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青少年宮,主要以特色教育爲主,經過十幾年的打造,已經漸漸成爲了一個綜合性,集教育、休閒、娛樂於一體的文化中心。
鍾嶽坐在餐廳裡,看着頭髮溼漉漉的顧秦,一副無語的樣子。一旁的小胖子頭髮很短,風一吹就幹了,拿着棒棒糖,咯咯地笑着。
顧秦拿着毛巾,擦着頭髮,一把擰過陳萍萍的臉蛋,“你個死孩子,居然跟着這幫熊孩子來攻擊我!”
“喂,你叫我過來,就是因爲這個?”鍾嶽看着這對活寶,終於是開口了。這算什麼?展示水槍技術?
陳萍萍斜眼看着鍾嶽,腮幫子中含着棒棒糖,“那你走吧,顧姐姐,我們去看電影吧,當做我賠禮道歉啦。”
“閉嘴。”顧秦從包裡拿出一張資料來,“你看看這個。”
鍾嶽掃了一眼,“市書協的邀請函?”
“恩,黃老師託我給你的。現在寫書法的,都以加入書協爲榮耀。你一輩子籍籍無名,如果能入書協,將來有點成績,還能進入省裡的書協,到時候,纔有機會和那些大師交流。”
“謝謝你的好意了,只是我不想去。”
“爲什麼?”
鍾嶽拿起服務員遞來的大麥茶,喝了一口,“沒意思。”
“你倒是清高啊,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想入書協不?尤其是美院書法系的,幾乎年年都會參加考覈,三十歲之前能入書協的,寥寥無幾。黃老師費了好大勁,才連同書協的幾位老師,一起給你提名的,只要你能在這次市裡的大學生書法大獎賽上斬獲一等獎,估計這次提名就有效了。”
鍾嶽繼續喝着茶,“前幾天張邵林同樣給我提了入書協這個事,被我拒絕了。他好像是市書協的名譽會長吧,現在黃老提名我,不就是貼臉上去讓他打嗎?”
“拒絕?爲什麼?”
“他要挾我。”
顧秦將浴巾放在一旁,“要挾你?不會吧,然後呢?”
“然後他說如果我拒絕了,永遠也入不了書協。”
“呵呵,那就更好了!”顧秦的眼睛亮起來。
“好什麼?你又看熱鬧不嫌事大?”昨晚的事情,鍾嶽還沒找她算賬,現在怎麼覺着,這魔女又要搞事情呢?爲什麼她不問因爲什麼事要挾他,爲什麼他拒絕,顧秦的着重點,永遠都跟他不在一個點上……
顧秦微笑道:“既然張邵林這麼篤定你入不了書協,到時候你入了,不就是直接打他臉麼?這不是很有趣嗎?”
“聽着好像是不錯的樣子。”聽顧秦這麼一說,鍾嶽心裡倒是有點興趣了,若說對書協不感興趣,那純屬是自欺欺人。
這個時代,是金子,如果埋沒于山野間,還真的是難以發光,書協就像是一個平臺,一個身份的象徵,可以說,大多數書法愛好者,都想要拿到這一身份的象徵。
再說得白一點。
入書協,可以裝個逼。
“再說了,這書協又不是他張邵林說了算的。有黃老師提名,加上市級獎項,應該沒有問題。退一萬步說,就算入不了,你也不會少塊肉,又有什麼關係?”
鍾嶽呵呵一笑,“那我就先收下了,不過這個市大學生書法大獎賽,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
“廢話嘛,以往都是市書協跟美院聯合組成評委投票,上次不是因爲你這橫空殺出,拿了個金獎嗎?”
鍾嶽一愣,“然後呢?”
“然後規則就改了。”
“……”
鍾嶽沒想到,因爲自己的原因,居然影響了一次市裡大賽的規則!
“所以這次改什麼了?”
“網絡投票加現場市民投票以及專家組係數分。”
鍾嶽眉頭一皺,“搞這麼麻煩?”
“你知道這次大獎賽的獎勵是什麼嗎?”
鍾嶽眉頭一挑,“一套房?”
“……”
顧秦對於擅長把天聊死的鐘嶽簡直無語,“是參加明年中汗日青年書法交流大賽的選拔賽門票。”
“什麼?你等等,怎麼還扯上這麼多東西了?”
“不然呢。你不知道嗎?汗國有多不要臉,端午節申遺,筷子也申遺,現在書法都想要申遺,成爲他們的特色了,所以書協作爲民間交流的利器,藉着這次交流的機會,就是要打一打他們的臉,讓他們知道,誰纔是祖宗。”
鍾嶽也聽說過這些,確實,棒子的文化,都是從中國傳過去的,當初俯首稱臣,現在什麼都要申遺,簡直就是文化的侏儒,如果書法都被申遺成功,那就真的是國之哀傷了。
“這事情是官方出來的消息嗎?”
顧秦搖了搖頭,“汗官方已經闢謠了,並未有這樣的打算,不過他們民間一直有這樣的提議,所以這次,書協、汗國的書藝協會以及日木的書道協會準備共同組辦這場青年書法交流大賽。”
“等等,我有點暈。汗文還有日文,這些不同文字寫出來的東西,連文化、用筆都是不同的,誰來評藝術價值?”
顧秦攤了攤手,“誰知道?據說也僅僅是將這個大賽定了一個初稿,具體如何還沒下發文件呢,但是國內的選拔,已經是很殘酷了。你想想,全國這麼多省市,雖然如今學書法的人少了,但是依舊有人從事着這門古老的藝術,所以要代表國家出征,估計又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先不考慮這麼沒譜的事情了,我問你一件事。”鍾嶽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wWW▲ ttкan▲ C O
“你說。”
“我在青少年宮,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有,昨天的那條短信,又是什麼鬼?乖寶寶?什麼意思?”
顧秦一愣,“額……怎麼點的餐還沒來啊,我去看看……”
“回來!”
顧秦一溜煙地跑了……
“大哥哥,你是喜歡顧姐姐嗎?”陳萍萍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等顧秦走遠了,才幽幽地問道。
“啊?爲什麼會這麼問?”鍾嶽注意到,這個剛剛拿水槍一直射顧秦的小屁孩,在他倆談話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插嘴,簡直安靜地像乖寶寶似的。
陳萍萍將棒棒糖的棍子叼着,嗚嗚地吹着哨子,這是棒棒糖的新玩法。
“顧姐姐是我的女人哦,大哥哥不要跟我搶。”
“咳咳。”鍾嶽一口大麥茶嗆到了喉嚨裡,有些驚嚇到了。現在的小屁孩都這麼早熟嗎,這小胖子,儼然一副霸道總裁樣啊。
他拿了張紙巾擦了擦,有些好笑地問道:“既然她是你的女人,爲什麼還用水槍射她?”
陳萍萍很認真地回答道:“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