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來,爲了招待夏峰,葉家兄弟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
午餐的地方選在了一個不怎麼出名的餐廳,勝在環境清幽高雅,是比較適合聊天談事的地方。
“既然夏先生不喝酒,那我們兄弟就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算是感謝上次的恩情。”
如果沒有夏峰的出手相助,葉東這會兒還能不能活着都是個問題,又哪裡還能坐在桌上吃飯,所以對此兄弟倆怎麼感激都不爲過。
“倆位客氣了,我上次就說了,那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算不得什麼大恩情!”
夏峰對兄弟倆感官都還不錯,所以並沒有故意端架子,很痛快的就幹掉了杯中茶水。
要不是等下回去還得查看劉欣的問題,他是不介意陪兄弟倆喝點兒的。
“對先生或許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來說,那就是救命的恩情,再次感謝您!”
葉南雖然做事衝動,但向來恩怨分明,從來不會把話藏在心裡,心裡感謝就是要明着告訴對方。
“好了好了,要我說就別謝來謝去了,真要有心的話,後面就拿點兒實際的出來,場面話有那個意思就行了!”
明鏡可還奔着結交夏峰去的,這會兒看着幾人謝來謝去的,實在有些不耐煩,所以笑呵呵給打斷了。
主要是他也看得出來,那邊的夏峰確實太不在乎這件事情,沒有半點兒施恩圖報的意思,所以才大着膽子站出來解圍。
“哈哈,明公子說的在理,倒是我倆太過俗氣了,我這裡就先表個態,日後但凡有驅使,夏先生說句話就行,我葉家必定盡力而爲。”
葉東到底是久經商場的梟雄一枚,很快就領會到了明鏡話裡的隱藏含義。
因爲說到底,這頓飯除開表達謝意之外,還是希望夏峰能再次出手,徹底幫着解決身體的後患。
否則的話,就算撐過這一陣子,最後也還是要面對殘酷的現實。
既然如此的話,單憑几句口頭上的場面感謝話,肯定是不能打動夏峰的,必須要拿點兒實際的東西出來。
“幾位的來意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但跟你們說實話吧,我雖然有點兒小本事,可對於治病救人這方面確實不太擅長,所以……!”
夏峰正是因爲真心想結交葉家兄弟,此時才推心置腹的說了實話。
“沒關係的,我本就是該死之人,能借助先生之手苟活些時日,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葉東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其眼中的失望神情卻是非常明顯的。
“夏先生,我葉南這輩子沒怎麼求過人,但今天我請求你,務必幫着想想辦法,有任何需要,你給句話,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辦到。”
葉南卻立刻就急眼了,這好不容易看到了大哥康復的希望,他怎麼能輕易放棄呢。
“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真的,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個人真的沒有辦法解決葉東的病症,不過……。”
“砰!”
夏峰還沒說完,這邊葉南就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而後撲通一下就直愣愣跪了下去。
“不瞞夏先生,您已經是我整個葉家最後的希望了,我知道你是那山上的高人,看不上我們這俗世間的東西,但無論如何,請您一定出手試試!”
葉南只是衝動,又不是真傻,無論是那天在程宅的見聞,又或是今天南宮謹吃癟的場面,無一不在說明着夏峰的身份。
所以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他只能出此下策了。
自從父母去世之後,整個家族就靠着哥哥獨自支撐,只有葉南才能明白那其中的艱難和困苦。
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好一些了,卻猛然間迎來如此噩耗,這讓葉南如何能接受得了。
“哎呀,你說你,倒是讓我把話說完呀!”
碰上這麼個不按套路出牌的愣頭青,夏峰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幸好之前特意選了位置偏僻的包間,所以這一幕沒什麼人看到,不然又得引起不小的風波。
“不過什麼……,還請先生明言!”
葉東卻是立刻就抓住了事情的重點,露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同時又隱晦朝着弟弟使了眼色,讓對方先起來說話,不然反倒容易引起夏峰的反感。
“對對對,夏先生有話儘管放開了說,別跟葉南這小子一般見識,他就那性格,急起來什麼都顧不上。”
明鏡同樣擔心葉南的行爲引起對方反感,所以趕緊幫着說了些好話。
“那我就明說了,其實這次來京都,我也是帶着任務,就是爲了要結交程亦儒老先生,可現在苦於沒什麼熟人,所以兩眼一抹黑,對老先生的喜好和性格一無所知!”
剛纔幾人閒聊的時候,夏峰已經知曉了明鏡的身份,所以才臨時改變了策略,希望能從對方口中打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所以他又緊跟着說道:“我手裡也有一些東西,應該是程老先生拒絕不了的那種,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得不到老先生的信任,因此始終說不上話。”
這話其實並不算撒謊,因爲他確實手握聖靈訣,此也真的是程亦儒無法拒絕的誘惑,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而已。
“原來如此,看來我猜的不錯,夏先生確實來自某個超級宗門了!”
明鏡身爲隱世家族的嫡傳,知道的隱秘消息遠超常人,因此待夏峰說完之後,他立刻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明兄秒讚了,只不過是個小地方,哪裡稱得上什麼超級宗門。”
爲了獲取信息,夏峰懶得違背了一次本心,居然似笑非笑的默認了明鏡的說法。
反正他又沒親自承認,就算最後事情敗露,也算不得故意欺瞞。
“聽先生這意思,是有把握讓程大家改變主意咯!”
要是換個人這麼說的話,葉東肯定是斥之以鼻息的,半點兒都不會信。
但現在他們已經基本猜到了夏峰的身份,所以葉東此時內心真的有了一點兒期盼。
按照程亦儒之前的態度,對方應該是有把握治好自己的,不過是出於某種忌憚纔沒有出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