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席瑾城先是聽到她的咒罵聲,接着又聽到她不耐之極的驅趕,不由的惱了,警告意味濃厚的低吼了聲。
正想要說什麼時,突然看到從她鼻子裡流下來的兩滴紅色,他皺了下眉。
意識到什麼般,低下頭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終於明白了什麼。
雄雄燃燒的火焰被她兩管鼻血給澆滅了,轉而低低沉沉的輕笑聲漫入耳朵,舒苒只覺得自己的臉已經被她自己給踩在腳底下狠狠的蹂躪至盡了。
“走開!”舒苒睜開眼睛,狠狠的瞪着他,用力推了他一下。
席瑾城抑制不住的笑着起身,從牀頭抽了好幾張紙巾,去給她擦鼻血時,她一把奪走。
胡亂的抹了一通,便仰着頭,用力捏着自己的鼻子。
如果可以,就讓她死了算了!
“天天說我流-氓,至少我還沒看着你就流鼻血。舒苒,老實說,你剛纔在腦子裡對我做了什麼?”席瑾城雙手抱胸的站在牀前俯視着她,看着她的臉色慢慢的漲紅,紅得跟小燈籠一樣。
“少自以爲是,誰對你流鼻血了?我只是上火!”舒苒鄙夷地斜睨了他一眼,傲嬌的扭過頭去。
“對,你只在看着我的身體對我進行視覺上的猥、褻時,纔會上火,流鼻血。”席瑾城點頭,似笑非笑的揶揄她。
“席瑾城,你要點臉吧!誰對你猥、褻了!麻煩你不要用你那猥瑣的思想來誣衊我!”舒苒氣得從牀上坐起,一激動,只覺得鼻管裡的血都快要捏不住了時,忙仰頭。
席瑾城笑得整個肩膀都在抖,原來,還有這樣的方法可以治她!
不過,出賣色相給她,他喜歡,樂意!
“其實你大可不必忍得這麼……矜持,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想對我做什麼,只管說一聲,我絕對會百分之一千的配合你!躺着、坐着、趴着、跪着……隨便哪一招,都沒問題!”
席瑾城靠近她的耳朵,開着小火車,說完,順勢的咬了下她的耳垂。
舒苒“啊”了聲,顧不得鼻子還在流血,連滾帶爬的往旁邊逃開。
“席瑾城,你給我滾出去!我還在生你的氣,你別以爲這樣就可以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漲紅着臉,怒不可遏的指着席瑾城,大聲的吼着。
只是吼完後,看着他的笑容,心裡又是一陣陣沒來由的委屈。
纔想着,眼淚便“吧嗒”一聲掉了下來。
席瑾城的笑容隱沒於脣角,喉結滾動了下,看着眼淚、鼻血俱下的女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走過去,看到她像只驚弓之鳥般彈開,從牀頭爬到牀尾,避他遠遠的,不禁又眉頭一蹙。
“過來!”他一隻腳站在地上,另一條腿半跪在牀上,沉聲命令。
“你滾出去!”舒苒豁出去了,反正出糗到現在這樣,也沒有什麼臉面可以維護了。
他要怎麼笑,想怎麼笑就笑吧!
“三。”他眯了眯眼眸,直接開始報數。
舒苒倔強的瞪着他,動都沒動一下。
“二。”他像是跟她耗上了,威脅意味濃得充斥着整個房間。
舒苒心裡暗想着,她要不過去,等下他若過來,她一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可是讓她這樣過去,太沒面子了!
而且,重點是她在生氣!
他不說點好話哄哄她,誠心誠意承認錯誤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這樣威脅她,命令她!
席瑾城卻不數了,趁着她失神的想着什麼時,撲過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腳踝,將她拖了過來。
“席瑾城,你他媽的放開我,放手!”舒苒氣得破口大罵,雙腳又踢又踹的想掙脫。
只是對席瑾城來說,她的拳腳無疑就是花拳繡腿,不足以夠成任何傷害。
舒苒非但沒將他踹開,反而整個人被他壓在了身下,這次,他可絲毫沒客氣,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交給了她。
舒苒只覺得隨着他的重量,她整個身子都被帶着往柔軟的牀墊中陷進去。
男女體力差異在這種時候總是格外的明顯與無奈。
她的雙腿被壓,雙手被握住反舉在頭頂上,他甚至不惜威脅:“你若再動一下,別怪我把你綁起來。”
“席瑾城,你就是個暴力傾向的虐==待狂!你今天敢對我怎麼樣,我一定去告你對我家暴!告你強--奸!”舒苒更用力的掙扎,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上,換來的是他真的拿脫下的毛衣將她的雙手都綁了起來。
“家暴?強--奸?暴力傾向的虐==待狂?”席瑾城冷笑一聲,在舒苒以爲他想幹什麼時,他卻只是從牀頭抽了紙巾,細緻溫柔的替她擦着鼻血。
然後用手捏住她鼻翼,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裡,卻有種想把她整個撕碎的狠戾。
舒苒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心忖着到底是她誤會了他,還是他本來就想對她怎麼樣,只是潔癖餘毒使然,嫌棄她現在滿臉的鼻血?
只是一個人怎麼做到動作這麼溫柔,眼神這麼殘暴的?
“你就這麼希望我這樣對你?舒苒,我還真不知道,你有這麼重口味的癖好!”席瑾城在她發呆時,又接着在那裡戲謔地嘲諷着她。
舒苒“呸”了聲,不想理他的扭過頭去。
席瑾城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了回來時,手指微微的使了力,舒苒痛得皺眉,卻又一臉倔強的不肯喊痛。
“好久沒看到這一面的你了,還挺懷念的!”席瑾城笑了下,思緒被拉回了六年前。
六年前的自己頂着三十歲的年紀,卻在感情上與對待女人上,沒有絲毫的成熟與經驗。
每一次要她,基本上都是用強的,甚至能有耐心哄到她自願跟他發生關係。
很少看到她能像六年後這樣心甘情願躺在他身下承歡,與他相濡以沫。
可她的態度再不好,卻終究無法阻止他對她的渴望。
那種從內心深處騰昇的渴望,將他原本引以爲傲的自制力燒得連灰都沒有。
一次、兩次、三次……
每一次都覺得無法滿足,每一次都想要的更多。
她總是說他太冷漠了,那她一定不知道,在他心裡,她比他冷漠多少倍。
唯有那樣佔有她,與她合而爲一時,他纔會感覺到,她也是有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