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靖南伸手搭着酒杯的下盤,在桌子上晃了一圈,然後停下來,擡頭看向我,“是嗎?我大哥不日就會回國,既然你這樣說,那我等他回來了下次就被他帶過來,讓你一睹風采。”
我的目光跟厲靖南對上,我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我笑着迴應他,“那還真是要多謝厲少爺了。”
雅座裡我坐在了黎湛北的身邊,厲靖南過了一會差侍者去把如夢叫了過來。
說到那個名字,我一下子想起如夢就是昨晚我看到她在舞臺上唱歌覺得很眼熟的那個人。
沒等多久,她匆匆的從樓下趕了進來,她一走進來,就坐在了厲靖南的身邊,一臉撒嬌的說,“哎喲,厲少爺都好久沒來了,我還以你把我給忘了呢!”
“你這小妖精,忘了誰,我也不能忘了你啊!”厲靖南伸手就把如夢給一下子擁入了懷中,我看着如夢剛剛跟厲靖南撒嬌時候的眼神,腦海裡一下子有個畫面閃過,我很想抓住,但是卻又一下子沒有了,我目光有些疑惑的又多看了如夢兩眼。
她感應到了我的目光,轉過頭來對我一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給厲靖南倒酒,我也跟着給黎湛北倒了一杯,然後給我自己拿了個杯子,剛準備給自己倒上一杯,黎湛北的手卻突然伸過來擋住了酒杯口。
“黎少爺,你這是?”我不由得偏過頭了頭問他。
“我叫黎湛北,你可以叫我全名或者湛北。”他說完,伸手從我的手中拿過了酒瓶放在了他那一邊,“這種酒太烈,姑娘家還是喝一些果酒爲好。”
黎湛北說着完,從旁邊拿了一壺果酒拿走了我的酒杯給我倒了一半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眼前的酒杯一眼,然後又看了看黎湛北,不得不說,他是我見過最溫文爾雅的人。
“湛北啊,這種地方的姑娘,哪還有不能喝烈酒的啊,恐怕她們的酒量可比咱們的還好呢!”厲靖南坐在對面懷裡摟着如夢,他聽到黎湛北的話一下子笑了起來,忽然他的目光又突然看向了我,意有所指的接着說了起來,“這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可多了去了,但畢竟,鄭敏是鄭敏,別人是別人啊,人死不能復生......還望你節哀啊。”
“我知道。”黎湛北的目光沉了沉,他偏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拿起了酒杯,“陪喝喝一杯?”
我沒有想到厲靖南會給我來這一招,抿了抿脣,“好。”
我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跟黎湛北碰杯。
黎湛北後來就是這樣時不時的跟我閒聊,然後一邊喝着酒,他突然說,“剛剛那首歌你唱的很好聽,我很喜歡裡面的一句話,浮雲散,明月照人來。”
“黎少爺過獎了,我第一次聽到那首歌的時候,也是因爲這一句話就愛上了這首歌。”
“這首歌的調子用古箏二胡天彈出來都很有韻味,你怎麼會想到用鋼琴?”黎湛北貌似不經意的問。
我端着酒杯的手頓了頓,我淺淺的抿了一口,目光在黎湛北的臉上掃了一下,雖然他看上去是不禁意的在問,但是我想他應該是有些懷疑我是故意接近他的了。
我把甘甜中帶着一絲酸澀的酒液嚥了下去,舔了下嘴脣,然後坦然的對上他的眼神,我知道眼神是最容易出賣一個人的弱點,但是眼神卻也是僞裝自己最好的利器,“今天是我第一次登臺表演,紅姐說最好一齣場就要能夠讓看客們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所以我就選擇了這種獨特的方式唱這首歌。”
“確實很特別,也很好聽。”黎湛北聽我這麼說,似乎沒有了剛纔對我戒備,他點了點頭讚賞的說,然後便繼續跟我喝酒,閒聊。
黎湛北後來跟厲靖南一起喝了很多酒,連帶着我跟如夢也喝了很多,不過還好的是黎湛北特地讓人給我換的果酒,果酒味道甘甜喝多了也不醉人。
“我去一下衛生間。”黎湛北晃晃悠悠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坐在沙發外邊,連忙也跟着站了起來給他讓位置,等到黎湛北出去後,我剛想做下去,突然就被人一把拉住了手。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他一下子給拽着按到了桌子上,桌子邊上有個空酒瓶被我碰到了掉在地上一下子就碎開了花。
如夢被嚇了一跳,她驚呼的叫出了聲、
“如夢,你先出去一下。”厲靖南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他目不斜視的說,但是語氣卻不容質疑。
“可是——”如夢不解的看着厲靖南突如其來的變臉她原本想要說的話還沒說到一半對上厲靖南的眼神她立刻改了口,“我出去一下.......”
厲靖南手上的力氣很大,把我的上半身都按在了桌子上,他的腿也緊緊的抵着我的雙腿,跟我保持着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我奮力的伸手推着他,“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厲靖南伸手撩開了我臉上剛剛因爲他動作過猛而弄亂的頭髮,他的指尖在我的臉頰上來回摩挲,然後他彎下了身子,靠在我的耳邊,低聲開口,“我只是好奇,寧小姐用這一身很像鄭敏的打扮出現在黎湛北的身邊,是想做什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是百樂門的舞女,我叫蘇縵,你放開我。”我伸手推着他。
“你不說我也能想辦法讓你開口說。”厲靖南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順着我的臉頰慢慢的往下,最後停留在我的脖子上,他的眼睛跟我對視着,“不想死的話,就趕緊說。”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的話剛說完,他的手就突然猛的收緊掐着我的脖子。
“寧靜好,從沒有人能在我的面前裝蒜,接近黎湛北,你有什麼目的?”
“沒,沒,有,目的。”我艱難的從喉嚨間吐出了這幾個字,厲靖南手上的力氣大的像是要把我的脖子給捏斷一般,他的帶着紅血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他此刻在我的眼中,就像是一條吐着杏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