的動作,我的頭痛真的減輕不少,只是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我想要張開眼睛看清楚高慕寒的臉,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我就這麼睡了過去,睡夢中我又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背影,這一次我快速地沿着樓梯跑向他,卻又一次陷進了大霧裡面。
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在大霧裡亂竄,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喊着,“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不出來見我?”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突然看到眼前傳來一絲光亮,我瘋了一般的朝着光亮跑過去,眼前卻出現了一個寬闊的房間。
這房間裝修古樸奢華,正中央放着一張八仙桌,上面擺着一壺茶和兩個茶杯,此刻正嫋嫋的飄着霧氣。
在屋子的最裡面放着兩把木椅子,此刻正有一位夫人坐在上面,我看着她擡頭看向我,凌厲的目光把我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眼角的皺紋掩蓋在厚厚的粉底之下,她伸出手指指着我說道,“什麼叫下三濫,過程我不在乎,我只要結果,讓她簽字。”
我不知道這位夫人是誰,也不知道她讓我籤什麼字,只是從心底覺得害怕,匆忙的後退。
“不!你別過來!”
這時候一個面目模糊的男人朝我靠近,一步、兩步、三步……一直把我逼到牆角。
“我不要簽字!”我大喊一聲閉上眼睛,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樓梯上。
那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還站在原地,高大的背影挺拔修長,我怔怔的看着他,只覺得心裡一陣難受,眼眶裡酸澀的就要落下淚來。
潛意識告訴我,我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心裡便愈發的委屈,想要撲到他的懷裡哭訴。
“你能不能……轉過身來,讓我看一眼。”我哽咽着看着他,眼淚順着臉頰落下。
這一次那男人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慢慢地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無可挑剔的臉。我驚訝地看着他,心跳都一瞬間靜止。
因爲我眼前的這張臉分明是高慕寒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我痛苦地捂着胸口,心裡面像缺了一塊的泛着疼。
半晌,我在疼痛中醒來,藉着月光我看清了周圍的環境,才反應過來剛纔的一切都只是夢境。
我下牀開燈,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蒼白且眼淚縱橫的臉。夢裡的畫面再一次在眼前閃過,讓我忍不住地走出了臥室。
沙發上,高慕寒睡得正熟,胸腔規律的起伏着,眉目安靜,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格外的安靜。
他精緻的五官和夢裡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如同有魔力的深淵一般,誘惑着我一步步靠近。
他的嘴脣生的很薄,帶着緋紅的顏色,這麼抿着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明明是一張漂亮的嘴巴,說出來的話卻總是冷酷又無情。
我盯着他的嘴脣,鬼迷心竅般地閉上了眼睛,覆了上去。
他溫熱的脣迅速溫暖了我的寒涼,他的呼吸落到我的臉上,絲絲縷縷的酒氣帶着好聞的味道圍繞着我,讓我莫名的安心。
以我的性格從未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可此刻我竟然不覺得後悔,就好像等待這個吻等了很久一樣。
半晌,我慢慢地擡起頭來,卻渾身一顫,頓時磕巴着問道,“你怎麼……醒了?”
“我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怎麼感覺不到?”
高慕寒眯着眼睛看着我,目光復雜且眷戀。
周圍的空氣瞬間都安靜了下來似得,我們就這麼在月光下對視着,能夠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想到自己剛纔的舉動,我終究是臉紅着敗下震來,想要和他解釋,“我剛纔……是因爲……唔……”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脣堵住,他有力地大手攬住我的腰肢將我拉近,嘴上的力道卻十分溫柔,就像是對待着一件最珍貴的寶物,小雞啄米一樣地從我的脣角吻到臉頰。
我整個人已經徹底僵住,腦子裡“嗡”一聲亂成一團,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宣佈罷工。我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手已經推開了他。
月光下,他的嘴脣微微紅腫,眸子幽深。
“你爲什麼……吻我?”
他的心裡明明住着別人,怎麼又能這樣對待我,是把我當成了那種隨便的女人嗎?
“你覺得呢?”高慕寒的聲音低啞,目光緊緊地鎖住我。
“我不知道。”我站起來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如實地回答他,“我不知道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我有些崩潰地捂住臉,爲自己顫動的內心感到羞恥。我明明知道他心裡有人,卻還是忍不住對他的感情……
我從來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面對他的時候所有的底線全無,變成了一個沒有主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