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慕寒一巴掌拍在我的腦門上,沉斂地看着我說道,“你現在應該感嘆自己多幸運,而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這怎麼能是有的沒的呢,這是我的工作。”我認真地開口。雖然對他們這些大人物來說,爲了工作去冒險很傻,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份工作就是我生活下去的資本,自然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聽了我的話高慕寒垂下了眸子,長而捲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他修長的手指輕捻着牀單,似是在想些什麼。
我看出他臉上的憂鬱,心裡已經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麼,“你又想起你的那位朋友了?”
高慕寒手上的動作頓住,卻沒有擡頭看我,只是低聲說了一句,“在對待工作的態度上你們兩個倒是很像。”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落寞,濃墨般的眉眼都寡淡了幾分。我突然就對他的那位朋友來了興趣,期待地看着他問道,“那你有你那位朋友的照片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看看,我可以讓柯大哥幫忙找找看。”
“呵……”高慕寒冷笑一聲,眼裡帶着幾分戾氣,他勾脣看着我,眼裡燃着一簇火苗,“我高慕寒需要他的幫助,真是笑話。”
說完他就從牀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套被子,去了沙發躺下,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我挑眉,覺得他並不像是吹牛,那也就是說他比柯大哥還要厲害。那我可不可以讓他幫忙查一下我的身世,說不定可以找到夢中那個白衣男人的線索呢?
想到這裡,我堆着笑跑到沙發旁邊,“高先生,既然你這麼厲害可不可幫我一個忙?”
他聞聲睜開眼睛,卻在觸及我的腳時皺起眉頭,“穿鞋!”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穿鞋就跑了過來,便想着跑回去穿上,剛轉身又被他叫住,“坐下。”
剛纔還叫我去穿鞋,現在有叫我坐下,這男人還真是多變。可誰讓我有求於他呢,便只得乖乖坐下。
我坐下之後高慕寒卻站了起來,走到牀邊彎腰拿起了我的拖鞋,冷着一張俊臉扔到了我的腳下,“穿上。”
我被他這一舉動整的哭笑不得,這男人明明是關心我,還非要表現的這麼霸道。心裡升起一絲溫暖的感覺,我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你剛纔說幫你一個忙?”他斜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長腿疊着,雙手交叉着放到腿上,妥妥的一副總裁模樣。
雖然不知道他是哪家公司的,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可以幫到我。
“嗯,我想請你幫忙查一下我的身世。”
我話音剛落,高慕寒的眸光就閃了一下,他緊緊地盯着我,好看的薄脣緊抿着,“說下去。”
我舔舔乾澀的嘴脣,直接說了心裡的想法,“我的夢裡總是出現一個男人的背影,而且我的手指上還有戒指的痕跡,可是柯大哥說我並沒有結婚,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我的……私生活。”
拜託別人查自己私生活,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高慕寒沒看出我心裡的小尷尬,而是一字一句地問我,“戒指嗎?”
說着他就一把抓起了我的手擡了起來,橘色的燈光下,我的手指修長纖細,可中指上那一圈淺淺的戒指痕跡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
“那你的戒指呢?”他的聲音微顫,刻意壓制的顫抖眸光讓我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這麼激動。
“不知道,柯夫人說救我的時候我手上就沒有戒指,所以我想我是不是和那個男人分手了,所以自己把戒指摘了下來。”
“不會。”高慕寒打斷我,隨後又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像你這種條件,有男人肯爲你戴上戒指實屬不易,你肯定捨不得摘下來。”
這人還真是……毒舌!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直接問道,“你就說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吧?”
“自然是。”高慕寒重新躺在沙發上把被子蓋好,閉着眼睛淡淡地說道,“那就得看你的表現。”
“怎麼表現?”我追問。
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伸出手指指了一下牀的方向,低沉地說了一句,“睡覺。”
我只得起身往牀邊走,走了兩步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心裡覺得他那位朋友離開他就是因爲忍不了他的臭脾氣,每天都跟個冰塊一樣,硬邦邦的。
我偷偷地衝他揮揮拳頭,正要比劃着踹他一腳的時候,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陰惻惻地盯着我。
我趕緊放下腳,做出跑步地姿勢,心虛地解釋,“運動有助於睡眠,哈……”
然後趕緊躺到牀上,把自己蓋的死死的。
……
第二天我起了一個大早,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才發現高慕寒還在睡覺。
他睡覺的姿勢很標準,就這麼端端正正的躺着,雙手交疊着放在被子外面,濃密的睫毛隨着呼吸微微地顫動,俊逸的臉上絲毫沒有了往常的戾氣。
“你還是睡着了比較乖。”我喃喃一聲,留下一張紙條便趕回了劇組。
回去的路上,我心裡惴惴不安,不知道該怎麼和蕭雅交代。偏偏路上又趕上堵車,我已經來不及再去酒店和蕭雅坦白,就直接去了劇組。
一進影視基地,我就聽到了那邊說話的聲音,慢慢走過去就看到蕭雅已經換好了衣服,嘴角還帶着淡淡的笑意。
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心裡對蕭雅更是愧疚的不行,便趕緊跑過去準備坦白。
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蕭雅就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可以呀藍助理,直接就把導演換了,我平時還真是小看你了,快和我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換導演,我一臉蒙圈地愣在原地,沒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我的樣子,蕭雅打趣地說道,“你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可不相信,不過就算是找柯博爾也不會這麼快解決吧,難道是昨天你讓我打電話的那個男人做的?”
蕭雅八卦地看着發呆地我,推了推我的胳膊,“你倒是說話啊,怎麼跟個木頭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