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已經……”
席瑾城突然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腳下輕浮得像踩在雲宵上般,踉蹌了一下。
怎麼可能?
明明那麼多人都去參加了她的追悼會,劉燦也去了啊!
還親眼看着她下葬的,不是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生,你還好吧?”院長擔心地看着他突然蒼白的臉色,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這個舒苒……
“我沒事,謝謝你,院長。那我先走了!”他恍恍忽忽地向院長道別後,腳步不穩地向車子走去。
是他在做夢嗎?這種電視裡纔會有的虛幻的事情,卻發生在他身上?他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
雖然他一直不肯面對苒苒已經離開的事實,可是,他心裡還是明白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童話,不支持神話故事,不可能上天因爲同情他或是被他的精神感動了,將苒苒還給他……
這些神話故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不是嗎?
…………
香榭麗舍咖啡館裡,劉燦嚴肅地坐在施鬱言對面,目光如炬地緊盯着施鬱言,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相比之下,施鬱言怡然自得的喝着咖啡,聽着音樂的樣子,讓兩個人看起來那麼的不協調。
“原來劉助理說有事請教我,就是要問這個嗎?”施鬱言淡淡的笑着看着劉燦。
這個男人對席瑾城的忠心絕對是堅貞不二的。
席瑾城這一生,遇到的都是這種可以爲他拼命的貴人,真不知他是哪世修來的福分,讓人羨慕啊!
“是,難道這件事情還不夠嚴重嗎?”當年,見舒苒最後一面的只有施鬱言,告訴所有人噩耗的也是施鬱言,就連舒苒的葬禮也都是施鬱言一手包辦。
現在想想,也真的是有點奇怪!
雖然失去至親至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也不至於整個葬禮,舒苒的母親和她弟弟都沒有出現過啊!
“你爲什麼會覺得舒苒沒有死?有什麼證明嗎?如果我堅持說舒苒真的不在了,你會相信嗎?”施鬱言不意爲意地揚了揚眉,這五年來,他都在爲這一天而準備着,時間也夠長了。
“我不相信!因爲我看到那個孩子了!”劉燦將一卷錄像帶放到桌子上,“這就是證明,需要我讓服務員把錄像帶放出來嗎?”他指着錄像帶,像是一個法官在等着下面的囚犯認罪伏法。
桌子下的手,卻緊緊的絞着褲子,絞得那塊面料都快要破裂了!
只有他自己明白,這只是一個賭注,他只是在賭施鬱言的心會不會動搖!
這盤錄像帶並不能證明什麼,最多隻能證明有個小孩子長得和席瑾城很像,大不了也就證明了席瑾城外面有個私生子……
可是施鬱言並沒有看這錄像帶裡的內容,就算他拿着一盤空的帶子,估計也會和這盤帶子的效果是一樣的吧!
如果舒苒真的沒死,施鬱言一定會心虛,他一定會認爲那盤帶子裡真的拍攝到舒苒和那孩子……
施鬱言拿起錄像帶把玩着,眼裡有着高深莫測的光芒。
許久許久,突然嗤笑一聲,擡頭看着劉燦。
當劉燦以爲他看穿了他的把戲時,他卻出乎意料地問道:“他也知道了?”
“這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他贏了!這麼說,舒苒真的沒有死,而且還生下了席瑾城的孩子!
劉燦在心裡激動得大叫,手舞足蹈得恨不得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後放聲大笑。
可是現在不行,在施鬱言還沒說出他想要的之前,他必須要冷靜以對!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知道?”將錄像帶放回到桌子上,施鬱言往後靠在椅子裡,雙手抱胸的看着劉燦,淡漠地問道。
他知道事情總有一天會暴露的,只是比他預料的要晚了好多年!
那天葬禮上席瑾城沒有出現,甚至連舒苒的墳前都不曾去過,他還以爲席瑾城會一直不放棄找她……
可惜那時的席瑾城讓他失望了,這個膽小鬼竟然在舒苒的葬禮不久後,便躲到了英國去,還說有可能再也不回來!
原本以爲這樣的話,這事情就能永遠的成爲秘密了。
可是慕宸那孩子長得實在太像席瑾城了,只要看過他,不用懷疑的就能肯定他就是席瑾城的孩子。
他和舒苒躲躲藏藏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百密一疏的讓劉燦抓到了!
這說明什麼,上天冥冥中早有安排,並不是他這個凡夫俗子能改變得了的!
該來的還是會來,不是他的,終究不會成爲他的!
不過他也該知足了,這麼幾年,他獨霸着舒苒這麼多年。
一邊承受着良心的譴責,一邊偷享着她在身邊的滿足感,哪怕她的心從來沒在他身上停留過半秒。
他折磨得席瑾城也差不多了,那小子該得到的報應也足夠了!
這五年的打擊,也該讓那小子徹悟了吧!
“爲什麼要騙我們說舒苒死了?爲什麼要把舒苒藏起來,不讓席先生知道?你明知道這些年,他的心裡承受了多少痛苦,他那麼折磨自己,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劉燦責備地看着他,他不是席瑾城最好的朋友嗎?席瑾城那麼信任他,卻被他騙得這麼慘!
因爲舒苒的死,讓席瑾城想到了席曉欣的死,他對施鬱言的愧疚都快把他折磨得死掉了。
爲了逃避現實,爲了能不觸景傷情,他甚至封起了景天別墅,逃到英國去獨自療傷……
這麼多年,席瑾城的痛苦和自責,最清楚,最瞭解的不就是施鬱言嗎?
“若是不這樣做,當年的席瑾城會讓舒苒生下那孩子嗎?你也知道,舒苒能在城身邊,全是因爲那一份協議……”
“錯了,舒苒能在席瑾城身邊那麼久,並不是因爲協議,而是席瑾城早就愛上她了!他那樣的人,找一個情婦還需要立協議嗎?你不覺得奇怪嗎?”
劉燦無奈地搖頭,席瑾城是什麼樣的人?
在整個皇城,有多少女人擠破頭想着要爬上他的牀?
甚至有多少做父親的,都希望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席瑾城的牀上去?
就連陳青山那樣的人,都想方設法的算計着席瑾城,想拉攏他成爲自己的女婿。
席瑾城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