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一直以爲席瑾城是個GAY,原來人家是低調得不想傳緋聞呢!”舒苒提着熱水瓶經過護士站,耳尖的聽到了護士站裡幾個小護士在小聲議論着。
是挺小聲的,可是“席瑾城”這三個字,卻令她到了一種過敏的程度。
舒苒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下來,低着頭,耳朵撥尖了的往那邊傾聽。
“人帥錢多,真是想低調都低調不了。不過這林家千金也不差啦!你看看這身段,這顏值,還有她的家世,配得起我們皇城情人啦!”另一名護士掩着嘴,半是羨慕,半是調侃。
“也是,林馨怡站在席瑾城旁邊,也不會拉低顏值水平線,馬馬虎虎了!只不過,想到我們皇城最有身價的國民情人就要名草有主了,心好塞啊!”
“還不如說他是個GAY呢!”
“就是就是……”
“這男人又邪又冷的,不知道牀上是什麼樣的?”
“你好奇啊?”
“難道你不好奇?”
“好奇也沒用!整個皇城哪個女人不想推倒他,睡了他?可人家禁慾……”
“……”
舒苒聽到最後,臉上火燒火燎的,莫名的心虛了起來,抱着熱水瓶直接一路小跑遠離了護士站。
牀上什麼樣的?
清純的天使形象在她心裡直接崩塌了!
他牀上什麼樣,不是人樣就對了!
怎麼折騰人怎麼來,她該慶幸他沒有虐待傾向,否則,她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他玩!
還禁慾呢!
禁個毛線啊!
人家一夜七次郎打響了名聲,而他……
瑪蛋,他根本就是奔着打破世界基尼斯記錄而去的!
至於她們所說的林馨怡……
她想起昨天席利重有提到過,好像是跟他共進晚餐的那位。
對了!
姓林的?
之前席利重給席瑾城下藥,不就是想促成他和林家小姐嗎?那個林家小姐,應該就是這個林馨怡了吧?
席瑾城昨晚沒回景天,是跟林馨怡在一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是不是就離跟他解除契約的時間接近了?
只要他跟林馨怡對上眼了,豈不是就沒她什麼事了?
突然發現,這個消息,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令人欣喜……
反而覺得,心裡被挖空了一塊,空落落的少了什麼東西般。
她這是怎麼了?
當他的情婦當上癮了?還捨不得了?
自嘲地一笑,她爲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好笑。
別開玩笑了!
可能是因爲這麼快就解除關係,她的三十萬還沒還清罷了!
шшш★Tтkǎ n★¢ O 這只是一種遺憾,絕不是什麼捨不得!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
提着熱水回病房,病房門沒關,裡面傳來舒母的笑聲與交談聲。
舒苒皺了下眉,是沐然回來了嗎?
他今天不是滿課程嗎?
舒苒疑惑地走進去,在看到裡面坐着的人時,笑容凝結在臉上。
“苒苒,回來了!快看看,是誰來了?”舒母眼尖地看到了舒苒,開心地笑着朝她招手。
“你怎麼……”舒苒舔了舔突然乾燥得像是要脫皮的嘴脣,有些木訥地走過去,目光一寸都未離開過緩緩站起的人。
“苒苒。”林遠翔站起身,溫柔的看着她,輕笑。
明明是烏雲密佈的天氣,舒苒卻覺得有陽光照射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
“你怎麼會來?”舒苒終於找回了聲音,看了眼眉眼都掛着笑意的母親,她冷不下臉來對他。
“早就該來看伯母了,因爲剛回國,被我爸媽帶着造訪親戚,所以給耽擱了。希望伯母不要怪我。”林遠翔的聲音永遠都是這麼溫柔而誠摯,沒有人能對着這樣一張三月暖陽般的笑臉,與這春風拂面般的聲音生氣或是怪罪於他吧!
“看看你這孩子,我怎麼會怪你呢?你如果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了,我這都是老毛病了,沒什麼好看的。”舒母笑呵呵地說道,指了指一旁的舒苒:“你看苒苒,你們是不是太久沒見面,嚇傻了?”
舒苒這纔回過神,將熱水瓶往櫃子上一放,扭頭看着林遠翔:“喝水嗎?”
“不了,不渴。”林遠翔笑得一臉燦爛,目光熠熠地看着她。
舒苒視若無睹,有些擔心他會在她媽媽面前說些不該說的話。
“我剛纔伯母在談我們的婚事。”林遠翔緊接着的一句話,像一顆炸彈般毫無預警地投進舒苒的心裡。
炸得她措手不及,整個人呆若木雞般站在那裡,死死的盯着他,忘記了反應。
“婚……婚事?”舒苒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半晌反應不過來,他這唱的是哪出?
“不是說好,畢業後,我們就結婚的嗎?對不起,我遲到了三年,這三年,讓你受苦了!苒苒,我以後……”
“停!”舒苒擡手阻止了他往後的話,看了眼舒母,老人家正滿是欣慰的看着他們倆,似乎已經默認了她和林遠翔的婚事。
舒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林遠翔這招打得她毫無防備,而且他還真會掐着尺寸,知道當着她媽媽的面,她不會對他怎麼樣。
“遠翔,你徵求過你爸媽的意見了嗎?”舒苒只得將問題往他父母身上推。
“自然是同意的。”林遠翔點頭,把她的希望一把掐死在搖籃裡。
“這事……這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我媽還在住院,我覺得,不太合適。”舒苒扶着額頭,體會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當年她和林遠翔分手,她爲了她媽媽的身體承受不了打擊,便瞞住了她。
如今,她是真的有苦難言。
看媽媽對林遠翔的態度,她一定把林遠翔當成不二的女婿人選了吧!
“苒苒,媽已經拖累你夠多了,別讓媽連你的婚姻都拖下去。遠翔他也沒讓你現在就跟他結婚,他只是在跟我商量挑個好日子,先把婚給訂下來,結婚的事情,你們以後自己慢慢商量。”舒母嘆了口氣,自責得無地自容。
舒苒覺得頭皮都發麻了,一把無名火在胸腔裡燒得旺盛,臉上卻還得掛着微笑,不能讓母親看出她此刻的懊惱。
“媽,你沒有拖累我,別老是說這樣的話。”舒苒瞥了林遠翔一眼,憋了一口氣,對着毫不知情的媽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舒母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女兒爲她放棄的,又何止是她的學業和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