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你別裝。逼,你就是個處,怎麼會得艾滋病!白小姐,以我所見,她是在想着法的逃跑,她的鬼心思向來多,不然也不會一直想方設法的打壓着我。”陌筱眼神陰邪,惡狠狠的道。
剛纔她給了沈暮念選擇,是她惡言相向,把她的憐憫和自尊狠狠的踩在腳下,如今見勢想跑?晚了!
要知道這個白小姐,可是白書涼,總統夫人的侄女,勢力滔天。
有她幫助她陌筱,那她想當個一線明星,不是沒有可能,既然已經把沈暮念當成墊腳石,不如當到底。
沈暮念看着陌筱如今奸惡的嘴臉,腹中騰起一股苦笑。
打壓?整個檀城大學,誰不知道沈暮念視陌筱爲親妹子,她所有困難她迎頭前上,她拿到的所有的資源都會共享給陌筱,連跑龍套都要帶着她。
讓她不錯失任何機會,如今竟換來打壓二字,真是笑話。
七年的感情,早已滲透血液,她何嘗不心痛。
昨日在帝峰酒店倉皇而逃,渴望一丁點曙光的時候。
她還祈禱,還盼望,還奢求陌筱能念在這七年情分上,懸崖勒馬,回來救她。
如今看着陌筱因爲醜惡而扭曲的臉,沒想出來,是什麼仇什麼怨,能讓她恨她如此。
“你這麼篤定。”沈暮唸的笑意消失了。
她伸出食指塞進嘴裡,咬破,拎着流着血的手指頭朝陌筱探過去:“嘗一口,給白小姐探探虛實,表表決心?”
殷紅的血液順着沈暮唸的手指流下,陌筱一時間竟然有點慌亂。
她不確定沈暮念昨天在進入那人房間之前,有沒有被何敬忠或者其他人玩過,更不能確定沈暮念是不是真的……真的不乾淨,她不敢冒險。
沈暮念瞧着陌筱那慫樣,冷笑。
朝夕相處,她從來沒有看清楚過陌筱這幅嘴臉,現在,陌筱的退避也證實,她亦是不能相信,不懂,也看不清沈暮念。
所謂相濡以沫,共處數年,都只是用彼此皮囊,從未交心。
還真是,讓人心寒啊。
幾人對立之時。
突然,車輛轟鳴,震懾人心。
這個小區屬地偏僻,巷口偏窄,距離市中心還有段距離,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中下階層。
按常理來說,不會有像白書涼這樣的人物和豪車進來,更別提這動靜。
沈暮念聽到車鳴,偏過腦袋看向正前方的時候,愣住了。
她發誓,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壯觀的景象。
數十輛悍馬排着隊,齊刷刷的朝這邊駛來,車速驚人。
只一個晃神的功夫,沈暮念還沒有來得及觀察完第一輛車頭,整個小區便被包圍了起來。
一時間,從車上跳下來的士兵,持槍、整齊、有序、迅速的將她們包裹在內。
一個個臉上面無表情,一身軍裝耀眼,刺目。
其中一個士兵堂而皇之的進了警衛室,其他人負責疏散人羣。
也不用疏散,這小區門口稀稀拉拉的人瞧見這陣勢,都以爲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不一會,整個小區竟像死城一般靜謐,四下無人。
陌筱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兩條腿抖得幾乎站不穩,一張臉鐵青驚恐,全身緊繃。
沈暮念亦是能察覺到周身氣場,似乎動動手指頭,就有隨時要被爆頭的感覺。
片刻後,從領頭的悍馬上,走下來一道倨傲的身影,挺拔、奪目,不可一世。
他穿過兩排士兵,步伐沉穩,步調慷鏘有力的朝她們筆直走來,宛若降塵仙君,走路帶風。
靠近後,沈暮念瞧清了那人。
完美的臉部弧線勾勒出剛毅和倨傲感,刀削一般,精緻的慘絕人寰,令人不忍移目。
鼻樑高挺,薄脣輕抿,黑眸狹長冷邃黝黑,深不見底,裡面淺淡的冷氣卻真的有了實質一般,方圓百里,冰刃齊發。
沈暮念因爲緊張,手指稍稍動了動。
這張臉下,是他修長的脖頸,在往下,是一身墨藍色將官軍服。
這身衣服,趁的他愈發的肩寬背闊,三顆金星的肩章在陽光下閃着別緻的光芒,預示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殊榮。
腰間繫着不寬不窄的軍用皮帶,腳蹬長筒馬靴,擡腳邁步間,都似乎帶着一股凌烈的風。
偏偏這肅穆森嚴中還夾着貴族特有的矜貴氣質,帥的有點……不真實。
要說陌筱緊張,沈暮念能理解。
但剛纔還倨傲非常,恨不能把她千刀萬剮的白書涼,此刻也緊張的攥着拳頭,渾身顫抖,倒讓沈暮念覺得稀奇。
難道,她跟這個男人相識?或者,這個男人是來找她的?
從早上醒來,沈暮唸的思緒就一直是纏成一團的狀態,一個接着一個跳出來的疑問,讓她應接不暇。
還沒搞清楚來興師問罪的女人是誰,這又是什麼情況,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驚動士兵,還有這樣一個……軍官。
“亦……亦……”白書涼察覺到男人的靠近,伸手摘掉墨鏡,小心翼翼的迎上去了。
一了半天也沒一出來第二個字。
他這縱橫千里,驚世憾俗的氣場,讓她從來不敢逼視。
她分明已經讓白家的人牽制住了他的腳步,他怎麼會這麼快的來找她。
找這個昨夜和他共度春宵的女人,沈暮念!
不過,白書涼並不擔心。
她提前來處理沈暮念只是向他示好,如果她替他分憂,不用他動手就處理了這個女人,他一定會高興的。
現在,他來了,她也沒有損失。
沈暮念,一個鄉巴佬,用那樣的手段爬上他的牀,他的手段不會比她輕,說不定……
白書涼想到這裡,幽幽的睨了沈暮念一眼,滿目猙獰,幸災樂禍。
沈暮念收到她視線,腦袋裡的轉速一時間提到了最快,迅速的思索起來。
繼而看向那一身寒氣的男人,輕輕的眯起了眼睛,腦海中的碎片重組。
最後,在模糊的俊容和男人的精容合二爲一的時候,沈暮念差點低罵出來:“我……去,你別說,昨天那個變……人是你?”
還是,及時懸崖勒馬,把操和態,強行嚥了下去。
“難道昨天,不是你?”男人自動略過白書涼,居高臨下的立在沈暮念身前,俊臉稍低,聲音清冷,涼薄,滲人!
沈暮念餘光瞥見一時間蠢蠢欲動的士兵,感覺隨時會被踩着腦袋按翻在地,或者被打成篩子。
“不是我。”沈暮念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是她!我……我確定,她因爲想搶我的角色,去勾引何敬忠導演,又是她,因爲被何敬忠他們一羣男人玩弄的受不了,才闖進您的房間……”陌筱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低着頭咬牙切齒的說。
沈暮念目光一沉,冷哼一聲:“行,我承認,昨天向你施救的人是我,但。”
下一秒,那雙沾染着血跡的翹指一伸,指向陌筱:“她嘴裡說的人,不是我。”
“帶走。”男人一聲令下,立刻衝上來數十個士兵。
他聲音冰冷,肅殺,縱橫千里,就像古代的君王,慵懶而隨意的長袖一揮,下了一道殺無赦!
沈暮念心底一沉,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昨天竟然招惹了一個這樣的男人,天要亡她啊。
就在沈暮念準備好以身赴死之時,剛閉上眼睛等待捆綁,就聽到陌筱殺豬般的嚎叫。
“抓我做什麼!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是她啊!白小姐……”
“白小姐,救救我!白小姐……是沈暮念故意勾引的,是沈暮念!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