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河拿着軍報有點難以置信,“崔山死了?怎麼可能。”
麥賀嘆了一口氣,“軍報上說的是事實,人和幫已經派出精銳去將他的屍身找回來了。”
林錦河拍着龍案怒道:“究竟是誰?是誰做了這件喪心病狂的事情。”
崔山是林錦河多年的摯友,感情恐怕不比與麥賀之間的感情差,更重要的是,崔山現在是自己的脊樑,是智囊,一旦崔山死了,林錦河許多決策就少了一個只會通天的參謀。林錦河本來就心力憔悴,經過這個打擊,失去了以往的氣質與風度。麥賀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林錦河如此。
麥賀停頓了半刻道:“是許戈以及上次你見過一面的仙女元元兒。”
林錦河沉聲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報仇,對了另外一人,叫婷師姐的人去哪裡了?”
麥賀道:“將閔禪送回來之後,便一個人去了天南獸疆,大約去找古歐族人去了。”
“恨!算她走遠。”林錦河平復了下心情,過了半晌,原本怒不可遏的神情終於緩釋下去。
麥賀道:“崔山一死,西征已經失敗,軍隊已經趕往天元,還有什麼其他指示嗎。”
林錦河吸了一口氣,將桌上弄亂的紙張自己整理了一下,“讓西征軍不要回來了,轉到東戰場,下一步,對方肯定是會用三郡之力啃掉陝西郡。不能輕易地便將陝西郡拱手讓人。”
麥賀卻勸解道:“如果現在將兵力調往東戰場的話,恐怕還是來不及啊,對方勢已成,這時候送過去,無非是讓對方擴大戰果。”
林錦河癱坐在了椅子上,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崔山在的話,肯定能夠想出好辦法的,可惜啊,崔山走了,我丟掉了半壁江山啊。”
麥賀道:“既然只有半壁江山的實力,那就守住半壁江山便可以了,若是強行去佔領,恐怕不但那半壁找不到,原本自己擁有的也會失去。這幾日人和幫情報組分析,太子、王爺們的動向不一般,還是防止禍起蕭牆纔是。”
林錦河道:“也罷,就按你的事情去做吧。還有,麥子,西華山任恆與唐染一戰,你必須去嘛?”
麥賀豪爽地笑道:“那是當然,我一定要去。”
林錦河起了身,走到麥賀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好吧,我知道這是你一生追求的目標,所以我不會攔住你,而且會給你加油,支持你。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一件事,一定要活着回來,因爲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麥賀知道林錦河一向不表露自己的心跡,此刻明顯是動了情,說出了肺腑之言。他眼睛一紅,道:“放心,麥子一定會回來的,而且不但會回來,還會給你提來諸多仇家的人頭。”
。。。
西川郡極東之城,近十萬大軍開拔,目標是陝西郡西部的紅雲城。這座城是崔山駐紮陝西郡的小城,雖然小,但是扼守要道,易守難攻。因爲崔山帶領的大部隊曾經駐紮過,所以裡面的防禦措施相當好,完全是固若金湯。
許戈望着眼前的線報,有點頭疼,雖然如今陝西郡的主戰場在東部,但是西部這一塊一下沒有放鬆,竟然有四萬人在駐守。按照攻防戰的比例而言,四萬人守城必須要四十萬人攻城才能獲得絕對的成功。
如果要獲得成功必須要用奇計。
“你皺眉的樣子蠻帥的嘛。”元元兒騎着一匹馬緊緊地跟着許戈。
怕元元兒在極東之城鬧事,所以許戈將殘廢狀態的元元兒一直帶着身邊。而元元兒似乎也喜歡跟着許戈,是不是地來一句話,表示自己的存在。
許戈道:“我皺眉的樣子是不是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這個樣子卻是很不好看。”
元元兒有點吃驚,趕忙摸了摸臉,道:“哪裡不好看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許戈哈哈笑道:“我是騙你的,每天都說你是仙人,我是凡人,現在一看,仙人的智商也不比凡人的智商高很多。”
元元兒似乎想起幾百年前的一部傳世名著裡面講過的一句話,“戀愛中的女人是白癡”,難道我戀愛了,不可能!
許戈哪裡知道元元兒已經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了,不過對她這幾天有點異常的舉動卻是很頭疼。正如劉詔榮要求的,元元兒似乎已經變成了保鏢,每天除了許戈去放水或者做蛋糕,始終都得跟着。
一路行來,雖然很辛苦,但是有時候還是能看見一些風情,每當此時元元兒似乎就非常開心,大口的呼吸空氣。許戈有時候真懷疑這個有點可愛驕橫的仙女元元兒是不是另外一種材質做成的,反覆無常,但是卻讓人感到輕鬆。
“天元官軍最終還是往天元城去了,沒有支援陝西郡,所以將陝西郡拿下,應該比較簡單。”陳霜浪在一邊解釋情報。
許戈道:“現在我們看上去有十萬人馬,事實上只有七萬可用之兵,賞金獵手兩萬,北陵郡兩萬,陝東郡三萬,臨時召來的三萬雜牌軍基本可以忽略戰力。對方如果有足夠的耐性的話,只要一兩萬人馬便可以將我們的大軍磨死。所以你把這場戰鬥看得太輕易了。”
陳霜浪嘆道:“是的,不過現在兄弟們的情緒都高漲,因爲你殺了崔山,所以大家都氣勢旺盛,應該能夠給對方一個痛擊。”
肖伯這時候從後面趕上來,道:“我陝東李家兒郎願意做這次戰鬥的首攻,還請許會長允許。”
許戈並沒有對肖伯的反應而感到詫異,此次戰鬥是爲了解陝東正面的壓力,所以李家有必要展現出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依舊在後面做縮頭烏龜,保存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肖伯是爲了表明態度,李家或許可以不要西川郡,但是絕對不會連陝西郡也不要。因爲一旦陝西郡被收復,那就意味着兩陝地區將串成一線,凝成合力。
許戈深深地看了一眼肖伯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依肖伯之言,戰場開打之後,便由李家子弟做主力先鋒。”
肖伯不再多言,他開始重新認識身旁的這個年輕人,感覺到許戈變化實在太大了。原本以爲世界上最傑出的年輕人無外乎自家家主以及天南閔禪,但是他這幾日與許戈朝夕相處才發現,這個年輕人更是深不可測。在外表上看上去波瀾不驚,甚至有點憨厚,但是細細品味他的各種舉動之後,才發現,原來各種行爲背後都有着深深地籌劃。
尤其是當許戈重生之後,個性上的變化,已經慢慢地將他原來的處人與事之法休整了。現在的許戈已經不像二十一歲的年輕人,而更像一個歷經滄桑歲月的不惑老人。
肖伯告退,陳霜浪拍馬走到許戈身邊,小聲道:“爲什麼要將陝西郡首戰之功交給李家,這對於咱們好像沒有什麼利處。”
“現在我們勢弱,北陵郡被圍,前次戰鬥賞金兄弟們消耗太大,如果跟李家去爭,憑什麼爭,而且最重要的是,四郡聯盟的關係必須要維持,現在還是起步階段,一旦有分裂,那就是前功盡棄。”
陳霜浪不再多言,這時候塔古拉古騎着妖騎趕了過來,道:“前方探哨時遇見了一些伏兵,是不是降速,等將伏兵清除或者驚退了,再前進?”
許戈笑道:“降速爲何,加速前進,風捲殘雲。”
塔古拉古攜命而去,一場大戰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