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珞一聽，愣住。
莫福曉顯然懊惱到了極點，語氣沉悶：“我該怎麼辦？……我雖然不喜歡她們，可是從來沒想要害她啊……”
電話裡的聲音夾雜着不知道是誰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還有人低聲安撫的聲音。
殷珞聽得眉頭直皺，問她：“你現在在哪？”
莫福曉：“噢……我在醫院，小舒在這裡，我過來看看……”
殷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趕緊給我回補習班，快點！”
莫福曉愣了愣，有些不明白殷珞氣從何處來，“可是小舒受了傷，而且一會兒警察還會來問話……”
“你是嫌身上潑的髒水還不夠多嗎？！趕緊給我回來！”殷珞衝着手機一頓吼，生氣得掛了電話。
莫福曉被殷珞吼得一愣一愣的，她站在病房門口，看了一眼門裡面的葉舒，還有正在安慰葉舒的黃婭麗……
其實莫福曉心裡是不大願意留在這裡的，畢竟誰也不想被人橫眉冷對，可是她覺得事情因自己而起，如果就這麼走了，顯得很沒義氣。
不過……
義氣，和殷珞擺在天平上，她還是不由得往殷珞這邊傾斜了……
莫福曉默默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旁邊的黃毛陪着小心問：“大小姐，咱們……回去不？”
看來剛纔殷珞的聲音太大，導致身邊這幾個保鏢都聽見了……
莫福曉橫他一眼，撇撇嘴轉身往外面走，果斷的說道：“回去。”
莫福曉返回補習班時，下午的課已經開始了。
她默不作聲的坐到自己位置上，看了一眼旁邊的殷珞。殷珞連看也沒看她一眼，神情專注的看着講臺上的老師。
“珞珞。”莫福曉壓低聲音叫她，想跟她解釋醫院裡的事。
殷珞的眼睛仍然注視着前方，嘴脣略微動了動：“有事下課再說。”
莫福曉翻了個白眼，縮回去，也勉勉強強收了心思開始聽課。
一堂數學課聽得她頭昏腦漲，恨不得嘔吐。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莫福曉便開始忍不住吐槽道：“你至於嗎？不就是補個課嗎，幹嘛這麼認真，就算沒有初中成績，以你叔叔的背景，你想上哪所學校不能上？”
殷珞神情淡淡的瞟她一眼，“因爲我跟你不一樣。”
莫福曉眨了眨眼，一臉迷茫。
殷珞說：“我比你漂亮。”
莫福曉：“……”
內心：臥了個槽！我爲什麼會認識這種朋友！這種朋友！這種朋友啊啊啊！！！
殷珞無視莫福曉臉上扭曲的表情，平靜的說道：“因爲我更漂亮，所以如果學習成績不好，就會被人說成草包、花瓶、虛有其表，那些嫉妒我容貌的女人也會抓住這個把柄不斷攻擊我，你覺得我會給她們這種機會嗎？”
莫福曉的嘴角微微抽搐，“不會……”
殷珞點頭，“沒錯，我不但要從容貌上碾壓她們，還要在智力上做到無懈可擊，好叫她們知道，什麼是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莫福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喃喃道：“好吧……你高興就好。”
殷珞放下課本，好整以暇看着莫福曉，“現在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爲什麼跑去醫院了？”
莫福曉看了看四周，伏低身體小聲對她說：“葉舒和黃婭麗今天早上來上自習時遇到流氓了……葉舒被……那樣了，黃婭麗跑去找男同學幫忙，但是還是遲了一步……現在在醫院，說是有點撕裂……”
殷珞聽了不禁皺起眉。
雖然她每天八點過來上課，但其實，補習班從早上六點就開放了，到八點之間有兩個小時的自習時間，而晚自習則是晚七點到九點。
殷珞沒想到葉舒和黃婭麗兩個女生膽子這麼大，冬季的清晨是天色最昏暗的時候，街道上又人跡罕至，最易催生犯罪的發生。
“人抓到了嗎？”殷珞問她。
莫福曉點點頭，神情有些萎靡，“找到的時候那傢伙正在出租房裡睡覺，我讓黃毛他們幾個把人送去警察局了。”
剛纔她出去那麼久，就是去辦這件事了。雖然警察也會查案抓人，但是對於這種流氓地痞，莫福曉手底下的人找起來更加輕車熟路。
莫福曉嘆了口氣，接着說道：“葉舒壓根就沒報警，如果不是我把人逮去警察局，這件事她大概是準備瞞下去，根本不想讓人知道。”
殷珞聞言沒什麼過多的表情，只淡淡說道：“既然犯人已經抓到了，你就別往裡摻和了。”
莫福曉的神情糾結，猶豫的說：“可是……那個流氓之所以會守在補習班附近，和我有關……”
殷珞蹙眉看她，黑亮靈動的眼眸裡透出迷惑。
“那傢伙是來找黃毛的……他賭了一晚上錢，輸得精光，因爲和黃毛有點交情，就想找黃毛借點錢花，可是沒找着人，他聽人說黃毛每天早上會送我來這附近上課，就跑來守着，剛好碰見上自習課的葉舒和黃婭麗，偏偏早上五六點鐘樓下那條街荒得一個人影沒有，他就動了那種念頭……”
莫福曉說完，很是苦悶的看着殷珞，說：“珞珞，這件事歸根到底，她是被我害了……我想幫幫她……”
殷珞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喃喃道：“你果然是腦子進了水。”
莫福曉癟嘴，有些委屈的瞪她。
殷珞面無表情的說：“這麼喜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現在在家呢？那傢伙要是去你家找黃毛借錢，你是不是還得保障家門口那條街上所有路過的男男女女不被奸？保障公民人身安全是警察的職責，你瞎湊什麼熱鬧？誰家沒幾個流氓親戚，更何況你家做這行，接觸的三教九流更是多不勝數，以後但凡是個來找你或者找你手下的人犯了罪，就要跟你扯上關係的話，你管得過來嗎？你累不累？明天如果有人在樓下被流氓搶劫，你是不是還要自掏腰包把錢送回去？現在什麼都不做，就已經有人想把罪名往你身上扣了，你自己還一個勁往裡摻和，我看你不光是腦子進了水，你簡直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