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在空中的摩天輪小房頓時平穩了下來,緊緊貼靠在牀邊的夏戀純無力的被樸智仁溫暖的雙手攥在掌心,他們十指相扣半躺在長椅上,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深情一吻,她確實無法阻擋,一樣的味道,一樣的經驗,曾經的感覺似乎又找回來了。
逐漸的,樸智仁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夏戀純柔軟的雙脣,深情的低望她,“我從深圳提前回來,就是爲了你,我以爲你一直在上海等我,我以爲你對我的感情從未改變,可是你卻告訴我,你爸媽要爲你安排一次相親,讓你嫁給加拿大的那個富二代,我絕不會同意這件事。”
他的堅定充分的出賣了他對夏戀純的愛,之前一直在說謊,明明愛着,卻說不愛,明明思念,卻說從未想起,她渾身酥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眼眸當中,流放的盡是悲傷和落寞的目光。
“我又何嘗不想拜託我爸媽的束縛,你知道嗎?我不喜歡他,只要我一見到那個男人滿臉鬍渣,對我一副色眯眯的表情,我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夏戀純無力的雙手抵在樸智仁的胸前,哽咽着說,她不能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與其這樣,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經過整整一個小時的談判,得出的最終決定是,樸智仁願與夏戀純共同面對,不論遭遇怎樣的問題,他都會留守她身邊,保護她,呵護她,照顧着她,對她的這份執着,絕不會有任何異議。
當摩天輪降落在地面的那一刻,樸智仁先行跳下小房,張開雙臂着實接住了只有九十五斤的夏戀純,攬入懷裡,“以後我還要來,在最高頂點俯瞰眼下的城市,真是太美了。”她滿意的喃喃自語,站在樸智仁的身邊,被他溫暖的大手緊緊摟着肩膀,就算在寒冷的冬天,也不會有任何冷意。
“不好了不好了!”工作人員面色發黑的衝到樸智仁和夏戀純的面前,“剛纔跟你們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她她她她……”
“她怎麼了?”他們迫切的詢問。
“她她她……她沒呼吸了。”呃!此刻,他們猛地睜大了雙眼,顫抖着自己的腳步走向癱坐在長椅上的小凌,她嬌弱的身體靠在窗邊,看上去很舒服,很快樂,在她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掛着一抹甜美的笑容,垂落於胸前的長髮被寒冷的晚風輕輕吹起,只是,她在也無法掙開那雙清澈的眼眸。
夏
戀純大步走進小房間,蹲坐在小凌的面前,雙手緊緊抓着她早已丟失了溫度的雙手,“小凌,你快醒醒吶!小凌!”眼淚不斷從她眼裡流下,一滴滴落在了小凌冷若冰霜的手背上,她之所以讓夏戀純和樸智仁單獨坐在一個房間,是因爲她想一個人安靜的離開嗎?“小凌,你怎麼這麼傻呢?嗚嗚嗚……你好傻,真的好傻啊。”
樸智仁緩緩走到了夏戀純的身邊,伸手溫柔的拍了拍她顫抖的俏肩,“白血病晚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發而永離人世,小凌一定是因爲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想在我們的面前離開,小戀,別太難過了。”
小凌就算離開也顯得那麼幸福,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在也無法睜開,希望來生,她會是一個身體健康的女孩,夏戀純卻情緒激動的張開雙臂緊緊抱着小凌還存有溫熱的屍體,“我答應過她,要帶她去她最想去的地方玩,我不能言而無信,剛纔她明明還和我們有說有笑,爲什麼說走就走,不可以,小凌,你醒醒,快點醒過來啊,姐說過的,要帶你去上海最豪華的觀光大廈觀看這裡美麗呃夜景,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快點醒醒啊,小凌。”
樸智仁知道,夏戀純是個重感情,講義氣的少女,就算見到一隻流浪貓,流浪狗什麼的,也會毫不猶豫的過去餵食,更何況,小凌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她所做的承諾,卻無法履行了。
小凌的突然死亡給夏戀純的內心帶來了不可避免的打擊,她淚流滿面的目送着被救護車帶走的小凌,好在,身邊有一個樸智仁能給她依靠的肩膀,讓她不會就此倒下,“小凌是個很命苦的孩子,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前一陣也失去了唯一的爺爺,現在,上帝又把她給帶走了,她的一生,真是很悲劇啊。”樸智仁在夏戀純的身邊無力感嘆。
他知道,人的生命體系是脆弱的,經受不起折磨和傷害,在這安靜的冷夜,夏戀純被樸智仁緊緊攬入懷裡,走在人煙稀薄的大街上,“智仁,我過兩天就要回去了。”夏戀純突然開口,低頭輕吟。
“嗯,我知道。”瞬間,樸智仁停下了腳步,溫柔呢喃。
“我沒有辦法反抗我爸媽,雖然剛纔在摩天輪上我答應和你一同進退,但我瞭解他們,他們是不會輕易認可你的,誰讓你做了不該做的事。”一股冷風忽然吹起了夏戀純垂落在
胸前的中長髮,那雙白皙的小手放進大衣口袋,不禁哆嗦了一下。
樸智仁迅速張開溫暖的大手將面前瘦弱的少女摟進懷裡,讓自己的體溫能傳遞給她,“把所有問題都交給我,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好嗎?”他俯身趴在夏戀純的耳邊溫柔呢喃,似乎又找回了從前那知性和一往情深的感覺,她安靜的靠在樸智仁的胸前,沉重的點頭回應。
在他們同時轉身正要向前走去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黑影站在昏暗的路燈下,“呃?前面的那個人看起來好熟悉。”夏戀純疑惑詢問,樸智仁贊同的點頭,充滿戒備的右手放在腰間,有着隨時拔槍的準備。
“智仁。”一個低沉的聲音瞬間傳入樸智仁的耳邊,他猛地睜大了雙眼,透過昏暗的燈光和籠罩的迷霧,逐漸清晰的人影完整呈現在他的面前,辰俊和筱諾的父親?只見他遍體鱗傷,一身黑色的西服早已沾滿了泥土,他搖晃着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向他們走去,“智仁,快讓辰俊和筱諾離開上海。”
“什麼?”在樸智仁正要追問時,疲憊不堪的夜振天已經癱倒在地,暈了過去,“叔叔!”
坐在醫院走廊裡的樸智仁和夏戀純無力的靠着行李箱,今晚發生了很多事,讓他們連喘口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智仁,叔叔剛纔說讓我們告訴筱諾和辰俊趕緊離開上海是什麼意思?辰俊當初不是和雨痕一樣叛變了嗎?爲什麼叔叔又要讓他們一起?”
“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要等他醒後才能明白前因後果,不過我想,事出有因,那麼這個因,應該是在豹子頭的身上。”樸智仁坐在長椅上深沉的拖着自己的下巴輕聲說道,安靜的氣氛頓時深陷下來,豹子頭難道已經不需要辰俊了?
“砰”病房的門被醫生輕輕推開,他稍稍鬆了一口氣,“病人受了很大的刺激,身上也有一些淤青,不過不礙事的,只要讓他在醫院多多休息就不會有問題了。”說罷,醫生便拖着疲憊的身軀消失在寂靜的走廊裡。
“智仁,叔叔現在的身體很弱,我們還是等他完全清醒後在問吧。”夏戀純輕言細語的說道,很久沒見的筱諾和婉瓷,她們如今過得還好嗎?殤曼雅學院的副校還有去嗎?對於陌生的環境,也有個大概的瞭解了吧。
“嗯,不然這樣,你先開車回去,我在這等他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