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一間很大的房子,未進入,水韻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風飛,你這個閹貨竟然敢關老子,當年,七帝在的時候,你不過就是一個內侍,給老子端小腳盆都不夠。”一個粗魯的聲音從房子內傳來。
陳星服侍水韻的時候,宦官命爲風飛,但知道這個的人卻不多。
水韻沒有被這些狠聲惡語嚇到,直接走進了房子。
頓時,原本喧囂的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這是水韻公主嗎?”衆人不相信地問道。
“見到公主殿下,還不跪下!”陳星在一旁高聲叫道。
衆人在驚歎之後,連忙跪了滿地。水韻朝那個一開始大聲叫喚的男人望去,卻是當年自己手下的猛將窮愁落,生的一身魁梧肌肉,當年就進入了傳說中階,此刻卻已進入傳說巔峰之境。
“愁落,還有其他的兄弟們,你們起來吧。”水韻看着這些個大漢個個都滿臉淚水,心中不由得一酸,當年自己爲了一己之慾讓這些人丟失了原本的家園,而他們不僅不怨恨自己,相反,主動地承擔起了自己應該具備的信仰。
大漢們都站了起來,他們當中絕大多數都已經過了半百的年紀,也有個別年輕的,卻是子承父業。
“公主殿下,這個年輕人名叫譚超,他的父親叫譚力,你還記得嗎?”窮愁落指着一個年輕人道。
水韻點了點頭,窮愁落繼續道:“當年爲了到九幽監獄去救你,沒料到途中譚力一行便遇到了埋伏。譚力死後,譚超加入了我們。”
水韻知道譚力,當年自己手下少數幾個神話級的高手。她打量了一下譚超,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已經進入了傳說中階,倒是一個天才。
窮愁落又跟水韻介紹了幾個新人,那些老人的面孔,水韻倒也還記得。
一一寒暄之後,水韻駐足:“這麼多年來兄弟們的辛苦,我能夠了解。但我今天來到這裡,卻不是想讓大家重新建造舊朝的。”
說完此話,衆人之中開始議論紛紛。
水韻並沒有在意,大家的反應在意料之中。“前朝已經過去了,我們已經能夠沒有辦法挽回這個局面,但是新朝的建立,並沒有讓百姓們活得更好,這是我們要抗爭的。林錦河登位之後,非但對前朝勢力大勢傾軋,還窮兵黷武,挑起了秦川與亞馬之間的戰爭。我們沒有力量也就罷了,既然有了力量,那就要讓這個世界,快速地走入正軌。我們的目的不是恢復舊朝,而是要創造比現在更好的時代。”
衆人聽得羣情激昂。
“據我所知,大家這麼多年分成了兩派,我也不怪大家,但是要理解風飛,他是認真地在執行着我的命令。”聽到了這裡,窮愁落臉上一紅,“我們都知道風飛是最忠誠於公主殿下的人,而且每次被關,風飛都沒有傷害我們分毫,過不了幾日,便將我們放走。但是,我們真的忍受不了這種憋屈的感覺,尤其知道公主您在九幽過着苦日子,而風飛在郡守的位置上,好吃好喝的呆着。”
水韻有魅力且深邃地一笑道:“這話就此爲止了,大家以後便同心協力做好大事吧。”
安排好了這些忠心之人,水韻在陳星的引領下前去休息。
“對了,主子,有一件事情,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是讓你不要這般稱呼了嗎。且說無妨。”
陳星把握不好稱呼,嘆了一口氣道:“今日壽宴上,我見到一女孩竟然與主子有三分相似,今日一查,沒想到竟然是龍元城主崔山的女兒。”
“你說什麼?”水韻聽到此處駐足,一臉不相信地望着陳星。
陳星低頭道:“事情已經確認過了,崔山的女兒今年十八,與您當年在九幽生下的那個孩子同齡。”
水韻頓時感到天空在旋轉,過了許久,才恢復過來。
“崔山,你真是一個惡毒的男人,怎麼忍心將這事瞞我十八年。”
“公主殿下,如果您想哭,就哭吧。”雖然陳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主子落淚,但是更不希望她壓抑這種情緒。
水韻終究還是忍住了淚水:“我的淚水早在二十五年前就流乾淨了,你與我安排一下,我要見見她,我的女兒。”
“她叫崔然然!”陳星補充道。
水韻道:“然然啊,真是可憐的孩子,沒有孃親,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
沒有了主人的壽宴在府中僕人的引領下開始散客。
“等下,你便和我們一起走吧。”閔禪望着許戈道。
許戈看了一眼正與崔然然貼耳交談的白衣,有點猶豫:“其實,我與那白衣有約,若是如此不告而別,未免有些過分,她到底救了我一命。”
正在這時,崔然然從那邊跑了過去,一把就抓住了許戈的手臂,一邊與閔禪道:“閔大哥,我剛纔與白衣姑娘說好了,我們今天便住到那大家府去,你看如何。”
閔禪思考了片刻,望了許戈一眼道:“也罷,今日,我們也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在白衣大家府上借宿一宿吧。”
這時白衣走了過來,望了黏在一起的許戈與崔然然一眼,心中沒來由一酸,臉上卻是堆滿親切地笑容:“大家既然都願意,現在便上車吧。”
看着一羣年輕人上了大家府的車馬,王昊天臉上堆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笑容。這麼多年過去了,新一批天才終於出現了,一下子還出現了兩個。
他望向了亞馬大陸的方向,如果秦川有了這兩個人加入,那麼亞馬滅亡,只是朝夕之間。那個清秀的年輕人,成熟穩重而善於計算。而那個紅服少年卻是因爲重傷壓制了原本具備傳說巔峰的境界。
“將軍,我們現在回基地嗎?”旁邊的將領小心提醒道。
“且不急,這北陵郡近日必會有些好戲可看,我們且等等吧。”王昊天一個閃身已經躍上了駿馬,身上一股熱氣將近身的雪花全部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