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倆人都不是很健談的人，而且也不太熟悉，都不知道該聊些什麼。
氣氛基本上是沉默而尷尬的狀態。
最後還是東方茉莉先打破了沉寂。
她看着林小川，笑笑道：“林先生，你和如煙是什麼關係？”
“柳如煙？”
“嗯。”
林小川想了想，然後才道：“普通朋友？”
“爲什麼要用疑問語氣？”
“因爲我不太確信柳如煙是不是看我當朋友看待的。”林小川笑笑道。
“這個我很肯定。她肯定是把你當朋友的，否則，她也不會跟我推薦你的公司。”東方茉莉頓了頓，又道：“自從我和如煙成爲朋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她談論過男生，除了你。”
“啊？”林小川頓了頓，好奇道：“柳如煙都怎麼評價我的？”
“負心漢。”
林小川：...
“開玩笑了。她沒和我直接談論過你，但她的確說過麥浪的新老闆是個可以信賴的男人。”
“好吧。那個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
東方茉莉擡頭看着星空。
“柳如煙，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懂。你只要知道，她眼裡只有她的家人就行了，什麼朋友啊，戀人啊，都不在她眼裡。”
林小川稍稍驚訝：“你們不是朋友嗎？”
“嗯，是朋友，但也僅僅是朋友而已。我其實很想和她成爲閨蜜，那種無話不談、可以聊心的親密朋友。我也嘗試過，但我發現，我根本無法走進她的內心世界。她其實也有炙熱的感情，但她的這份炙熱只會留給她的家人。”東方茉莉頓了頓，又道：“某種意義上，喜歡上柳如煙的男孩子可能更悲劇。因爲，我感覺，柳如煙根本不會愛上別人，大概沒有男人能打開她的心扉吧。”
林小川輕笑道：“你現在和柳如煙差不多吧，心房怕是早就對別的男人關閉了。”
“呃...”東方茉莉弓着腿，手指在海灘隨意畫着，片刻後才道：“是的。我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因爲會有負罪感嗎？”
東方茉莉擡頭看了林小川一眼，但沒有回答。
林小川輕嘆了口氣：“我沒有權利去評論別人的感情，我只是覺得，自我封閉並不是很好的選擇。”
說完，林小川站起來，然後笑笑道：“海風有點冷了，我們回去吧？”
“嗯。”
隨後兩人起身準備回東方家。
從海灘到東方茉莉家還要經過一片草地。
返回的途中，草叢裡突然傳來‘沙沙’的響聲，很像蛇穿梭草叢弄出的聲響。
東方茉莉臉色微變，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拉住了林小川的手。
林小川笑笑：“沒事的，只是一隻兔子。”
東方茉莉藉助月光怔神望去，果然是一隻兔子。
呼~
她長鬆了口氣：“我從小就比較怕蛇。”
“很多人都怕，包括我。我寧願面對一頭老虎，都不願面對一條毒蛇。”
東方茉莉笑笑：“永川就不怎麼怕蛇...”
這個時候，東方茉莉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拉着林小川的手，立刻鬆開手，表情很尷尬。
林小川爲了緩和尷尬氣氛，便道：“我第一次聽說你男朋友名字的時候，曾經一度以爲他是我兄弟呢。我們倆的名字有點像，很像雙胞胎的名字。不過，後來我見到了你男朋友的照片，完全不一樣，明顯不是雙胞胎。”
他是一種帶有調侃語氣說的，爲了緩和尷尬氣氛。
東方茉莉則看起來很認真，她想了想，然後道：“雙胞胎也不是都長得一樣。大部分異卵雙胞胎長的都不像。”
林小川只是笑笑。
雙胞胎兄弟？
不可能的。
母親和伊奶奶認識，但從來沒聽伊奶奶提起過，自己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至於名字相似，只是巧合吧。
真要認真追究，全國叫林x川的絕對不會低於一千人，難道都是自己的兄弟？
東方茉莉也並沒有再多想。
兩人回到了東方茉莉家。
茉莉的母親正在給秦夢瑤梳頭髮，她的眸中盡是慈母的溫柔。
很難相信，她們倆原本應該是仇人呢。
對秦夢瑤而言，滅門慘案發生的時候，她纔剛滿月，無論對家人，還是對仇人，都沒有什麼印象。
至於茉莉的母親...
林小川看了她一眼。
內心幽幽嘆了口氣。
他還是無法將這個慈祥的中年婦女和滅門慘案聯繫在一起。
“林先生，你今晚就住在西屋吧。”東方茉莉道。
林小川笑笑：“住哪裡都可以，只要能睡覺。”
“你稍等一下。我把屋子再清掃一下。”
東方茉莉隨後就離開了。
林小川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院子裡眺望着明月。
過了會，東方茉莉重新返回院子，輕笑道：“可以了。”
“嗯，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林小川隨後就去了西屋。
這是一個比較典型的農家小屋。
一張牀，一張書桌，屋子裡面堆着十幾袋玉米。
林小川脫下鞋子，躺在牀上，心虛陳雜。
片刻，突然有人敲門，門外傳來東方茉莉的聲音：“林先生，不好意思，我忘了問你要不要洗澡了？”
“哦，謝謝，不用了。”
林小川雖然也想洗個澡，但各種意義上都不太方便吧...
東方茉莉也沒有再說什麼，‘哦’了聲後就離開了。
不久後，林小川迷迷瞪瞪就睡着了。
秦夢瑤也瞌睡，回房睡覺了。
院子裡就只剩下茉莉和她母親了。
“媽，要不然，你和夢瑤搬到臨海吧？我也可以更方便的照顧你們。”東方茉莉開口道。
婦人搖了搖頭：“你明天回臨海的時候，把夢瑤帶去吧。她在小鎮讀中學，總是有熊孩子欺負她。至於我...”
她停頓一下，又道：“我就不去了。我要守住我們這個家。”
“可是...”
婦人看着東方茉莉，微微一笑：“沒事的，孩子。媽媽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倒是你...”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女兒。
東方茉莉眼神閃爍。
“孩子，你要是再有什麼自殺念頭，你告訴我，媽媽陪你。”婦人平靜道。
東方茉莉趕緊道：“媽，我不會再自殺了，所以你也要好好活着。”
婦人笑笑：“約定好了。”
“嗯。”
婦人隨後扭頭看着西屋，又道：“茉莉，那個男人...”
--
ps：今天準備三更，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