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身西裝西褲棕色皮鞋,腰間大大的H,彰顯着男人的財力。
男人身後,是一位已經發福的中年婦女,臉上蓋着厚厚的脂粉,卻難以遮蓋因爲年老色衰臉上出現的雀斑。
跟在這對中年夫婦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長相大一些,穿着打扮很是帥氣,一身潮牌,眼裡更有說不出的桀驁,這種桀驁機會是每一個家庭不錯的男生都會產生的。
女孩打扮就要清純一些,不過也是一身潮牌,顯然家境不錯的樣子,一直盯着手機玩。
這顯然就是大伯一家四口。
大伯剛一推門,一看到大家都拿起來筷子,本來笑呵呵的臉上神色一滯,目光中的不悅一閃而逝,神色重新恢復到剛進門那樣,不愧是多年混跡商場的老人。
大伯母可就沒大伯那麼好的內涵,一看到大家都拿起了筷子,頓時陰陽怪氣道:“哎呦,這是先吃上了?”
老爸顯然是聽出來大伯母不開心了,站起身正打算解釋的功夫,突然大伯母身後的江宇說話了:“爸,這都吃上了,要不我就先走吧,我那邊還有同學聚會呢。”
大伯母一聽江宇這麼說,立馬呵斥道:“小宇,不許沒禮貌,長輩都在這裡呢,你一個小孩子別亂說話。”
大伯母的嘴上雖然呵斥,但表情裡可沒有半點呵斥的架勢,那句不許沒禮貌顯然不像是在對江宇說,反倒是在對大家說的。
就好像,他們這一家人晚到了半個多小時不是沒禮貌,反而在座的幾位餓得不行的人是沒禮貌了。
看着這一幕,江北也暗暗瞭解這一家的情況,怪不得原先的江北對大伯一家除了小妹的印象都不是太好。
說實話,自己也沒對大伯印象好起來。
太裝!
好像所有人都要圍着他們轉的感覺。
不過老爸老媽在這裡,江北就算心裡有火氣也不會說什麼。
剛纔江宇當着這麼多裝備的面兒指指點點已經夠沒禮貌,他要是再說點什麼,把長輩的臉面往哪裡放。
聽着大伯大伯母上來你一言我一語,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的小姑父立馬就要發火了,剛準備拍桌子站起來,卻被身邊的小姑拉了下來。
這時候,老爸也對自家大哥道:“大哥,您這剛纔是幹嘛去了?什麼事兒又多忙了半小時?”
老爸不愧是常年混跡機關的,一句話既給自家大哥留了顏面,又點出來大伯一家遲到半小時的事情。
“那不是我們剛纔去……”這邊江宇剛想說什麼,卻被大伯母拍了一下。
大伯看着自家二弟,笑呵呵道:“忙,確實有點事情耽擱了,不太好意思。”
對於老爸的面子,大伯向來還是賣的,因爲大伯經商的關係,有時候有不少事情需要找老爸幫忙。
聽到老爸已經站出來爲小姑一家說話,大伯自然順着臺階下來。
一場家庭聚會,剛一開始就鬧得不太開心。
老爸見大哥先“道歉”了,立馬打圓場道:“其實我們這也是剛提起來筷子,你們就進來了。
行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就落座吧。
大哥大嫂你們上座,讓孩子們坐一起。
小菲,別盯着手機玩兒,先吃飯。”
聚會上尷尬的氣氛被老爸三言兩語化解。
這時候一直盯着手機看的江菲一聽到老爸的話,終於把頭擡了起來,然後一一跟長輩打招呼,當看到江北的時候,江菲跟着渾身一愣,然後用立馬用手指指着江北道:“你,你是江北?”
江菲看着江北的時候,江北也在打量着江菲。
記憶裡,江菲和大伯一家有點不同,性子沒那麼張揚,人也文文靜靜的。不過半年沒見,現在一看,江菲和記憶裡又有點不一樣,明顯整個人比較內向,一直盯着手機看。
有點迷戀電子設備,譬如她一直沒放下的手機。
對於自家老妹驚訝的表情,江北瞬間明白過來江菲的意思,顯然小妹認出了自己,他臉上出現標準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是啊小妹,我是江北。”
“啊”江菲顯示驚叫一聲然後道:“你真的是江北?”
包廂裡的衆人一看到江菲的表情,除了老爸老媽反應過來以外,一個個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大伯更是拿手貼在自家寶貝女兒的額頭上,疑惑道:“菲菲,怎麼了,你二哥你不認識了?
這孩子頭也不燙啊,應該沒發燒啊。”
小姑也忙道:“菲菲,你可別嚇姑姑。”
雖然小姑一家對大伯一家心裡有點意見,可畢竟是一家人,姑姑又最疼愛侄女侄子,一看江菲這麼怪異,小姑立馬擔心道。
小姑父和小弟也是一臉擔心的望着江菲,至於大伯母和大哥就更別提了。
江北則淡然道:“對啊,我是江北。”
“你竟然真的是江北?江北竟然是我二哥?”江菲仿若只聽到江北的話,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嘴裡不斷重複着江北竟然是我二哥的話。
小姑一看到這一幕立馬嚇一跳,慌張中對着小姑父道:“老公,你快幫江菲看看啊,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小姑父擔心道:“我是骨科醫生,又不是神經科的。大哥大嫂,這飯要不先別吃了,咱們先去帶小菲看看。”
一聽要鬧出這笑話,一旁看熱鬧的老爸老媽立馬笑道:“哎呦不用,菲菲沒事兒。”
江北也笑道:“小姑父,你先彆着急,我小妹沒事兒。”
江菲也是哭笑不得道:“爸媽,小姑小姑父我真沒事兒,我就沒想到江北竟然是我二哥。不過二哥你怎麼變得這麼帥了,而且還去參加《結婚》了。”
衆人聽得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懂江菲和江北到底在說什麼。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江菲應該是沒病,就是有點不相信江北竟然是她二哥。
“哎,瘦了自然就帥了。
至於我參加《結婚》你還不清楚,純粹是因爲幸運唄。”
江北聳了聳肩,輕輕一笑道。
一旁一直憋着的大伯終於忍不住了,疑惑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