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衆人皆是一個哆嗦,齊齊彎腰問好:“將軍。”
思昭的臉色也一瞬間鐵青,方纔的高傲和冷漠一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屬於女性最柔軟的媚色。
她惶恐的咬了咬嬌脣,眼眶紅了一圈,一臉委屈。
沈暮念沒想到,她在劇組浪打浪了這麼久,還親眼看見一個跟陌筱演技匹敵的女人,不去演戲真的是浪費了。
君亦卿腳踏清輝,自帶厲風,途徑過藺素珂身邊,但見她的小身子不由顫了顫,低着腦袋,嚇得差點滾出來兩滴熱淚。
沈暮念歪着身子,兩隻胳膊擱在餐桌上,後背慵懶的靠着,也沒有看君亦卿,只是沉着一雙冷靜的眸子看着窗外。
“是我一時口誤,跟夫人無關,夫人初來乍到,想必有點不適應,這次是我的錯,我向夫人道歉。”思昭見君亦卿略帶審視的目光掃向她,急忙低下頭,柔柔說。
還嫌不夠,走到沈暮念身前彎腰給她鞠了個很有誠意的躬:“夫人,還請原諒我的口無遮攔。”
沈暮念見慣了陌筱的表面不一,對這樣的人簡直深惡痛絕。
她寧願思昭能光明正大的承認她對她的不滿,或者緘默亦可,剛纔還想把她一刀砍死,現在就對她畢恭畢敬。
沈暮念不是傻、逼,思昭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在她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瞭然於心。
她在這個家裡待一天,思昭就會給她一天臉色看。
她是要嫁給君亦卿不假,她是尋常人不假,但她還沒有聖母到,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聽別人的嘲諷過日子。
“初來乍到這個詞用的挺好,你們語文老師當年沒少在你身上下功夫吧?”沈暮念語氣也柔和起來,她伸手拖着思昭的手,把她扶起身。
擡眼的一瞬間,沈暮念很清楚的看到了思昭對她眼神中的厭惡,那是赤果果的怨恨,毫無遮掩。
這樣的神情,在她徹底擡起眼的時候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內疚,是惶恐,是避而遠之,是蠱惑他人最好的表情。
沈暮念餘光看到藺素珂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一臉爲難。
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能讓她怕成這樣,亦是能君亦卿的女人都要給她三分薄面。
“散了。”君亦卿目光驟然一冷,薄脣輕啓。
一瞬間,所有人都跟被狗追了似得,夾着尾巴跑的要多快有多快,整個餐廳,只剩沈暮念和君亦卿兩個人。
他竟然沒問,呵,也是,她本來也不是正牌。
“僅此一次。”君亦卿走到她身前,對她擡了擡眉:“坐下。”
沈暮念沒聽懂他的話,僅此一次是什麼意思,是說她還是思昭,
不管說誰,她都不在乎,從桌子上直起身子,低低一言,往外走:“我吃飽了,將軍請便。”
途徑君亦卿身邊,被他一把扯住了胳膊,他將她猛地拉進懷裡,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弓雖制性讓她直視着他。
他的黑眸就像漩渦,不經意就會把人吸進去,萬劫不復,求生無門。
“可以任性,但要適可而止,思昭跟了我十年,這次,不要跟她計較。”君亦卿的聲音很輕,但落在沈暮唸的耳朵裡卻擲地有聲。
一字一句,都是要告訴她,思昭,是他的青梅竹馬,是跟他共度十年的女人,即便有了委屈,也得忍着。
“將軍既然有青梅竹馬,對思昭姑娘如此上心,爲何還要死拉硬拽着娶我,難道是因爲怕她被白書涼殘害,利用我來當幌子,你們暗度陳倉?”沈暮念掀着眼皮想了想,突然不生氣了。
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喜道:“倘若如此,將軍應該早說,我可以替她擋到你徹底擺脫白書涼,剛纔是我有眼無珠,沒有……唔……”
沈暮唸的話音未落,突然眼前一晃,他放大的精容剎那間近在咫尺。
灼熱的呼吸就在她的鼻尖旋繞,而他的薄脣貼上她,利齒一合,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