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聽話,原本屬於她的東西,都是你的。”君亦卿見沈暮念眸中流轉着霧氣,眼眶一寸一寸的紅起來,沉聲道。
她是個倔強又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他早晚都要給她一個理由,讓她明白,爲什麼他選了她。
如今她能自己想明白,問清楚,他便不再刻意隱瞞,讓她徹底死了反抗的心。
他說的是真的,當初該屬於她的,如今他都願意給她,包括,他現在跳動的心。
沈暮念只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黴,怎麼長了一張大衆臉,剛好符合君亦卿的審美標準。
他說的話,就像王者給他的恩澤,她能成爲那個女人的替代品,是她無上榮耀,她應該跪拜在他腳下,謝主隆恩。
只可惜,她沈暮念從來不願意當誰的替代品,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陰影裡,連這份虛假的感情都是他透過她看向那個女人的。
贗品,永遠都是贗品,他早晚有一天會明白,她是假的,這種隨時會消失的泡影,她不需要。
“我吃飽了,君韶雅還沒有回來,將軍現在走還來得及,我現在很清楚我的身份,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我希望能在我成名之前,不被罩上將軍的恩澤。”
沈暮念放下手下的叉子,鬆開手的一瞬間才察覺到疼,剛纔握的太緊,手指上深深的兩道紅痕。
君亦卿起身,走到她身後,猝不及防的將她攔腰抱起。
“你幹什麼!”沈暮念怒氣未消,被他這麼一抱,一個沒忍住反手就準備朝他的臉上招呼過去。
但掃到他幽深的凜冽黑眸,還是沒出息的僵住了,她就這麼怒視着他,像一個隨時會炸毛的傲嬌小獸。
君亦卿掃了一眼她頓在空中,緊緊攥着的拳頭,目光戾氣迸射,他凝視着她,狂傲啓脣:“想動手?”
沈暮念理智大於感性,終究是別過臉,不吭氣。
一腳踹開臥室的門,君亦卿把她放到牀上,轉身從醫藥箱裡取出來了兩個創可貼,坐在牀上伸手撈過了沈暮唸的腳踝。
入手纖細,也不知道怎麼撐住她的身體的。
沈暮念沉着眼,任由君亦卿垂着眼幫她把創可貼貼在了腳踝上,原本不清楚理由還不覺得有什麼,如今知道了理由。
他所有的舉動對她來說,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滲人,他所有的舉動包括這柔情都是在把她當成另一個人。
好像,她的身體已經不是她的,而是那個人的。
君亦卿怕她餓着,怕她受傷,不讓任何人跟她接觸,連拍戲都各種下禁令,都是因爲這張臉。
難怪,那一夜,他如此兇猛強勢,他那個時候,也把她當成了那個人吧,他要了她的第一次,她用這張臉也奪走了他的第一次。
他不會放過她了。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他帶着涼意的指尖輕輕略過她的肌膚,沈暮念猛然抽了一下腳踝:“已經貼好了。”
“不合腳的鞋子,爲什麼要穿。”他擡起眼,冷冰冰的呵斥。
沈暮念挑眉,語氣凜然:“假的贗品,將軍不是也用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