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盯着這張讓他心尖子顫抖的話，咬了咬牙，沉聲道：“這件事，我恐怕無法答應您，總統大人，我希望您現在能理智看待問題，君上將是國之棟樑，雖然有些傲氣卻從未做過對有損帝國的事情，現在，放眼望過去，整個帝國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君亦卿。”
“而我父親的案子，公道自在人心，不管多難我都會繼續查下去。”
總統看着沈暮念倨傲的面容，微微一笑：“沈暮念，政場不比你想象中簡單，誰都能幫你調查蘇寒的案子，唯獨君家的人難以參與，你的身份一旦曝光給君亦卿帶來的影響，是致命的。”
沈暮念看着眼前這個看似祥和卻跟穆子寒有着一樣特質的老人，只覺得一陣一陣的涼意從腳底竄上來。
他這是在威脅她。
沒錯，她的身份還有跟君亦卿的關係，一旦公之於衆，一定會給君亦卿帶來很多致命的輿論。
“這次君上將處理的方式我雖然默許，但不代表能一直放任，若是他將這份情報給赫連慕白，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他跟你父親當年的罪名是一樣的，這些年，君亦卿一直都如日中風，但他別忘了，頭上還有個我，他是個軍人，單憑不服從安排，就能脫下那身軍裝。”
總統的語氣愈發凜冽起來：“他手上實權過甚，但依舊沒有到能爲所欲爲的地步，這點，你很清楚不是麼？”
沈暮念攥着拳頭，心裡亂成一團。
“就算我跟他分手，跟穆少將在一起，總統大人以爲，剩餘的情報，我就會給穆少將麼？”沈暮念沉聲道。
總統聞言，笑意沒有減少分毫：“你父親當年的事情，實不相瞞，不適合君亦卿參與和調查，這次你們不是跟他們交手了麼，可討到好處了？這段時間以來，想必你也看清楚不少，君亦卿因爲你的事情，已經一隻腳踩進了沼澤中，他繼續跟你這麼查下去，我帝國軍區諸事要如何有精力處理。”
沈暮念跟他打這種心理戰，實在是有點跟不上。
他說的很有道理，但她就是想不通，爲什麼他明知道，就算離開君亦卿她也不會給穆子寒好臉色，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總統大人所言，我心裡有數，但我卻是有點糊塗了，總統大人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難道您就不怕我會給穆少將帶來同樣的麻煩麼？再者而言，我若是跟穆子寒在一起，總統從此就放任君亦卿的所有行爲？這有什麼好處呢？”
總統知道沈暮念會這麼問，目光犀利起來，幽冷道：“我退任在即，政場的風雲已經開始翻滾，這個時候，君亦卿需要步步謹慎，我雖然看重我兒子，但我很清楚，能扛起大任穩住政局的人，只能是君亦卿，我這麼多年從未打壓過他，如今也不會，只是，我不希望你的出現和你現在這堆麻煩事，讓他這麼多年的奮進，在這個節骨眼上付諸東流。”
沈暮念愣住了，惶恐道：“您的意思，莫不是……”
總統笑了，點頭：“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