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纖細白皙的手指和溫潤的掌心如今雖然變了樣子,但好在已經結疤,即便浸溼在這熱水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觸覺。
放輕動作,沈暮念擦完身體撐着牆壁緩緩拉開門時,戚竹正瞪着一雙圓咕隆咚的眸子盯着門。
在她走出來得第一時間便伸手扶住了她:“沒有傷到哪裡吧。”
“沒有。”沈暮念輕聲道,挪着小步子回到牀上坐下,沈暮念才似想起來什麼般看向戚竹問:“月嬋呢?”
她已經醒來這麼久,她卻沒有出現,這很不尋常。
“她和楚離去S國了,具體是爲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將軍避免我給你通風報信,什麼都沒有告訴我,讓夜瑾他們都跟咱們隔絕了。”戚竹長嘆一口氣,幽聲道。
沈暮念知道君亦卿這次是鐵了心要徹底關着她,阻絕一切人跟她的往來,沈暮念現在能想到很多事,但也有很多事根本想不到。
她越是想不通越想便越覺得越頭疼,索性放棄。
重新縮回被子裡,沈暮念身上的刀口又在隱隱作疼,爲了避開這種疼,她很快睡着了。
這是她這輩子一來,睡得時間最長的一段時間,因爲除了睡覺,她沒有任何事情能做。
帝國的天處於漫長黑夜時,沐涼那邊卻是正處光明中。
當帝國的天破曉,沈暮念開始慢慢作康復訓練時,沐涼在S國夜幕低垂時,終於收到了蕭在熙的電話。
蕭在熙將他約在了一個很素雅的清吧,樓上最大的包廂裡,她正襲着一身白色貂絨披肩,懶洋洋的坐着。
沐涼進去時,她已經自己喝了兩瓶啤酒,微微掀起那雙狹長的美眸,蕭在熙見沐涼落落大方的坐在她對面,不由想到了從前。
她爲了讓沐涼幫她接近赫連慕白,還忍辱負重強顏歡笑的陪他喝酒來着。
如今倒是反過來了,這次,是他來找她。
“沐爺,好久不見呢。”蕭在熙單手撐着臉,一雙靈動的眸子閃閃發光,嗓音嫵媚道。
沐涼倚在沙發上,淡淡的對上她眸子的同時,將準備好的竊聽器,裝在了桌子下,一切做的行雲流水。
“蕭在熙,你玩的夠風生水起啊。”沐涼輕輕勾起薄脣,像個成了精的妖孽一般,耀人眼眸。
蕭在熙聳聳肩:“沐爺不分青紅皁白就跟紀流年一起算計我,不斷的攪合我的好事,這段時間怎麼消停了,是因爲沈暮念麼?可惜的是,她竟然這樣都能大難不死,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沐涼目光一緊,蕭在熙蟄伏了這麼久,看來知道的不少。
“連紀流年都能打聽到,你成長了。”沐涼暗嗤道。
蕭在熙喜歡他的卷贊,笑了,但語氣卻陡然冰冷下來:“沐涼,我再不濟還是白家的小姐,不要把我想的這麼無能。”
沐涼似是贊同的點點頭:“自然,你若是無能,怎麼會有辦法勾引赫連慕白,想利用赫連慕白有朝一日跟君亦卿翻臉,這點,連赫連子衿都做不到。”
蕭在熙突然一本正經又狡猾的對他眨眨眼:“沐爺此言差矣,這可不是勾引,我也從未想過讓兩人翻臉,我喜歡他,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