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涼的聲音,聽上去柔和又溫婉,清脆沉靜的像窗外淡淡悠揚的輕歌。
但卻字字句句透着一股陰邪的寒氣,入骨三分,讓人惶恐且震驚。
沐涼捏着她的下巴驟然用力,俊容上泛起凝重的陰霾。
他低頭凝視着她,長眸輕眯,裡面卷着讓人屏息的寒氣,嗓音清冷道:“你說什麼?”
白書涼微微仰着頭,精緻的俏容在燈光下顯得純真又美豔,她這幅讓人垂憐的皮囊在此刻竟然籠罩上了一層狡邪。
因爲沐涼的手勁而微微吃痛的她微微擰眉,強忍着莞爾一笑:“沐爺捏的我好疼啊。”
沐涼厭惡的睨了她一眼,鬆開手朝沙發走過去。
白書涼壓下眸中盛怒,她早就認請了自己,亦是感覺到了沐涼的強大,他遠比自己想象中更爲駭人恐怖。
但無疑,他是個比總統兒子,他的哥哥穆子寒更爲有力的盟友,她一直都堅信着,總有一天,她能助沐涼得到沈暮念。
如此,她便能理所應當的靠近君亦卿,一點一點的將他堅硬冰冷受傷的心俘虜。
她在沐涼這裡別的沒有學會,第一個要學會的就是隱忍,忍纔有機會,貿然出手只會成爲君韶雅。
縱使滿身光芒,也無濟於事。
沐涼是個很有耐心的獵人,她跟他相處了這麼久,很是欣賞他這一點,這是誰都做不到的,包括君亦卿!
“這個消息百分之百的準確,當初君家並非沒有及時去支援蘇寒,實則是不能,總統下了命令,蘇寒還有他當時率領的幾百特務精銳,都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們越界過於嚴重,手上的東西也過於沉重,不管是帝國還是別國,都留他們不得,再者而言,當初的君家已經鋒芒已露,蘇寒的存在,就如同陸雲商的存在,不同的是,陸雲商只是提攜君亦卿,而當時的蘇寒,還有他讓人驚悚的特務軍團,完全效忠君家。”白書涼慢悠悠的走到沐涼身邊,坐下,歪着腦袋眸中卷着嘲弄的笑意。
沐涼沉着眼睛,裡面意味不明的光讓人看不清,他沒有開腔,像是讓白書涼繼續把沒有說完的話說完。
白書涼低頭玩着自己新修的指甲,漫不經心道:“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人都不得善終,更何況,我們的總統還是心狠手辣的主兒,他早前應該就想除掉蘇寒了,奈何有君家護着,蘇寒的行事亦是謹慎,十三年前,蘇寒在別國任務出了差錯,正好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其實細想來,蘇寒當初的任務出錯有沒有人從中作梗很難說。”
“蘇寒鋒芒太甚,他能掌握到別國至關重要的機密,又是局年桓手下的人,保不齊會威懾到帝國總統的權勢,一個沒有了實權的總統,跟提線木偶沒有什麼區別,除掉他,能理解。”沐涼幽冷啓脣。
白書涼會心一笑:“是吧,但是誰能想到蘇寒當年的女兒蘇朝思沒有死,而且再次跟君家的人攪和在了一起,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正在一步一步走上他爹的路,如果她有一天知道她跟陸嫦曦的命運是一樣,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