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餘很少看到邵副會長會如此凝重地皺起他漂亮的眉。淡淡的俊雅之氣從他額頭上淺淺的皺痕上四溢出來,讓人感到既擔心,又是崇敬。
在尹餘的心目中,閔禪與許戈兩個人都屬於讓人吃驚的小傢伙。對於許戈,她近乎丟掉了女性應有的自尊,在賞金公會裡沒人不知道,這個三十歲的老處女愛上了只有十六歲的副會長。而對於閔禪,她近乎瘋狂的追隨,箇中原因,一方面是由於對許戈感情的二次寄託,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閔禪這個看似柔弱,但卻強大異常的稟賦震撼了她。
尹餘繼續報告道:“雷會長在成功地將原向八組收入葛秀娘手中之後,最近已經開始大肆改革,像童式這樣的元老也被排擠到了二線,看樣子近期就會提議,一正三副的組織架構了。”
閔禪拍着桌子道:“這次是我的失算,我根本沒想到雷闊除了與賞金商會勾搭外,還跟僱傭公會牽上了線。因爲僱傭工會的威懾,讓我不能夠稍作妄動。”
尹餘提議道:“這個形式越這樣發展下去,越可能讓賞金公會被慢慢蠶食,分裂計劃開來勢在必行了。”
閔禪搖頭道:“現在分裂無疑給雷闊找了藉口,他早就知道我們在暗中佈下手腳,防止我們分裂出去。最近,我查了葛秀娘組的獵手們,他們絕大多數人賬戶中都多了好幾萬的帝國幣。顯然,雷闊憑藉賞金商會的財力,開始買通向八手下的那些老獵手了。”
尹餘隻感覺到一片混沌,她也不清楚賞金公會是怎麼了,只是感覺到一種變質的感覺,在鄭家舊宅裡飄散。
閔禪長身而起,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向官府提議增長整個賞金公會的人員上限。以這個條件,跟雷闊談一正三副的領導框架。”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尹餘問道。
閔禪笑道:“如果賞金公會的人員上限成功批准,那我所領導的組可以擴充人數。在基數一樣的情況下,精挑細選優秀人才,通過精英戰術,壓倒對方的數量優勢。”
尹餘點了點頭,恍然大悟。
閔禪道:“如果我們組的每個獵手都能敵得過對方四個,就算他們是我們的三倍人數,又怎麼能是我們的對手呢?”
…
“什麼邵一以增長整個賞金公會的人員上限,跟你談“一正三副”的領導框架?”王萬有點不可思議地望着雷闊。
雷闊將懷中女人推了出去,心中念頭轉了幾道彎,最終咬了咬牙附在了王萬的耳邊,道:“他還提出了,如果一正三副的領導框架成功地建立,那麼賞金公會的四個團將實行“團分利益法”,也就是說每個團都可以在領導的決斷下,實施銷售妖丹的權益。”
王萬擰了擰旁邊女人粉色的乳點,低笑道:“難道整個小鬼想要將賞金公會分隔而治?”
雷闊道:“雖然從整體團結的角度上來講,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提議,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也是將邵小子踢出賞金體系的一個絕佳機會。”
王萬將臉在女人胸乳間埋了數十呼吸,擡頭獰笑道:“那倒是,整個賞金界的命脈都在我手上,如果我不賣他一顆妖丹,看他怎麼養活團員。”
“那麼提高編制上限的問題呢?”雷闊將那個肥碩的女人又撈到了身邊,女人一臉生氣地樣子,但是身體似乎享受無疑,在雷闊的挑弄下,有點瘮人的低吟着。
王萬拍了身旁女人的白屁股,似乎在迴應整個問題,笑道:“要我牽線搭橋沒問題,但是具體的事宜,你要去僱傭兵那個死胖子去商量。話說回來,上次那一千萬還是我們賞金商會出的呢。”
雷闊粗魯地抽了抽鼻子,笑道:“最近賞金公會的獵手們,在你這紅鸞樓半周的消費恐怕也不止一千萬吧。”
王萬哧了一聲道:“說不上賺,要知道女人雖然不是消耗品,但是是易損品,你的那些手下哪次過來,不把姑娘折磨得不成人形,最氣人的是讓我的幾個頭牌花一週的時間來用於休整?”
雷闊調笑道:“這樣吧,這次改制成功之後,我就下個死命令,我那三個團的成員來紅鸞樓泡妞,不允許點你們的頭牌如何?哈哈。”
王萬應付道:“也罷,被你們這些獵手們睡了也是睡,被僱傭兵們睡了也是睡,索性還是讓你們獵手的下半身爽快一點吧。”
雷闊道:“那是當然,除了我們,誰還付得起那個錢?”
…
“蕉兒,開開門!”王萬送走了雷闊,便來到女兒的香閨,與她商量一些事情。因爲王蕉兒天生是經商的料,很長時間來,王萬都將家族的生意給她打理,所以遇到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想要王蕉兒給自己點建議。
“爹,我困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就明天說吧。”王蕉兒的聲音雖然依然動聽悅耳,但仔細聽又多了點滄桑悲涼之意。
嘆了一口氣,王萬離開了女兒的房前,他知道,女兒自從知道那個名叫向八的小子失蹤之後,便少言寡語了。
他也曾經愛過,恨過,傷過,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生在這個大家族,不是他們的幸福,因爲現實,他們需要捨棄很多東西,比如所謂的愛情、友情甚至親情。因爲整個家族無數的人都在等着他們送上財富。
王蕉兒已經淚如滿面,她心頭實在太痛,手中握着那日與許戈緊緊相擁時所穿的衣服,已經沉淪到悲傷的邊緣。
衣服上或許沾有一點他的味道與氣息,但是仍讓王蕉兒感覺不到心中的那塊堅強的巨石。她低聲哭泣着,不想讓候在隔壁的玲兒能聽見。
“這一刻,只要讓他活着,就算自己當不得這個王家大小姐,也要永遠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