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麪煮的很快,我小心地把面裝進碗裡,動作格外得小心翼翼。
身後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格外得炙熱,弄得我幾次差點出錯。
“那個,麻煩把面端出去吧。”
我小心地把麪碗放到托盤上,手指摸着耳朵看向身後的男人。
高慕寒穿着一身暗灰色的睡衣站在冰箱旁,聞言,擡腳走了過來。
我跟在高慕寒身後出了廚房,看着高慕寒把麪碗擺在餐桌兩邊,這才走過去坐到另一邊。
“藥箱在哪裡?”
男人低沉的聲音落下,我詫異地擡眸看過去,擡手指了指電視櫃那邊。
高慕寒走過去把藥箱拿了過來,在裡面翻找了一通,眉頭漸漸蹙起。
“沒有燙傷膏?”
“用完了吧。”
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伸手從藥箱裡拿出碘伏,卻半路被高慕寒截了過去。
男人隨意地把藥箱推到一邊,在我身旁坐下。
淡淡的清香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薰得我原本就微燙的臉頰越發燙了起來。
“我自己可以。”
“能把燙傷膏用完,你確定自己可以?”
高慕寒擡眸淡淡地掃了我一眼,那目光裡帶着一種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不說話了,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找罵的好。
客廳裡一下子靜了下來,靜得只有我們兩人的呼吸聲。
高慕寒的手很靈活,給我的手指抹了碘伏之後,拿了個創可貼纏在我的手指上,貼得格外的均勻。
“孩子爲什麼起名叫天寶?”
我收回手,聽見男人的話,微微一愣。
“能夠讓他平安生下來挺不容易的,所以起了這麼個名字。”
“沒有正式的名字?”
我凝眸看着高慕寒,想說有,卻又怕他繼續追問。
“媽呀!”
一道女人驚叫的聲音忽然從門口那邊傳來,驚得我快速地回身看過去。
白潔拖着個行李箱站在拐角處,一臉驚異地看着我們這邊。
“你……我不是在做夢吧?”
白潔磕磕巴巴地說完這句話,忽然捂着額頭拖着行李箱往門外走去。
我慌忙地站了起來,卻發現她又走了回來,用手擋在眼睛前。
“我一定是在做夢,是眼花,欣然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帶男人回來呢!”
白潔自言自語般地念叨了幾句,緩緩放下擋在眼前的手。
“我……的老天爺!”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們這邊,閉上眼睛又睜開,緩緩張開了嘴。
我緊緊地捏了下衣角,忽然覺得眼前的場景真是尷尬極了。
白潔放下手裡的行李箱,走到餐桌邊,二話不說拿起一雙筷子端起我面前的碗吃了起來。
我怔愣地看着她的動作,回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高慕寒。
“那個,這位是我的朋友。”
我指着站在一旁的高慕寒向着白潔解釋着,忽然感覺周圍的氣壓變的格外得低。
“朋友?”
高慕寒擡腳踢開擋在他面前的椅子,緩緩地走了過來。
我抿了抿脣瓣,艱難地吞嚥了下口水,眼看着高慕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衝着他拼命地眨着眼睛。
吸溜一聲忽然響起,白潔端起麪碗喝了一大口湯,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
“欣然,我又不傻,大半夜坐在這裡聊天,你們倆能是朋友關係?”
白潔單手支着下巴,臉上驚訝的神色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雙眼睛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高慕寒的臉上,微微眯了起來。
“你和天寶長得很像啊?”
“我的兒子不像我像誰?”
高慕寒的聲音裡已經染上些許不悅,我生怕白潔哪句話惹到他,拼命地衝着白潔眨着眼睛。
然而那女人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兀自支着下巴看着我們兩人。
“我就說看着面熟,你就是高慕寒?那個讓我們家欣然受傷難過的男人?”
我快步走到白潔身邊捂上她的嘴巴,一會兒這女人不一定還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你剛回來應該累了吧,趕緊回臥室休息。”
白潔目光狡黠地看着我,摟着我的腰進了臥室。
關上房門,我輕輕地在這女人的腰上擰了一下。
“哎呦,還不讓我說啊,那男人就是高慕寒?氣勢的確很強。”
白潔揉着腰走到牀上坐下,看了眼身後,忽然笑着看向我。
“你們兩個還分房睡啊,連孩子都有了,還介意這個?”
“你再胡說。”
我撲過去撓着白潔的腰側,癢的她倒在牀上打滾。
“好了好了,你先和我說說,你們這是和好了?”
“和好什麼,我們兩個本來也沒有在一起過,之前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們兩個沒有關係。”
我端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皮看着纏了創可貼的手。
手背上好像還殘留着男人的溫度,有些癢癢的。
“可我怎麼覺得他把你看的還挺重的,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怎麼可能?
我搖了搖頭,不想再討論和高慕寒有關的事情。
“你收拾一下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話落,我走到門邊打開臥室的門。
高慕寒正坐在餐桌旁吃着面,似乎聽見了動靜,擡眸看向我這邊。
“要不要吃?”
他捏着筷子敲了敲碗邊,衝着我擡了擡下巴。
我輕聲關上房門,磨蹭着走到餐桌旁坐下。
“來點兒吧。”
我把面前的碗推了過去,看着高慕寒從他碗裡夾了大半的面出來。
“我朋友她平常說話挺沒有正行的,你就當笑話聽聽就好了。”
“你指哪句?”
高慕寒用筷子支着下頜,深邃的眼眸看着我。
我張了張嘴,忽然想不起白潔到底都說了什麼了。
“算了,反正你知道她說話都是假的就對了。”
“欣然你可不能這麼誣陷我,我什麼時候說話不靠譜了?”
白潔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我怒目扭頭看過去,房門忽地砰的一聲關上。
我重重地捏緊了筷子,恨不得現在有個地縫可以鑽進去。
“再不吃麪就涼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裡帶着淡淡的輕笑聲,惹得我更加擡不起頭來。
白潔這個不靠譜的,早知道就不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了!
我悶悶地把臉埋進碗裡吃着面,在心裡腹誹着白潔把我賣了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