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的醫療設備發出機械轉動的聲音,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間,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周圍的環境,腦袋突然有些懵懵的,我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耳邊忽然響起了,昏迷之前聽到耳邊厲少霆說的那一聲寧!
你猛的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整個偌大的病房裡面只有我一個人,外面的天氣是陰天,窗戶是開着的,窗戶後面的紗簾被風吹着輕輕的晃動,我一下子掀開了被子,要說之前我不確定厲少霆到底是記不記得我,我現在是已經能百分百肯定,厲少霆他一定沒有忘了我,他之前的那些可能是真的,但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他有什麼不能跟我相認的理由所以裝的!
我一屁股從牀上坐了起來,我偏過頭看到牀頭的桌子上卻擺放着一盅雞湯,還有一碗冒着熱氣的酒釀圓子,只有厲少霆才知道我最喜歡吃酒釀圓子!這酒釀圓子和雞湯一看就是纔剛拿過來的,我想着,立刻掀開被子從牀上走了下去,牀邊整齊的擺放着一雙鞋,我踩着鞋子走到了窗口,遠遠的我看到了樓下站着的一個人好像是齊亮,雖然時隔兩年沒有見面,但是我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齊亮是厲少霆的助理,既然他在這裡,就代表厲少霆也一定在這裡。
我迫不及待的轉身推開房門就直衝下了樓,我心裡有很多的疑問,我一分鐘都不想耽擱,我要見到厲少霆我要跟他問個清楚。
我下樓的時候,跑的很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太急,一下子險些一個踉蹌衝下去,我眼疾手快的扶着扶手才得以倖免,等我穩下來了身形又急急忙忙的朝着齊亮剛剛所在的位置追了過去。
我跑了過去,眼看着起他就要上車,我急忙大聲的喊住了他,“齊亮!”
齊亮聽到有人叫他他的步子一停,緩緩的轉身,我一路氣喘吁吁的跑着衝到了他的身邊,目光第一時間往車窗裡面看了過去,但是車裡卻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齊亮裂開嘴,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齒,笑着開口,“寧小姐,好久不見。”
“嗯,確實好久不見,倒是沒有想到你還記得我。”
“怎麼會不認識呢,寧小姐說笑的。”
我看着齊亮跟我打着馬虎眼,我目光凌厲的朝他襲過去,“厲少霆就不認識了,我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爺失憶了,有關於所有從上海來的那一段時間的事情都記不得了。”
“不可能,我可以百分百確定他根本就沒有失憶,齊亮,我問你,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失憶,爲什麼又要裝作不認識我?”
“沒有裝作,寧小姐,少爺是真的記得不你。”
“呵,齊亮,你是見證我跟厲少霆從相識到現在的,我以爲你會懂,最起碼因爲你是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的,我等了他兩年半啊,整整兩年半的時間,我就是靠着還要回到他身邊的信念捱過來的,結果現在我見到了他,但是他卻不認識我了,齊亮,我不求別的,我只是希望如果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苦衷不能和我相認的話,只求你能告訴我其中緣由。”
“餓,這個,寧小姐,你還是去問少爺吧.......我,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齊亮的眼神有些閃躲,他支支吾吾的說着,伸手去拉車門,拉了一下沒有拉開,他伸手拉了好幾下才開了出來,急急忙忙的就上了車。
我看着齊亮這一副樣子,擺明了是有事瞞着我,我也跟着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齊亮聽到聲響,回過頭來苦着臉問我,“咳咳,寧小姐,你上來幹嘛啊?”
“我今天不能從你這裡得到答案的話,我是不會回去的。”我看着他,平靜的說。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吧,你要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去問我家少爺啊,你纏着我的做什麼呢,我就一跑腿的,我哪能知道少爺的心思啊,你看到沒,我還有這麼多資料要送呢,我真的就是一跑腿的。”齊亮說着還伸手把副駕駛上的一堆文件給拿到了我的面前給我看。
我看都沒看齊亮拿給我看的東西,我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別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想知道的是,厲少霆到底是爲了什麼要假裝不認得我。”
“我真的......”
“你別說你不知道,你說了我也不會信,我反正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跟你這樣耗着,你不說,那咱們就一直這樣耗下去。”我開口就打斷了齊亮的話,我知道齊亮這人有時候還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軟着來,他也會那一套擋回去,索性我就賴着。
齊亮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無賴的往車上一坐就不走,他一臉苦相的瞪着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就這樣大眼瞪笑眼,過了一會,齊亮嘆了口氣,“寧小姐,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爲好,少爺既然不想你知道,你又何必要插進來,趟這趟渾水呢!”
我沉默的擡起頭,目光平靜的看向齊亮,過了好半天,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爲什麼不能告訴我?難道是覺得我只能跟他一起同甘不能共苦麼?”
“不是這樣的,寧小姐,你別多想。”齊亮連忙開口,“少爺確實失憶過。”
我聽到他的話,整個人一怔,“真的失憶過?”
“是。”
“怎麼可能,他記得我啊,不可能啊。”我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
“真的,當年你被二少爺陷害進監獄的時候,少爺也正好在那一天出了車禍,醒來就失憶了,那一段時間脾氣暴躁,後來直到回來以後才慢慢想起來這些事情。”
“好了,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寧小姐,你就算繼續跟我賴着,我也沒有辦法。”
齊亮既然這樣說,我就也沒有繼續留下來,我怔怔的下了車,直到看着齊亮的車子月行越遠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纔回過頭往醫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