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傢伙還真可愛。”
一個白白淨淨,被打扮得相當可愛的小人兒被一羣如花似玉的女人圍住,那就是一個幸福。各種美食不停地從帶着香氣的手指尖喂入自己的口中,這種幸福足可以殺死任何男人,
林茵、顧嵐、白衣三人圍着只有五歲的閔思念,高興地與閔思念說着各種各樣的話。閔思念有時候說出來的一些幼稚之語,往往能讓女人們歡快的笑出聲來。這就是天倫之樂。
許戈暗歎這次回來,帶着閔思念至少有一個好處,三個女人一臺戲,原本的一場戰爭卻因爲一個小孩子的加入,變得風輕雲淡了。
“你這次回來就是請我喝酒的嗎。當真沒有什麼事情安排我?”莫一心似乎沒有睡醒,兩眼朦朧着,但是許戈知道就在那淡淡的眼神背後就是一道銳利看透人心的光芒。
許戈笑道:“莫前輩在西川郡好生休息着,什麼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了。”
莫一心哈哈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瞭解我的性情,這天下能夠了解我的人還真不多啊。不過正因爲你瞭解我,所以才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吧。”
許戈抿了一口酒,在水韻快要離開人世的那段時間,他聽說過水韻、崔山、莫一心三人之間的故事,如同所有三角戀關係一般,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竟然是那般錯綜複雜。許戈知道,因爲水韻,所以現在莫一心也願意幫助許戈。
“我想等到需要莫前輩出山的時候,我會讓你幫助我的。”許戈舉起了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莫一心也喝得爽快,這一瞬間,他似乎想起了三年多年前,與崔山喝酒的日子。崔山曾經並不是那樣心事頗多的人,只不過是歲月和環境將他改變得太多。
“如今四郡之外,你又收復了兩郡,下一步棋怎麼走,還是讀不懂你啊。”莫一心雖然從來不涉及戰事,但是卻是明白人,許戈想要稱王稱霸,現在看上去只不過是情勢大好,若要真的成功,卻還纔是起步。
許戈笑道:“這幾日李思之將要出陝東之核心精英與天元那邊對上了,恐怕會有一場好戲看。”
莫一心笑道:“呵呵,其實就是李思之對閔禪啊,這兩個智慧近妖的天才人物終於還是對上了。”
許戈飲盡了碗中之久,思緒似乎回到了數年前,那時候李思之每天纏着閔禪的日子。許戈知道,李思之是對閔禪有情的,其中爭強好勝之心,卻有佔了不少。
因果冤孽。
當年李思之數次纏着閔禪鬥智卻是被巧妙地推脫了,但是數年之後,在戰場上真刀實槍之戰,恐怕閔禪卻是躲不掉了。如果閔禪帶着想躲的心思去面對李思之,恐怕會吃大虧。恐怕李思之一直將閔禪當做生平頭等大敵,而閔禪何嘗也不是將李思之看做最強的對手。
看上去數年的時間,李思之一直沒有正面與閔禪碰撞,但是在邊角上面的戰鬥,卻是摩擦不斷。李思之當年想要進入君臨新城,但是閔禪對陝東郡的實力卻是進行了嚴防死守,而法宗在秦川大陸的佈局,在陝東郡卻是唯一的一個盲區。
兩人的戰鬥一直是在長線,可能在數年前開始,他們便開始爲目前即將到來的大戰作出了完全的準備。彼此堵塞住了對方的耳目,同時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將自己的耳目塞到對方的身邊。
女子閨房,向來是神秘地帶,因爲這裡是女人家心思的聚集之地。就論李思之這樣曾經裝扮過男子十多年的女人,她的書房也是一樣的清淨優雅,充滿芳香。與普通閨房一樣,這裡面的擺設都相當精緻,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窗前有一個巨大的屏風,竟將整張牀遮掩了大半。
李思之直接走到了屏風正面,伸出了纖細如白玉般的脆指,撫摸屏風上面的壁畫,“六年已經過去了,或者你已經忘記我們那時候每日的爭辯,但是我心中卻是沒有一刻不再思念你。呵呵,家中的丫鬟暗地裡都說我得了花癡之病,我知道,卻沒有責罰他們,因爲我知道我確實中了叫做*愛情的毒。不過正因爲我中了毒,所以更加想要把你摧毀。”
思念會化作仇恨,李思之知道自己的情掛在閔禪的身上,但是也知道閔禪卻從來沒有將自己情感放到自己的身上。如果得不到就去歇斯底里的摧毀,這種想法,並不是不存在,在李思之的心中卻是有着這樣的一種怒火。
不過李思之依舊撫摸着那壁畫上的人物,閔禪的畫像栩栩如生,躍然與畫壁之上,淡雅超脫的氣質,如同異界仙人一般。
李思之淡淡自言自語:“相思且當酒,如風影壁淡相愁,霧嵐溝壑憂,似雲海山染墨仇。”
。。。
“麥子,你覺得閔禪可不可信?”林錦河臉上散發着淡淡的威勢,卻與當日在殿上與閔禪見到的模樣不太相同。
麥賀依舊是那個裝扮,腰間別着一把爛刀,有點流氓氣道:“不信也沒有辦法了,數年的時間,許多資源已經控制在法宗的手上。當年他一開始示弱,如今羽翼豐滿,想要現在限制他卻是難上加難了啊。”
林錦河嘆了一口氣道,“如今只有我們示弱了。天下強弱懸殊只在朝夕之間便會有變化,人和人之間的強弱之分,不在乎朝夕之間。我前段時間安排你去查探的事情,如何了?”
麥賀嘆道:“既然陛下已經知道事情已經有了變化,再去探查知道了原由又有何用呢?”
林錦河拍了龍案,有點怒道:“沒想到竟然被一個稚子玩弄了這麼多年啊。”
麥賀輕聲道:“其實陛下襬錯了身份,當你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便認爲其不過是一個有着才智的年輕人而已,誰能料到他竟然有那般的能耐,當真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之間,卻是不動一點聲色。”
林錦河冷笑道:“屬於我林家的天下竟然就如此被玩弄得四分五裂了,我可不會甘心啊。”
麥賀道:“放心吧,這天下沒有到最後一刻,我們就沒有輸。最近那個叫做婷師姐的仙女傳了話來,想與我們合作一番。”
林錦河道:“怕又是與虎謀皮啊。”
麥賀道:“不過是一種變相的利用罷了,據說最近一段時間李家、弒神閣、亞馬神殿還有法宗的那些老傢伙已經聚首圖謀了一番話,已經暗自確定許戈作爲他們重點扶植的人了。”
林錦河知道這其中的含義是什麼,他再次怒拍桌案,“你且與母星那邊交涉,只要他們的要求不要太過分,我們都可以答應。”
林錦河害怕與虎謀皮,但是卻是善於與虎謀皮的高手,當年與閔西來與虎謀皮,獲得了整個秦川大陸,如今也不怕與母星謀劃,獲得整個川馬世界。
麥賀道:“當年我們與閔西來圖謀,手中還有着人和幫,但是如果一旦與母星那幫仙人圖謀的話,恐怕沒有後手來制住他們。”
林錦河微閉眼睛道:“如今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想必母星那些仙人對我們這資源匱乏的川馬也沒有什麼興趣。”
麥賀沒有再說什麼,心中雖是不願,但是卻沒有反抗,畢竟林錦河與他的關係匪淺,只要林錦河交代的事情,麥賀去做,絕對不會皺下眉頭,或許這就是數十年交情演化了的信任。
林錦河的世界裡,他只信任一人而已,那就是麥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