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電話打都打了，不管重不重要，都要說出來咯？
“那個要飯的今天凌晨三點半的時候，被殺了。”劉燦小心翼翼地說着他認爲挺重要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席瑾城能不能也跟他以爲的一樣。
“死了？”席瑾城皺眉，坐在書房的辦公椅上，眼底閃過一抹血色。
“被活活打死的，不過，五點多的時候，警察就抓到兇手了。可經過鑑定，對方是個精神病患者，現在還收押在警察局裡。
不過汪局說了，像這樣的情況，無法給他定罪！很顯然的，這個要飯的等於是要白死了！”
劉燦嘆了口氣，怎麼說，都有些替那要飯的感到同情。
“這步棋下的不錯。”席瑾城冷哼了聲，摸了下口袋，沒找到煙盒，打開書桌的抽屜，從那裡拿了一盒煙出來，抽了一根點燃。
“現在怎麼辦？”劉燦鬆了口氣，看來，這事確實挺重要的。
“你都說了是個精神病，那我能有什麼辦法？”席瑾城吐了個菸圈，淡淡的反問。
劉燦頓時啞口無言的閉上了嘴巴。
“那個要飯的那裡，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交疊起雙腿，搭着扶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着扶手，慢悠悠地問。
“……”劉燦默了，有種頭顱提在手上的感覺。
那會兒盯着要飯的人盯了一個晚上，這不，天矇矇亮的時候，剛眯了一會兒，沒想到就……
“沒有？”席瑾城已從劉燦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不過就算拍下整個過程，估計也不過就是個精神病人突然發病的全過程罷了，又能有什麼用？
“很抱歉，席先生，確實沒有。”劉燦咬了咬牙，一副自願令罰的決然。
“那家回收店呢？”一店一人，都是他讓劉燦派人盯着的，若是人出事了，可以說是湊巧。
如果店毀了，那就讓人起疑了。
如果他是陳青山，必然不會想不到這其中的聯繫。
“目前還沒有任何異樣。”劉燦陪着小心的回道。
席瑾城“呵”了聲，這才正常，否則，他倒要好好琢磨一下陳青山的想法了。
“查吧！”席瑾城淡淡的吩咐了聲，便掛了電話。
劉燦長長地鬆了口氣，還好席瑾城沒有生氣的追究責任。
就算席瑾城不說，他也知道要查，早就一邊繼續盯着店，一邊開始着手調查那個精神病患者和陳青山的聯繫了。
席瑾城坐在那裡，默默的抽着煙，沒一會兒，一根菸被他吸完，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
起身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了一半，好讓房間裡的煙味散開。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雨，聽說初一那天晚上開始下的，一連下了四天，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這樣的天氣，真是毀滅證據的好時機。
就算是陳青山自己去殺的那個要飯的，估計也難於讓人找到證據。
只不過怎麼樣都需要一個人來承擔這個責任，他找了個最合適的人。
眯了眯眼，心情突然跟外面的天空一樣，低壓壓的，陰沉沉的。
站了好一會兒，身上僅着的一件睡衣，讓吹進來的寒風凍得打了個哆嗦。
下雨天，連風都是潮溼的。
用手機撥了個號碼，電話響了許久沒有人接，被機械的女聲提示無人接聽。
剛掛斷，電話便響了，看着屏幕上剛剛撥出無人接的號碼，看來他是吵醒了對方的好夢。
“對不起啊，席先生，昨晚審了一個晚上，剛睡着了，沒聽到！”
電話剛接起，他還沒來得開口說什麼，那邊便連連的道歉和解釋。
席瑾城一時間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麼的可怕與不近人情？
抿了抿脣，並沒有特別的情緒：“沒事。”
“謝謝席先生的諒解！請問，有什麼事嗎？”這一大早的給人打電話，嚇死人了都！
“昨晚收進來的那個人，有沒有交待什麼？”席瑾城雖然知道希望不大，卻還是忍不住想碰碰運氣。
“席先生問的，是要飯被殺的那個案件中的那個精神病患者嗎？”汪局長捏着眉心，這頭真是疼得要爆炸了，連着幾天不是到處起火，就是這樣突如其來的殺人案件，警察局裡一個個連年假都給搭在案子裡了。
這不，剛劉燦找他了解了一下案情，現在席瑾城又親自來過問了。
“嗯。”席瑾城應了聲，難道昨晚除了這個要飯的，還有其他案件？
“這個真不好說，這個人是精神病患者，我們查過，也聯繫上家屬了，有醫院證明。我們昨晚也讓這方面的專家醫生過來確診過，這犯人當時確實是犯病狀態，所以……”
所以只能按法律程序走，並不能把他怎麼樣。
席瑾城皺着眉，雨更大了，風也好像變了風向，夾着雨往窗戶裡刮。
有幾滴砸在臉上，冰冷冰冷的，隱隱的刺痛。
“昨晚還有誰找你瞭解過這個案件沒？”席瑾城關上了窗戶，手指在玻璃上隨着外面水珠的滑落而畫着。
“就劉助理。”汪局沒有多想的回道。
“好，你繼續休息。”席瑾城應了聲，掛了電話。
看來，某些人是信心十足，壓根就不擔心事情會東窗事發！
掛了電話，他又在窗前站了一會兒，才轉身走出了書房，回了臥室。
舒苒已經起牀，正在洗手間裡洗漱。
席瑾城走進去時，她滿嘴的牙膏泡沫，看着鏡子中他走過來，從後擁住她，在她的頸窩裡輕啃了一下。
“%￥@……”舒苒扭了下肩膀，吱唔了一句連她自己都沒聽懂的話。
席瑾城笑了下，雖然沒聽懂她說什麼，但也能看懂她想要說什麼。
放開了她，走到她身旁，拿起牙刷擠牙膏。
“外面還在下雨，風大雨大的，今天就不去墓園了。”席瑾城接着水，看着鏡子裡的舒苒，笑着說道。
“……”舒苒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片刻，然後點頭。
“你有這心思，曉欣會知道的。”席瑾城接好水，怕她會有負面情緒，便又安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