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紅暈從沈暮唸的耳根蔓延上來,迅速的爬滿了臉,將整張俏容都趁的嬌豔欲滴。
沈暮念也懶得跟他墨跡,猛地把胳膊從被子裡抽出來,將溫熱的湯盡數灌進嘴裡,又把空碗遞給他:“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說完,根本不給君亦卿回話的餘地,撈起被子蒙着腦袋鑽進了被窩裡。
君亦卿看着她彆扭的樣子,正欲啓脣,便聽到臥室門外戚竹的嗓音幽幽響起:“將軍,宋上校說,時間來不及了。”
君亦卿朝不知道在跟誰賭氣,每次他們……之後,就格外敏感的沈暮念睨了一眼,薄脣輕勾起身離開。
途徑戚竹身側時,他突然頓住腳步,凌冽的目光掃向她,沉聲道:“跟我過來。”
戚竹渾身一僵,單憑聽君亦卿的語氣根本聽不出來,他要說的事情是好事還是壞事,微微頷首跟了上去。
沈暮念聽着兩人走遠的聲音,才從被子裡鑽出來,咬了咬脣,她再次從牀上彈起來。
今天是幾號!
上次她跟君亦卿那次,是安全期,但這次似乎不是。
不是安全期……
沈暮念瞪着一雙迷茫的眸子,覺得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不行……
正在沉思中,桌子上清脆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沈暮念艱難的爬過去接起來:“嗯。”
“怎麼樣了。”紀流年溫柔似清泉的嗓音,清脆的傳過來。
沈暮念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起來,在君亦卿面前丟人不算什麼,但紀流年這個嘴巴惡毒的,她纔不想讓他輕看了自己。
“楚氏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楚離正在儘量穩住楚氏目前的情況,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應該?”紀流年嗤笑道。
“扣什麼字眼!你那邊呢?”沈暮念要死不死的重新躺回牀上,幽幽道。
“嗯,聽墨殤說君亦卿的事情也在收尾階段,等他打贏這場仗,我們就行動。”紀流年淡淡道。
沈暮念微微擰眉:“可是我還有一個人證沒有找到,他比餘利敏感的多,只要有陌生人靠近,就會非常警覺,根本不給我們靠近的機會,就算言明是爲了十三年前的事情,他也不配合。”
“沈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寒色也並非像個鐵桶般,裡面的人也不都是滴水不漏的勇士,當年能逃走的,不只是在戰友幫助下離開的,還有怕東窗事發爲了保命的。”
“畢竟,在註定要敗的那一刻,想爲自己保命,想護着自己的家人,想永遠逃離那種生活的人,也有,似乎很不湊巧,你們現在就遇到一個。”
紀流年說的輕巧又狠絕:“對於這種人,不要像對餘利一般禮貌有加,拋棄自己的戰友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都非大義之人,強行堵截,就算是撬,也給我撬開他的嘴。”
沈暮念沒有直接否定紀流年的話,只是輕聲問:“紀流年,如果有一天,你也註定要敗,你是希望身爲戰友的我跟你一起死,還是希望我膽小一點,想辦法保命。”
紀流年輕嗤一聲:“我會尊重你的選擇,這纔是我選你當戰友的原因。”
嘟嘟嘟嘟……
沈暮念盯着被掛斷的電話,緘默了片刻。
旋即,伸手一把掀開了被子,下牀撥通了皖瞳的電話:“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