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窮寇窮途窮追

“楊鳳蘭,這是什麼地方你搞清楚啊,保密局,我們是國家安全局第七處行動組人員,你的行爲已經危害到了國家安全……”

都寒梅義正言辭,先把罪行無限上綱上線。

“說說吧,不掌握點情況,你也不會在這兒。”

戴蘭君扮着白臉,和氣地道。

這樣的話重複了三遍,陰着臉的楊鳳蘭死不開口了。

但今天的準備明顯很足,證據、證物,一樣一樣擺到楊鳳蘭面前,那些姐妹們奢靡的包包、高額的手機、成摞的銀行卡,還是列出來的明細,明顯和她們二十郎當的身份不符。

這時候,楊鳳蘭冷笑了,反問了句:“難道什麼安全局,還管姑娘們的隱私?要我告訴你們,她們和誰上過牀?”

“這個,我們還真不管。”都寒梅搖頭道,話鋒一轉,最大的證據來了:“但是,你的事就不同了,昨天到今天,有人往國安控制的賬戶上匯進九十萬,你說,需要拿銀行的監控給你看看嗎?”

“說說,這錢的來源?你劃拔的賬戶上,還有六百多萬……只是合法收入,如果打錯了,我們還得退給您。別告訴我,這是你掙的合法收入啊。”戴蘭君問。

楊鳳蘭暈了,她張口結舌,嘴裡泛苦地問着:“國…安……賬戶?”

這算是把自己賣了個好地方,贖身都沒機會了。

“對呀,是我們方便查案,設立的臨時賬戶,雖然是私人戶頭,但是經過備案的。”戴蘭君亮着一紙影印證明,瞬間收起來道着:“恭喜你啊,能讓總局對你立案,破天荒頭一回啊。”

“別想了,你的住處已經開始搜查了,指望燕登科救你?要不給你一部電話,你求求援試試?”都寒梅戲謔地道。

都把錢匯人家賬戶,這蠢事辦得恐怕沒有機會挽回了,很快楊鳳蘭開始抽泣,抽起來就停不下來了,一會兒成了趴在桌上嗚嗚大哭,同是女人,多少有那麼點同情心,兩人連勸帶追問,楊鳳蘭慢慢道出了佰釀的原身:

坊間傳說絕無假酒,會費高達數萬的佰釀,在楊鳳蘭嘴裡又是一個樣子,這裡的所謂的酒師“妹子”是沒有薪水的,只有售酒和會員費用的抽成,但因爲挑選和培訓極其嚴格,所以有一支豔名四播的酒妹隊伍,其實更多時候是方便達官顯貴獵豔的地方,那些或清純、或淑女的酒妹不在乎什麼底薪,最終的結果是,不但把酒賣了,連自己也賣了。

真相就是買酒送B,和交話費送手機一個道理。

數年間造就了這裡門庭若市,生產了無數二奶三奶,很多漂亮妞也籍此攀上了富人的粗腿,所以一度出現漂亮妞對佰釀趨之若鷙的事,很多擠破頭想進來,萬一進入二奶、三奶或者包養行列,那就一步登天了。

不過這絕對不是嫖。娼,而是很雅緻地……好像還是嫖。娼!試想一下,溫香軟玉、明眸善睞,秋波盈盈,纖纖素手,真個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紅袖添香催人醉、多復古、多有逼格的狎。妓情調啊?

始作俑者嘛,自然是燕登科,楊鳳蘭不敢再隱瞞了,不交待老闆,她知道自己就得交待在這兒了。

都寒梅和戴蘭君早聽得目瞪口呆,這比傳奇故事還傳奇的真相,讓她們倆一時間居然接受不了,特別是裡面最紅的花魁酒師,年入數百萬的故事,還有面前這位女掌櫃,頗有唐詩沽酒胡姬風韻的楊鳳蘭,替燕登科保管的非法資金……還有四千六百萬。

此時,楊鳳蘭如梨花帶淚,哭得楚楚可憐,大部分一交待,戴蘭君和都寒梅換着班,倒了杯水,讓姑娘先穩定一下情緒,換下來兩人出了門才顯出真態,一個驚訝的直凸眼,一個緊張地直喘氣,都寒梅喘着道:“這姑娘嚇住我了,還有這種恐怖的事?”

“假不了,四千多萬……這個燕登科,比傳說中還要富啊,扣押了資產,現金居然還存這麼多。”戴蘭君愕然道。

“是不是得向上彙報一下,陳處還在省廳開會。”都寒梅提醒道。

“先審吧,應該快回來了……讓龍城和那幾位警察談談,把來龍去脈摸清,暫時不要彙報這裡的事,以防走泄消息,節外生枝,對了,皇城酒店……盯牢燕登科,萬一他發現自己露底,有可能選擇外逃……”

兩人匆匆快步上樓,邊走邊把家裡的事給安排了,今天利市大好,直接在家裡拔頭彩了,行動組都快樂瘋了,送上門的非法資金,比收繳段小堂的還多………

……………

……………

晚十九時,天還沒黑,不過燕總的心已經全暗下去了。

以前牛逼時,人趨之如朝聖;現在苦逼時,人避之如蛇蠍,打了無數個電話,只有一個朋友羞答答地借給他十萬,而且還羞答答地說過兩天再給,不方便,氣得他直想摔了手機,最終是頹然坐在牀邊,看着日影從窗臺到牀邊,又從牀邊慢慢移走,一個絢爛的黃昏在窗外的天空,多像他現在的心境納。

錢,數不清的。美女,一絲不掛的;豪宅,金碧輝煌的,走到哪裡都前呼後擁的,不知道是從夢中跌進的現實,還是從現實跌進了夢裡,他分不清夢境和真實,曾經的生活都像黃粱一夢,抑或是曾經的真實,現在纔是噩夢。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到還的時候了嗎?

他在捫心自問,段小堂死得不明不白,他已經做了很多很細緻的防備,可依然是膽戰心驚,無法入眠,每每看到警車和警察,就有尿意甚重的緊張感,儘管他也有保護傘,可他清楚,那些人就和自己身邊所謂的朋友一樣,伸手拿可以,伸手幫你不可能。

結局,只會是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

他一聲接一聲的哀嘆着,兩眼無神、形容枯槁,整個人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已經把窗打開了,不是爲了透氣,而是在鼓着勇氣,想跳下去,但他高估自己的勇氣了,一看地上狀如蟻爬的人車,想想摔個頭破血流的慘狀就讓他頭皮發麻,老老實實又蜷回了原地。

就這麼耗過了一個下午,直到黃昏,直到門嗒聲輕響,他聽得真真切切,卻懶得擡頭,直到臥室門開,直到一雙腳着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擡擡眼皮,預料中的人來了,又是那個敲詐勒索的,正謔笑着看着他。

“沒錢了,你看着辦吧……老子連房錢也沒了,就等着誰把我趕大街上呢。”燕登科絕望之時,反倒中氣十足了。

“這麼可憐啊,我都不好意思了……算了吧,反正已經拿了你九十萬了,給你了,別記恨兄弟我啊。”仇笛給他扔了部手機,此時燕登科卻沒有絕處逢生的興奮,一看仇笛,表情悲慼戚、兩眼淚汪汪地問着:“你真沒見到送錢的?一個女的……鳳蘭。”

那可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比誰都清楚,只要還有錢,就不是一無是處。

“真沒見到,大哥,見到我不把這東西給她了。”仇笛無辜地道。

應該沒有,否則早被警察提留走了,燕登科一念至此,捶胸頓足哭着嚷着:“哎喲喲……這個小婊子啊,肯定是把錢卷跑了……啊啊哈哈……我的錢吶,我的錢吶……那可都是我的錢吶……”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您怎麼敢相信她呢……哎,燕老闆,別哭了,要不我把勒索的錢,再退給您點,幫您渡渡難關?”仇笛同情地道。

老燕抽着鼻子,看看仇笛,結果是一聲:呸你媽B的,你能那麼好心,再說老子在乎那倆錢?

“就是嘛,這有什麼想不開的……酒莊那麼大、幾處房產,東山再起,指日可待啊。”仇笛逗着這貨,燕登科悲從中來,苦不堪言地道着:“那特麼就不是我的,遲早得被警察沒收走……滾吧,老子誰也不想見,逼急了,老子拉幾個墊背的一起死。”

“我其實就爲這些來的,有人要殺您。”仇笛壓低了聲,蹲着道。

“又特麼想誑我。”燕登科不信了,嗤鼻道,對於仇笛沒有好感。

“你現在窮得只剩下底褲,我騙你幹嘛……不瞞你說,兄弟我這些年一直混在偷獵隊伍裡,今天有風言招人幹活,目標就在皇城大酒店……我一想,是不是特麼有人滅你……哎,誰讓我心善呢……就來這兒給你報個信,趕緊走吧……”仇笛嚴肅地道,像是良心發現,順路辦件好事。

“不能吧?老子窮得只剩底褲了,也有人要?”燕登科被忽悠暈了。

“大部分窮不死,死因都是因爲知道的太多……您想想,段小堂被滅口,誰知道的黑幕最多,是您啊;段小堂幕後的保護傘誰清楚,也是您啊;您說起來是個什麼委員,在他們眼裡還不頂個屁用,老段那麼強火力都被滅了,你敢擔保,沒人想滅您?”仇笛絲絲入扣分析着,聽得燕登科毛骨怵然。

“那,給你退點錢。”仇笛掏了一摞錢,扔給燕登科,燕登科一下子被感動了似地,看仇笛眼神都不一樣。

怎麼樣贏得別人好感,當然是往死裡揍,快不行的時候拉他一把,他的感覺自然改觀了。

仇笛成功地拉近了距離,他給燕登科說着出逃計劃,然後教唆着:“……爲今之計,兩條路能逃生,一種是趁別人還沒有動手,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另一種……”

“另一種是什麼?”燕登科好奇地問。

“另一種就是,萬一別人下殺手,那你就去投案自首。”仇笛道。

“啊?我投案自首,投案自殺還差不多。”燕登科氣着了。

“錯,那叫置於死地而後生,您要知道的足夠多,蹲裡頭誰敢動你,蹲裡頭把外面嚇得快自殺了啊。”仇笛挑唆道,這一下樹起燕登科自信心了,事實確實如此,如果真不想要命,那肯定就把不少人的命運攢到他手裡了。

越套越近乎,越說越沒距離,兩人成並肩而坐了,不但說了,還點了支菸,抽着說着,仇笛小聲問着:“哎,我問你個事。”

“就特麼知道你不會白好心。”燕登科白了他一眼。

“我問的是莊老師的事……那是我的初戀情人,我說,不會在你手下也是……”仇笛問。

“那你說呢,我那裡頭,賣兩樣東西,一樣是酒,一樣是B。”燕登科得意地道,現在不隱瞞了,也不必隱瞞了。

“我說她不是,如果錢能砸着,何至於您老還捧着一大束玫瑰去追到學校。”仇笛道。

“唉,說對了……正因爲她和別人不一樣,才讓我覺得很稀罕……哎,可這人跟人說緣份吶,你想上的,未必能看上你啊……一般女的只要參加過一次酒會,差不多就被看暈了……她不一樣,被嚇跑了。”燕登科無限挽惜地道。

“她怎麼會去你們那種地方?”仇笛問。

“想攀附名流顯貴,我們那地方是首選啊……你裝李從軍,能裝像了麼?李從軍是個什麼人,那手指一勾,能勾一個排的娘們,沒少給我們介紹漂亮妞,唯一一次沒拿下的就是莊老師……可莊老師也瞎了眼了,怎麼看上馬博那娘貨了。”

“李從軍是我原來的老闆,我可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幹什麼的?”

“不能告訴你,要命的事。”

“少扯淡,我也知道他幹什麼的,他就一跑腿的,那娘們纔是老大……那日本娘們我都睡過,那娘們給你來個跪式、嘴嘬服務,你射她臉上,她都笑着說謝謝……真的,嘎嘎嘎哈哈哈……”

仇笛和燕登科相視淫。笑,像最後的瘋狂,此時仇笛判定,這傢伙可能真知道點,不過好像知道的不夠多,僅限於這些肉體交易的爛事。

“你是說被殺的那娘們吧?應該是老段下的手吧,真黑啊。”仇笛問,看着燕登科快到恍惚狀態了,正是套兩句的好時候。

“不夠黑,要夠黑至於他也被滅了麼。”燕登科臉上泛着無限愁緒,死了段小堂,剩下的事,他算是說不清了。

“就是啊,老段一死,剩下知道最多的就是你了啊……你數數咱們剛纔說的人,可都被滅了。”

“你說的……真的假的……”

仇笛的聲音很陰沉,這個天將欲暗的時刻聽着,讓燕登科有一種毛骨怵然的感覺,就像應證這句話的真實性一樣,突然間,聽到了嘀聲開門的聲音。

老燕聽到了,驚得全身抖索。

仇笛聽到瞬間拔槍在手,小聲問着:“誰呀?你叫客房服務了?”

“沒有啊。”老燕驚恐地道,已經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他拽着仇笛:“兄弟,別走別走……救救我,救救我,回頭我給你整錢,等過了這關,我一準給你……”

“別說話,你個傻鳥。”仇笛回頭斥了句。

話音未落,咚聲門被撞開了,一位戴口罩的男子雙手持槍衝了進來,一看有人持槍,朝着仇笛砰砰就是兩槍,仇笛應聲仰倒,手裡的槍砰砰砰還擊着,那男子似乎沒想到有“保鏢”,捂着中槍的肩頭,迅速退出,惡狠狠地看了驚得褲襠裡直流水的燕登科。

砰……又是一槍,燕登科嚇得捂着眼睛大喊,半晌睜開眼,才見得開槍的仇笛,手軟軟地垂下了,左右手捂着的胸口汩汩地冒血,兩眼死不瞑目地看着他,跑出幾米的槍手,仆倒在地,身邊已經流一趟血。

啊……嚎……燕登科嚇得心膽俱裂,奪路狂奔。

跑出了門,跑向電梯,可一刻也不敢等,又跑回來,有人示意着他去安全出口,他慌不擇路的奔向出口,出樓有三個人焦急地問着:“怎麼了?那兒的槍聲?”

“殺人了,殺人了……”燕登科驚恐地指着樓內。

“你們倆,去看看……跟我走,我是安全局的,負責監視居住,我保護你……走走,步行從這兒走……”

一位胖子,亮着證件嚴肅地告訴他,兩位隊員拔槍而上,衝進了樓內,燕登科驚恐萬分地拽着胖子的衣角,一路哆嗦地下樓了……

樓上,兩位隊員直接封了門,擋住了聽到動靜的客人和保安,證件一亮,屏退衆人,等把人都打發走,兩人才進去了,地上扔上血衣,還真像發生了激烈的槍戰,不過衛生間裡水聲嘩嘩地,不一會兒仇笛和包小三裹着浴巾出來了,兩人收着仇笛的包小三“武器”,用的空包彈,一位奇怪地問着:“怎麼嚇得,把人家嚇成那樣?”

“就那麼嚇得唄,我們想當年可是演過電影的,專扮‘死屍’”仇笛笑道。

“扮一回五十,露臉一百……那,就這樣。”套褲子的包小三做了個死翹翹的動作,果真是神似無比,不過旋即他氣嚷着:“不專業就是不行啊,我們演電影那血漿直接能喝……這找的什麼血?臭哄哄。”

“醫院找的血漿,那可是真人血。”一位特勤道。

“我…靠…”包小三觸電似地扔了血染的衣服,吼着:“不知道我膽小,怕人血啊?”

一室之內,鬨笑不斷,過不久,四個悄悄離開了這個地方………

……………

……………

燕登科是被請上悶罐車的,車裡留守的正是負責監視的燕登科的,只是想不通發生了什麼事,燕總一下子就成了這樣子,上車縮成一團,全身哆嗦,兩條褲腿全溼了。

“喂喂,燕登科,冷靜一下……我是國安局的,這幾位都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別害怕……馬上大部隊就來了……開車開車,先到安全地方。”董淳潔看着不成人樣的老燕,真想不通那個惡作劇能真實到什麼程度,把人嚇成這樣。

老燕上牙打下牙,蹦蹦直響,來龍去脈說不清,就說敲詐他錢的,被一戴口罩的殺了,流了好多血,開了好多槍,說着,驚恐地抱着車上的椅腿當依靠,走了好遠,那口氣才舒緩過來。

問題來了,接下來怎麼辦?

老董和靄地道着:“燕總啊,您現在雖然監視居住,但不是嫌疑人的身份,所以我們不能非法滯留您……您有什麼去的地方嗎?我們把您送去。”

“不去不去……我就在這兒,我那兒也不去。”燕登科驚恐地問。

“那可不行……”老董故意道着:“真不行,我們都有任務,不可能帶上您……而且,我們只是監視,沒有保護義務,槍手未必是衝您去的嘛。”

“不是不是,就是就是,衝我去的……他們要殺我。”燕登科語無倫次地道。

“誰呀?”董淳潔問。

“我不知道。”老燕糊塗了。

“您看,您都不知道,興許是巧合呢……”老董逗着。

“不是不是,不是巧合,他們要滅口……我我我我我我我……”燕登科牙齒強烈打戰,終於憋出來了:“我要自首,對對,我要投案自首……我不去公安局,我要去安全局……”

“哦,那好……直接送燕總到安全局。”老董嚴肅地道。

車上幾位都憋着,誰也沒敢笑………

……………

……………

行動組駐地又起糾紛了,一聽說另一組人在活動,一聽說還把個女嫌疑人送來了,回組的陳傲臉黑了,大發雷霆了,拿起電話,出了走廊,在電話裡吼了一通,全組人都聽到了,他在問是誰,而且還把電話打陳局那兒問了。

不知道問出什麼結果來沒有,反正回辦公室還是餘怒未消,這火氣就發到載蘭君和都寒梅身上,拍着桌子訓斥着:“……啊,誰讓你們開審的?咱們是反諜部門,不是反腐部門,你們倆整這麼多桃色故事,讓我怎麼處理……下午在省廳,大家還在討論,要維穩,要顧全大局,你這倒好,捕風捉影的事,都記錄下來了……你拿什麼證據,證明人家誰和誰上過牀,就女方承認,那人家領導幹部能承認麼?”

聽到這句,黑着臉的諸位組員,噗聲笑了,一笑又覺得不合時宜,趕緊收斂。

其實這話是有幾分道理的,光挨炮的承認不管用啊,除非兩人同時承認,否則你找什麼證據?

錢是吧?錢說錢吶,別說通。奸啊,那是兩個概念。

陳傲氣咻咻地訓着,矛頭不敢針對在外的另一組,不過針對自己的組裡一點問題都沒有,訓得地方上徐沛紅也看不過眼了,瞅空勸了句:“陳處長,她們也是好心好意,不排除她們靠這種手段拉攏腐蝕我們幹部的可能啊。”

“這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但你第一天上任啊,這種事能查嗎?”陳傲瞪眼了,生氣了,敲着桌子嚷着:“等你查清了,這個集體通。奸、組團通。奸得被媒體炒到什麼程度……到那時候,大局還要不要,臉還要不要?”

看來是面子事大,通。奸事小,這言論把一干參案人員都惹狠了,敢情來了個顧大局不顧案情的,面面相覷間,都覺得心裡開始堵了。

還有更堵的,陳傲提議把楊鳳蘭以及非法資金的追蹤,交給地方處理。

聽到這兒戴蘭君怒不可遏地起身反對:“我不同意。”

“我沒有讓表決啊?”陳傲刺激道。

“表決不表決,我堅決不同意,以段小堂以首的黑惡勢力,明顯和地方官場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楊鳳蘭這是個重大的知情人,交給地方手裡,誰敢保證不會發生意外?”戴蘭君問,她刺激着同隊人員:“你們都明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爲什麼都三緘其口呢?………陳處長,我不要挑戰您的權威,以前我和他們一樣,碰上什麼事也是得過且過,不過當有一天,有人拿槍口頂着我腦門的時候,我發現過不去了……地下勢力能壯大到這種程度,爲什麼?還不就因爲我們養虎成患,養癰成蛆?你可以命令我去送死,但你不能命令我做違背誓言、違背良心的事。”

戴蘭君目眥俱裂,聲音嘶啞得嚇人,她直挺挺的站着,凜然不可犯地瞪着陳傲,那股子歷經過的死亡的氣勢,顯得格外咄咄逼人。

“我也不同意交給地方處理。”徐沛紅輕聲,附合戴蘭君了。

“我也不同意。”

“不同意。”

“不同意。”

“…………”

李小衆、張龍城、都寒梅,王卓,一個一個,選擇站到了誰的一邊。

咚……陳傲重重的拍桌,起身摔門而走。

行動組死一般地寂靜,都看着戴蘭君,她默默地坐下,眼前一幕一幕閃過數年的艱難反覆,問過南疆的生死一發,閃過這裡的案牘勞形,莫名地生出了一種深深的厭惡,衆人注視着她,似乎從未想過,能從這位姑娘身上爆發出如此凜然的氣勢。

此時未了,新事又生,警鈴一時大作,又是警衛在通報,監視燕登科居住地兩位外勤,把燕登科給帶回來了。

“這搞什麼亂啊……沒讓他們抓人啊。”徐沛紅苦不堪言地道着。

一行人匆匆下樓,卻看到了一個奇景,老燕被架着站在入口,警衛不讓進,他正求着什麼,張龍城好奇地問着:“怎麼回事?誰讓你們把人帶回來了。”

“您問他。”外勤刻意的避開老燕的腿,這個小動作被張龍城發現了,燕登科小便失禁了,再看人像神經了,一把撲上來,直接抱着張龍城喊着:“哎呀,別呀,收下我吧……我投案自首,我要交待問題,我那兒也不去……你們得收下我,他們要殺我……”

“快快,帶走……安排下。”張龍城聞到了一股子騷味,等把人架走,他看着自己褲腿上的溼跡,直咧嘴。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傢伙良心發現了?”王卓鬱悶了,以前查個案得跑斷腿,現在倒好,直接送上門了。

“審,誰和我一起來……局裡應該已經有安排了,不是他陳傲一手能遮得了天的。”

戴蘭君略一思索便明白怎麼回事了,叫着同組,直接提審驚魂未定的燕登科。

還真是投案自首,老燕生怕行動組不收他似的,盡揀猛料往外爆,其結果是當夜,無數警車以及正腐專車泊在保密局外排隊,不少大員設法進入這裡,要和行動組負責商議案件移交地方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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