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青麥便端了一海碗蔥香面進來。馮興媳婦的手藝不錯,短短時間便做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
勁道的麪條盛在碗中,澆上一勺香噴噴的蔥油,放了幾片滷香牛肉和青翠的蔬菜,瞧上去令人食指大動。饒是徐婉真不餓,都想吃上幾口。
待武正翔沐浴完畢,出來便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引得他的肚子咕嚕的叫了一聲。
徐婉真不僅覺得好笑,在外人面前不拘言笑的武指揮使,其實也是個普通男人而已。
武正翔在她的面頰旁親了一口,才走到桌邊,風捲殘雲一般的幹掉了這碗麪。末了意猶未盡的讚道:“味道不錯!還是娘子會疼人。”
徐婉真走到他的身後,手裡拿了一張大巾子,爲他擦拭還在滴水的黑髮。
青麥進來收了碗,對兩人親暱的舉動視而不見,含笑退了下去。
漱了口,武正翔一個反手將徐婉真抄在臂彎中,將她按在他的大腿上坐下。
徐婉真一聲驚叫,惱怒的扔了手中的巾子,嗔道:“嚇我一跳!”
武正翔用額頭頂住她的額頭,小意哄道:“娘子,這有好幾日未與你溫存,爲夫實在是想你得緊。”
沐浴後的他黑髮披散在肩上,被浸溼的中衣變得有些透明,隱約勾勒出他胸肌的線條。一對璀璨的星眸,其間的溫柔深情足足可以將她溺斃。
他的聲音是那些的醇厚,說着這樣動人的情話。這樣的武正翔,徐婉真最是沒有抵抗之力。
“翼之……”她看着他的眼眸,一時間迷失了自己,情不自禁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被她這樣嬌聲一喚,武正翔一顆心都酥了,身體的某一部分,卻不可逆的堅硬起來。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徐婉真不安的扭動身子,卻發現他的雙眼越來越暗,摟住她的臂彎越來越緊。
“別動了!”武正翔嘶啞的低吼,抱起她大步朝着牀上而去。
小別省新婚。兩人十餘日未曾纏綿,身軀甫一接觸,便滾燙起來,渴求着對方的觸碰。
武正翔的吻熱烈而纏綿,徐婉真已經完全迷失在這樣的情動之中。五根精緻的玉趾緊緊彎起,從她的身體深處傳來一陣有一陣的顫慄。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何方,身處何地。只跟隨着他的引導,迎接着一波接一波的潮汐,直至被淹沒其中。
良久之後,茜紅色的軟煙羅帳才停止了晃動。
徐婉真嬌弱無力的躺在武正翔懷中,汗水浸溼了她的雙鬢。心頭的悸動還未過去,只好撫着心口輕輕喘息着。
她眼眸如春水一般氾濫,兩頰是剛剛被雨露滋潤過的潮紅。看着這樣的她,武正翔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上去。
徐婉真嚶嚀一聲,聲音中帶着一絲慵懶的沙啞:“翼之,別這樣。明日你還有得忙。”
武正翔勉力收回了心神,嘆道:“這都是你的錯。你這樣誘人,我一見到你便無法自控。”
輕輕踢了他一腳,徐婉真道:“快抱我去淨房。”
知道她害羞,武正翔讓人擡了熱水進來,兩人換了乾淨的寢衣,才又重新躺下。
青麥已經在桌上放了一碗避子湯,武正翔端來給她喝了,苦惱道:“小舅舅他們還不快些回來。我覺得你長高了不少,也不知何時才能夠生一個小婉真。”
擦了嘴,聽到這話徐婉真不由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他們才走了半個月吧,說好了過年前回來。你從現在開始盼,豈不是還要盼幾個月?再說,我哪有長高呢?”
武正翔認真的點點頭,道:“真的長高了。剛醒來之際,你剛到我肩頭,如今都快要到我的下頜了。”
徐婉真歪着頭看着他,問道:“當真?”怪不得她覺得新做的衣衫穿着有些短了,原來是自己長高了的緣故。
“當真。”武正翔將她攬入懷中,不懷好意的笑道:“不僅是身高,這裡也長大了。”
“討厭!”揮手拍開他的祿山之爪,徐婉真道:“難道是要將睡覺的兩年都補回來麼?”
見她說得可愛,武正翔也認真的點點頭,道:“補回來好。你的身量原本算高的,睡了兩年可算是落後了。”
徐婉真想了想,以往沒注意,現在想想還真是。桑梓是幾名丫鬟中身形最嬌小的,如今也快跟她的個子差不多了。
吻了吻她的鬢髮處,武正翔道:“接下來我還要忙碌一段時間,恐怕還要去一趟江南道。”
遷陽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手下的勢力也逃竄無蹤。慶隆帝對太子既是起了疑,便命他重查遷陽王謀逆舊案。
那樁案子,原本就是他經手。遷陽王的罪證也是他帶回來給慶隆帝,由他來查是最好不過。最近得了些線索,發現了遷陽王原本器重的林師爺的下落。如果有必要,他得再下一趟江南。
徐婉真一驚,問道:“要去多久?”
“快則月餘,慢則兩月。婉真,我也捨不得離開你,然而事關重大非我出馬不可。如果我當真去了,你在這府中好好的,儘量不要出門。她被看管了起來,也耍不了什麼花招。”武正翔叮囑道。
徐婉真不捨的抱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悶悶道:“你去吧,我會好好的,不用擔心。”
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捨,武正翔柔聲哄道:“還不一定要去呢,我也捨不得你。”
兩人新婚才月餘,正是你儂我儂濃情蜜意的時候。驀然要分開這麼久,一時間兩人都有些不捨。
徐婉真點點頭。但其實她心頭清楚,若不是有了七八成,他怎麼會提前告訴自己?
果然,武正翔微微嘆息道:“本來不想這麼早告訴你,只是接下來陪你的時間恐怕會很少。想着便早些跟你講纔好,省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作爲驍騎衛的指揮使,他不禁要聽慶隆帝的命令查案,原本也有頗多公務在身。民間呈報上來的案子,每日傳回來的消息,都在他那裡彙集,等待他的裁決。
前面因爲新婚放了一個月的假,眼下要追查太子的銀錢動向,還要提前安排好他去江南道時的事宜,着實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