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沈暮念是在一股熟悉又讓她心尖子打顫的,濃烈中藥味中甦醒的。
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她,隱隱聞到這股難聞的藥味,伸手把被子扯向頭頂,擰着眉心輕哼一聲,以示不滿。
君亦卿將手上滾燙的藥放在牀頭,坐在她身邊伸手去扯她的被子。
沈暮念在清醒和睡夢中掙扎了片刻,發現扯不過頭頂的力道,又往被窩深處縮了縮。
最後,整個人都像個蜷縮起來的小獸一般,一直縮到了牀腳。
君亦卿手上的被子越來越多,最後把一整牀被子都抱在懷裡。
而沈暮念那個穿着毛絨睡衣的小東西則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抱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扯得枕頭縮在牀腳上,趴着。
長髮耷拉下來,完全遮住了臉。
君亦卿把手上的被子放在一邊,轉移戰地,身子前傾長臂伸過去,修長的手指從沈暮唸的墨發下鑽進去,準確無誤的扯住了沈暮念滑嫩的小臉:“明知道賴不掉,還要掙扎?”
沈暮念已經醒了,奈何實在是不想一大清早就面對讓她噁心的中藥。
要知道早上的心情註定一天的!
不情不怨的擡起頭,去拂君亦卿邪惡的鬼爪:“疼!不要捏我!”
早上她的嗓音裡卷着睡意惺忪的沙發和小奶音,嬌嗔又攝人,聽的人心裡癢癢的。
“又不聽話了?”君亦卿故作冷酷的沉聲道:“過來!”
沈暮念從牀上翻滾起來,正準備用哀怨的眼神死死的瞪他幾眼,見他坐在牀邊已經張開了雙臂,鬼使神差的忘了生氣。
慢慢爬過去,整個人撲進他懷裡,伸手摟着他的脖頸,頂着蓬亂的墨發將腦袋側着擱在了他肩上。
君亦卿托起她的大腿。
沈暮念雖然只嘗試過一次這個姿勢,但還是很嫺熟的夾住了他的腰,任由他抱着往衛生間走。
“人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但三天後,才能去。”君亦卿見沈暮念有氣無力的掉在他身上,完全失去了朝氣,還在跟那碗藥做鬥爭,驀然啓脣道。
沈暮念聽到這句話,瞬間像是被打了十八根雞血般,猛地從他肩上擡起頭,微微垂下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不確定般問道:“真的?”
君亦卿真是對沈暮念這個受虐的體質愛極恨極。
這種事都是尋常女人避而遠之的,且不說潛藏的危險,擺在明面上的危險就不少,她怎麼就這麼興奮!
不悅的擰起俊眉,沒有搭理她,邁着欣長的步子進了衛生間。
沈暮念見他不搭理她,面色不善,以爲他要變卦,歪着腦袋,又朝他靠近了半分,挑眉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可不能,哎呀!”
話音未落,君亦卿突然抱着她猛地在空中轉了個圈,然後將她輕輕的頂在了衛生間的牆壁上。
沈暮念猛地一驚,嚇了一跳,急忙摟緊了他的脖頸,雙腿更爲用力的加緊了他的腰。
在他緩緩擡起頭跟她對視時,心臟不知道是因爲驚嚇,還是他過於深邃的眸子劇烈的跳動起來。
“幹……幹什麼,舞姿很炫啊,芭蕾還是交際……”沈暮念薄脣輕顫,不確定中卷着侷促,柔柔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