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失蹤了。
整整兩天,她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讓人摸不到蹤跡。
氣勢恢宏的君家正殿裡。
顧萱翎坐在那張散發着強大威嚴之氣的雕花木椅上。
她不怒自威的鳳眸,正鎖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身上。
“就算是和楚家公子出差,也得知道去了哪裡吧,還有你查不到的事情?!”
男人襲着一身黑色皮衣,恭敬的低着頭,俊臉上陰霾包裹,沉聲道:“單純的渠道查不到,特殊的渠道……被將軍截住了,他明確下令,不管沈小姐在幹什麼,都不許干涉和調查,一旦查到,連最後一天時間也不給……曲夫人。”
啪!!
顧萱翎手上盛着溫水的精緻瓷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怒道:“亦卿這是被沈暮念迷昏了頭!他人呢?告訴他,他父親今天下午就會到家,讓他回來!”
男人臉色更差,幾乎慘白,恭聲道:“將軍已經回軍區駐地了,他說會在後天曲夫人給交代之前,回來,再此之前……他說,誰都不要打擾他。”
顧萱翎聞言,閉上眼,輕輕吸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攥的極緊,腦海中滑過最後一個計劃。
還沒有起身,便聽男人再此啓脣:“將軍還有個事情交代,夫人最好這幾天就待在君家,也不要派任何人再去攙和這件事,更不允許有人靠近楚家。”
顧萱翎提起來的力氣,猛然鬆了下來,她不可置信的擰起眉,喃喃:“亦卿,這是下了狠心要斬斷韶雅的後路了,就爲了一個沈暮念?”
沈暮念,她何德何能!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要說顧萱翎現在正在悲愴中無法自拔,而沈暮念這邊的情況卻出奇的順利。
北區四合院。
一處透着古風的庭院裡,到處都是焦木雜草,唯獨院子裡那顆粗壯的大槐樹還毅然挺立着。
這裡,是個無人問津荒廢多年的地方,除了這個被燒的半殘的四合院,其他的房屋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知道被棄了多久,到處蕭條的宛若鬼屋。
方圓百里,靜謐無人,秋夜的涼風一吹,槐樹上吊着的鞦韆吱呀吱呀的響,好似隨時會斷裂一般,顯得異常詭異。
鞦韆邊,正站着一個渾身漆黑的身影,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運動褲外加黑色的鞋子。
這跟站在她身邊穿着一身白的挺拔身影給人一種,黑白無常的錯覺。
楚離目光朝四周掃了一眼,腳下軟綿綿的雜草,不知道是不是前兩天連夜的秋雨,踩上去覺得後背發涼。
牆壁經過多年風霜洗禮,嘩嘩啦啦的掉着塵土。
“這裡不拍恐怖片,真是浪費了。”楚離脖頸上嗖嗖的竄着涼風,他的聲音在這個暗夜中響起,連自己都滲。
沈暮唸經過這兩天的緩衝,剛到時候的鑽心之痛稍有減輕,聳聳肩幽聲道:“確實有點,時間似乎快差不多了,都準備好了麼?”
楚離頷首:“嗯。”
沈暮念擡腳往還剩半邊的室內走,叮囑道:“我先去密室,你吩咐好他們,在隔壁蹲好,裡應外合,一個都跑不掉!”
楚離依舊頷首,半晌後,才憋出來一句話:“你小心點啊,你爸當年真是個人才,能研究出來那種機關重重的暗道也是絕了。”
沈暮念勾脣一笑,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楚離的視線範圍內。
楚離被襲來的涼風吹得一個哆嗦。
他膽子不小,但想到當年在這裡發生的慘烈事件,就好像那些當年冤死的孤魂就蟄伏在四周的黑暗中,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似得。
着實有點挑戰心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