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想。”沈暮念盯着眼前不遠處的那顆參天大樹喃喃道。
接下來的十分鐘裡,沈暮唸的視線就沒有從那棵樹上移開,仿若要把那棵樹硬生生的瞪出來一個洞來。
通過那個洞,看到巨木的年輪,看到它的生長,看到不爲人知的事情。
君亦卿很有耐心,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她身側,側着身子微微俯着俊臉凝視着他。
沈暮念認真起來的時候,有着一種致命性的美感。
她站在那裡,緘默鎮定,俏容上波瀾不驚。
風起,撩起她額角的碎髮,撫過她的臉頰,讓他覺得那些髮絲都在造次。
“我記得,以前他曾給我講過一個關於森林的故事,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深意,故事中,他提到了一個喜歡畫畫的小女孩,她每天都會去森林裡去繪畫,藍天白雲,清河綠草,小女孩有一天在畫畫的時候,見到一隻渾身通白的小白兔,跟着她見到了一種很好看的花,小白兔在花叢中穿梭,小女孩就把這個場景畫了下來。”沈暮念輕聲道。
兔子,花,畫畫的小女孩。
這些完全就是童話故事裡經常出現的場景,對於現在似乎毫無幫助。
“還有呢?”君亦卿試探問。
沈暮念掀着眼皮想了很久,小腦袋晃了晃:“沒了,也記不太清楚了,沒聽完我就睡着了。”
“睡着了?這麼重要的時候,你竟然睡着了?”君亦卿真是一言難盡。
沈暮念仰起頭,瞪着那雙無辜的眸子可憐兮兮的叫囂:“廢話!那他給我講故事就是哄我睡覺的啊,睡着很奇怪嗎?我怎麼知道,我爸以前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啊!”
作孽啊,攤上這麼個爹,也真是給跪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當初給點提示也行啊,這也太草率了吧!!!
“小女孩每天都在畫畫,爲什麼突然看見那隻兔子。”沈暮唸的大腦迅速的轉動起來,像是站着影響發揮,她慢慢的蹲下來,手指在腳下綠瑩瑩的青草上繞圈圈。
君亦卿一眼沒看着,沈暮念竟然蹲下來了,蹲下來也就算了,她在幹什麼?
沈暮念思考的時候,完全將周身的一切置身事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幹什麼。
手指從開始在青草上轉圈圈,變成,一根一根的拔。
不一會,腳邊就一堆被她拔掉的可憐小草。
上癮一般,她垂着腦袋,像個孩子般蹲在那裡,不停不休的一根一根拔着,在快把腳邊的草地都拔禿嚕皮時,才猛地掀起腦袋一臉恍然大悟的看向君亦卿,驚喜道:“你說,會不會那個小兔子就是指路標,而那朵花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君亦卿:“……”
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腦回路也太驚人了吧,這都行?
活久見。
“啊,這麼說,小兔子帶領着的小女孩就是我,我說我爸當初講故事的時候,怎麼還故意把那個小女孩講的那麼天真燦爛漂亮好看。”沈暮念陷入了臆想,樂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君亦卿:“豆腐,講重點,小兔子走的那條路上,都經過了什麼,看見了什麼還記得麼?”
沈暮念猛地拽住一把青草,惡狠狠的連根拔起,怒道:“不許叫我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