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遍地鬧劇

好大的一座城啊。

每每觀瞻總讓來者如此讚歎,甕城本身就是有數百年曆史的古蹟,據說最初是開發旅遊景點的,但實在過於荒涼,投入太大,地方政府又窮得叮噹響,這才以招商引資的形式,由華鑫國旅投資開發,前後歷經數年,在風沙侵蝕的古堡原址開發出瞭如今的大西北影視城。

慢慢地走過磚砌的拱門、土堆的城牆、木扎的酒肆、繁體書就的招牌,古樸的風格讓來者彷彿穿越了時空之門。不獨是景緻,影視的拍攝給這裡注入了活力。

大街上雜耍的,一把亮銀槍眼花繚亂,要飯的神情惟妙惟肖,渾身破破爛爛。逛街的勁裝扎身,標準的西部裝束,巡邏的一身皁衣,槍戟林立,幾個古裝拍攝的場景,看得仇笛和耿寶磊大開眼界。

“影視基地,好像挺掙錢的是吧?租場地就行了。”仇笛問。

耿寶磊笑了笑糾正道:“眼光還不夠,租場地和收門票是最低級的經營手法。”

“周邊效應嘛,這誰不知道,餐飲、旅遊都是一大塊收入。”仇笛道。

“不獨如此,如果經營成品牌,比如形成文化產業,這裡搞培訓基地,搞旅遊產品開發,甚至於以場地、服裝、建築爲代價入股影視劇,更甚至於包裝上市,那財源就更廣了,知道迪斯尼嗎?一個米老鼠的卡通,就征服全世界了。”耿寶磊道。

“紙上談兵誰不會,你說的那玩意,咱們下輩子也摸不着邊啊。”仇笛搖搖頭道,耿寶磊笑了笑不作解釋,不過仇笛轉眼又來問題了,他小聲道着:“你發現沒有,這裡經營好像有問題?”

“什麼問題?挺好的啊。”耿寶磊道。

“不對,影視基地是華鑫國旅開發,大西北影視娛樂有限公司負責管理,是他們的子公司,可週邊卻和他們無關,你看鎮裡,沒有這個公司logo做的車,兩家破賓館,一看就是土八路修的,氣派沒氣派,條件沒條件。還有最關鍵的一個餐飲,除了私人小店,就是盒飯了,這麼大的產業多少張嘴,怎麼放着這麼大生意,往外扔呢。”仇笛道。

“是啊,不能緊張成這樣吧?房間、就餐,都緊張。”耿寶磊也省悟了,配套設施就沒一樣跟上的。

“所以,理論和實際是兩碼事,大公司他在小地方,特別是民營的,它未必服這個水土,不是說笑話啊,你把迪斯尼開中國來,城管拆不垮它,遲早也得被工商稅務加上地方政府吃垮它。”仇笛嚴肅道,在大小公司幹了不止一天,這點心得還是有的。

耿寶磊吃吃笑着,無從反駁,這是國情,絕對如假包換。

兩人一路偷拍,都是手機揚着走,越走看看明白了,這地方很開放,拍電視和看電視是兩個概念,最起碼拍的時候是不錄聲的,只有形體動作,就像看沒翻譯的外國片一樣,根本不懂,何況又是分鏡頭,不剪輯到一起,你恐怕連意思都不明白。

不但不明白那些拍故事,更不明白的是哈曼讓幾個人此行的深意,仇笛又念及此事,問着耿寶磊道着:“寶磊,這裡面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啊,幾乎可以隨便拍啊。”

“你想說什麼?”耿寶磊腦子不笨,知道仇笛心裡的疑慮。

“我是說,就這麼個鳥不拉屎,蛋殼大的地方,沒什麼秘密,比如這影視基地,幾十塊錢就搞定了。”仇笛道。

“差矣,這是分情況,二三流的小公司、二三線的演員,奔這兒拍外景,當然不怕你拍了,他們巴不得製造點八卦呢,可他們還不夠格啊……真正的一線大牌,那出行和外賓規格差不多,私生活是嚴格保密的,他們接的片子再爛也是大賣,在沒出爐以前,保密防範肯定嚴了,別說咱們這些二路貨,就專業狗仔都未必挖得到消息。”耿寶磊道,他畢竟受過點藝術薰陶,比仇笛略強。

“那你說,會不會是提前得到消息,某大牌或者某大戲要到這裡取景,讓咱們提前埋伏在這兒,挖點內幕?我可聽過啊,有一半的商務公司都有類似的業務。”仇笛道,如果是這個原因,他倒容易理解了。

“有可能,那怕一條有價值的內幕,都有可能造成轟動效應,不過,好像不太像啊,偷拍得相當專業啊,咱們那設備也跟不上啊,總不能臉對臉學包小三去拍人家裙底吧?”耿寶磊道。

兩人自己把自己問住了,無解,暫時擱淺。

而且別看戲中光鮮啊,真正的實地可能和想像中差別太大,特別是那些掙零錢打短工的羣演。這不牆根一位揉着腳的羣演在說了:“真他媽的,一個鏡頭,一上午逛十五回了,導演還說不行。”

“你走路馬步,一看就是放趕車的,當然不行了。”羣演同伴道。

又一位乞丐拍攝間隙在發牢騷:“渴死了,曬了一上午太陽。”

“不掙錢時候,你個懶漢不也是天天南牆根曬太陽。”有人罵了。

罵人的是郝來運,那個矮壯八字鬍的演職中介,看樣子在影視城是管理層,仇笛和耿寶磊一見這人,兩人吱溜一鑽小衚衕走了,郝來運似乎發現了,追着上去找,不過沒兩人跑得快,他悻悻罵着:

“日尼馬的,二拐家娃才幹了幾天,都學會放人了。”

許是放人私下收錢在這裡不算很意外,郝來運沒回事,這麼大的攤子,各劇組都要場景的羣演,這邊脫了民裝,轉眼就要換軍裝,脫了軍裝沒準又要蒙古裝,他這正事都忙不過來呢。

這不,添亂的又來了,步話響了,直接在吼着:

“呼叫好來塢……呼叫好來塢……”

一聽這就是那個劇組有臨時變動了,郝來運小步顛着跑,到甕城邊上,一位留着長髮、戴着墨鏡的副導已經怒氣衝衝地迎上來了,劈頭蓋臉訓着郝來運:

“我說好來塢,你坑人是不是?想讓我們走你明說啊,不想讓我們再來了,你也明說啊,有這樣坑人的麼?”

“哪兒坑您老了?”郝來運還疑惑着呢。

副導一指羣演隊,一半上年紀的,他憤然道着:“我要三十個年輕力壯的勇卒,你給我三十個老弱病殘。”

又一指一位一把鬍子的:“瞧瞧他,死活不剃鬍子,穿上勇卒服,還是收破爛的得性。”

再指一位年紀太小的:“那個,成年了沒有?你看能組一個隊麼?我還得給他們訂製服呢。”

郝來運一聽是這事,陪着笑臉解釋着:“真不巧,南影也來拍外景,他們要得急,兩天就走,就把人先給他們了。”

“那我們不急是不是?劇組一天開支好幾萬,投資是摳摳索索花,我們耽擱一天算誰的?”副導直接捋着袖子要開幹了,不過不是打人,他指着郝來運的鼻尖道着:“給你三十分鐘,給我湊齊三十個,個頭一般高的羣演,否則咱們的合作到此終止,甭指望我帶人再來。”

“別介……您等着,我馬上給您找去,全鎮一半人都在這兒呢……等着啊……馬上就來,用不了三十分鐘。”

郝來運一見副導發飈,又見全劇組都不善地看着他,不迭地跑去找人了,這些劇組可都是全鎮的財神爺,能不惹,儘量就別惹,一個圈子口碑相傳的,壞了信譽,生意恐怕不那麼好做。

郝來運這個“好來塢”的綽號真不是白叫的,最起碼在羣演裡那是頭兒,這個劇組拽一個,那個人堆裡扒一個,急火了把維持秩序的保安也拉上了,不多會就湊了一隊人,匆匆往拍攝地趕的途中,又見那倆鬼頭鬼腦在影視城裡轉悠的,他大吼一聲:“站住……抓住他們。”

拐彎照面了,相隔距離太近,人一哄而上,把仇笛和耿寶磊堵了個正着,仇笛和耿寶磊驚得舉手投降,解釋道着:“好來塢大叔,我們就來玩玩,啥也沒幹哈。”

“廢話,走,給你們找點事幹。”郝來運一揮手,簇擁着人走。耿寶磊見個個神情繃得很緊,他緊張地道着:“啥事,我們可啥也幹不了。”

“裝死會不。”郝來運問。

“沒裝。”仇笛道。

“真沒裝。”耿寶磊強調道,以爲未請擅入,要吃虧了。

“讓你們裝死。”郝來運強調道。

口氣太硬,似乎理解不對,仇笛道:“我們真沒裝,就從後門進來玩了玩。”

“跟你們這些特麼得沒文化人說話就是費勁,讓你們當回演員,裝回死……能把你累死啊,便宜你們了,外地來的,不交錢根本別想露臉,快點。”郝來運訓着斥着,一干人匆匆趕往現場。

這倒放心了,演回死人而已,沒有比這個更簡單的了。

又來了二十多位,按個子湊合挑了三十人,兩隊,眨眼間,耿寶磊和仇笛換上了帶卒的古裝軍服,抽着道具刀蹭蹭響,就是太輕了,副導把人一聚,說戲了。

很簡單,三個分鏡頭,第一個,列隊走過,八秒。第二個,大俠從城頭飛下。第三個,砍瓜切菜一般,把一隊勇卒砍翻在地,十九秒。副導講了,關鍵是第三個鏡頭啊,要死的有點創意,有點新意,別特麼都噴口血就往下倒,讓大爺大媽看了都嫌都嫌太假,來,給你分配一下怎麼死。

從來沒有想到難度這麼大,有一刀搠透死的、有砍脖子鮮血飛濺死的、有一腳踹出十幾米死的,還有一刀把敲得七竅流血死的……輪到仇笛時,副導一瞅,一揚手喊武打設計道:“這個形象不錯,讓他和主角對兩招。”

“那我怎麼死啊?”仇笛興奮了,好奇地問。

“拉鋼絲,摔城牆上摔死。”副導道。

“啊?”仇笛一看幾米高的城牆,嚇得掉舌頭了。郝來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仇笛,直喊着:“指導指導,這個,形象氣質俱佳,我們花好大功夫培養滴。”

那邊人給拉走了,這邊耿寶磊也聽到自己的死法了,被踢起了飛刀,釘在牆上了。

戲一說,就開始,試了幾次,郝來運直怕再出漏子,邪了,武打指導直誇仇笛身手不錯,挽刀花蠻像個樣子,耿寶磊更是一技獨秀,刀搠透心涼是這麼拍的,射出來刀……馬上切的下一鏡頭,下一鏡頭,穿着衣服上就粘着刀,像插在胸口……耿寶磊穿着帶着的刀衣,往牆上一貼,雙目一睜,嘴角流血,好一個死不瞑目。

“好,就這麼睜着眼睛死,太有型了。”導演從鏡頭裡都看得喊上了。

開拍,一隊巡邏勇卒從城牆下走過,喧鬧聲起,有人闖關。接着從城牆上飛下來一位勁裝持刀的俠客,隊伍圍攻而上,他左一刀,砍死一個、右一挑,搠死一個,飛起一腳,踢飛一個……直打到仇笛面前,砰砰左右兩刀相碰,都是慢動作啊,跟着鋼絲一起,把仇笛吊起來了,而主角卻做着單手託人的動作,鋼絲一甩,甩到了城牆上,怎麼看也像主角把官差,給扔出去了。

咚……撞到了城牆上,仇笛哎喲了一聲,撞得屁股生疼,呲牙咧嘴地被放下來了。

啊……耿寶磊裝腔作勢地來了個驚恐表情,貼牆、瞪眼、死不瞑目狀。

“停!”導演喊話了,衆人一興奮,這下好了,仇笛剛爬起來,那導演卻又喊着:“摔城牆上那個動作不錯,再來一回。”

“啊?”捂着屁股剛站起來的仇笛,瞬間苦臉了。

郝來運可樂歪了,直和那位副導吹着,瞧瞧,沒騙你吧,我們這兒人文化不高,素質還是挺高的,就這死相,專業水平也不過如此啊。

這一關在仇笛的一瘸一拐和耿寶磊一臉幸災樂禍中,總算過去了,羣演沒什麼地位,交了服裝,現場領錢領盒飯票就打發了,兩人很榮幸的在這裡賺到第一筆錢,二百二十塊,本來是整數,被髮錢的郝來運給扣了八十中介費。

不過讓兩人更感興趣的是吃飯的場面,三輛大貨廂就停在城牆根邊,整個貨廂都是泡沫箱裝盒飯,即來即吃,即吃即走,兩人以羣演的身份在旁邊轉悠了好久,有點明白爲什麼管千嬌要讓來實地看了,還專門提到就餐。

盒飯的菜品,質量、價格、數量,那幾乎是對整個影城基地當天劇組人員多少、經營者收支等商務細節,最直觀的反映了。

這份情報。輕而易舉地進了仇笛和耿寶磊的手機。

……

……

傍晚時分,三個人從羊尾巴衚衕轉悠出來了。

今天結束早,早早吃了飯,管千嬌忙着整理幾人收集回來的照片,仇笛草草說了影視基地的情況,看管千嬌忙乎着,包小三又不停地騷擾,乾脆,把人都帶出來了。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管千嬌心領神會地對他笑了笑,那笑挺甜的,很純,讓仇笛咂摸了好大一會兒。

小三是被以喝酒的名義帶出來的,一聽兩人居然上鏡頭了,還掙了兩百多,他的腦子開始轉了,拽着耿寶磊道:“我說,今天我也發現了一個好機會,那幢爛尾樓,一家子收破爛的,那分類的,光塑料瓶子,應該就值一兩萬。”

“你什麼意思?”耿寶磊暈菜了。

“你咋這麼笨呢,我是說,這個生意咱們其實能幹了啊,”包小三道。

“什麼生意?”耿寶磊沒明白。

“一年四季不缺瓶子撿。”仇笛笑着道。

“對,還是仇哥聰明,沒本生意的,你們幹不?我可能找上人。頂多賄賂下影城那些管事的,這片破爛就全歸咱們了。”包小三的發財大計,終於講明白了。

這個直接能把人雷倒在衚衕裡的理想,耿寶磊可是無語了,仇笛笑着道着:“理解一下啊,寶磊,每個人都有一個逼格的理想,像放羊的說,我發財了以後就不放我兒子放羊了,我僱人放;就像收破爛的說,等我有錢了,我把這地方全承包了,破爛全歸我,不讓別人撿……還有屎殼郎說,等我有錢了,我把周圍廁所都包圓了,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耿寶磊在笑,包小三隱約聽明白了,他不高興地問:“是不是罵我呢?”

“吃屎去吧你,以爲誇你呀?多少事不能幹,你就配撿破爛要飯……別拿沒臉皮當有骨氣,那不光榮。”仇笛好像有點生氣了,狠狠斥了包小三幾句,徑自走了。

仇笛橫起來,能把包小三鎮住。包小三撓着腦袋,半晌纔回味過來,他看着耿寶磊巴巴瞧他,終於醍醐灌頂了,深沉地道着:“仇笛說的有道理,我應該乾點大事。”

“對了,別誤解他就好。”耿寶磊語重心長道。

“辦個破爛加工廠怎麼樣?”包小三興奮地迸出來了,耿寶磊臉一苦,他解釋着:“咱們不撿,把幾個省的破爛都收回來深加工,絕對賺錢。”

終於有個逼格點的理想了,耿寶磊聽得哭笑不得,匆匆就走,包小三追着他,諜諜地講着發財大計。

自小養成的性格恐怕要跟隨一生,從小就跟着父母漂泊的包小三,漂慣了就沒個安生的時候,大計還沒有講完,他又發現新目標了,那位宰了他們幾百塊錢的川味火鍋店,那家子包小三早打聽過了,姓胡,大個子肉墩,大名胡雷,又和往常一樣,來倒爐渣和和垃圾了。

“你想幹什麼?”耿寶磊一看情況不對,拽住他了。

仇笛拎着一瓶剛買的酒回來了,一看包小三那躍躍欲試的樣子,他笑着道:“你別犯諢,就你這身子骨,打不過那傻缺。”

“不是,我特麼就瞧他們家不順眼,宰了咱們好幾百……這場子得找回來,否則老子看着他,心裡就憋屈,我對你們講……”包小三有點諢,可並不傻了,甚至有時候,小聰明比大智慧還聰明,這不,歪道子一講,聽得仇笛和耿寶磊大眼瞪小眼了。

“行不行啊?他能懂那事?”耿寶磊懷疑可行性了。

“有可能吧,看他沒傻到那程度。”仇笛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包小三斜眼歪嘴,壞笑着,仇笛揚揚頭道着:“別跟人打架啊,這地方咱們面生,打起來肯定吃虧。”

“放心吧,咱智商不高,可他不更低麼。”

包小三道,縮着腦袋就走了,他蹲到了路邊,掏着手機,那部他自用的,好長時間沒開機了,此時開了機,揚揚手喊着:“肉墩,來啊,看部好電影,會演了給你發煙。”

嗯,肉墩果真放下車,顛兒顛兒跑上來了,接了一根菸,高興地別到了耳朵上。

這孩子是真傻,根本不記人,只認煙,給煙的都是好人。

包小三拿着手機,放着視頻,遞給了肉墩,耶,啊哦啊哦雅蔑蝶的聲音響起,仇笛和耿寶磊互視着,快憋不住笑了,把肉戲給傻缺看,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還真懂,轉眼間,肉墩目不轉睛地看着手機屏幕,嘴角已經掛上了亮晶晶地口水。

估計這是包小三聊以自慰的存貨,幾分鐘看完了,包小三問傻怔的肉墩:“會演麼?”

“會,就這樣。啊哦啊哦…”肉墩來了個擺胯動作,一下子把仇笛和耿寶磊笑翻了。

“演的不錯,再給一支。”包小三給肉墩又來一支菸,肉墩傻乎乎接住了,小三的壞水憋出來了,嚴肅地道着:“不過還不算很好啊,你看這畫面多美……可都沒穿衣服啊,要想演好,就不能穿衣服……”

嗯?肉墩有點不明白這劇情的設計了。

小三拿着一包煙教唆着:“應該脫了衣服演,演得像了,直接給你一包煙……快啊,這麼多人,都等着看呢,一會兒都給你發煙呢。”

邊說包小三一把摟了自己的褂子,露着光脊背,又作勢解褲帶,作示範讓肉墩學。

“哦。這個我也會。”肉墩太敬業了,一解褂子一扔,光膀子就出來了,仇笛剛要攔,這貨的一鬆褲帶,褲子早扔了,包小三指着街上,他還真就光着屁股跑到街上,啊哦啊哦做動作了。

小三這壞種,自己馬上穿好,抱起肉墩的衣服撒腿就跑,滿街吃飯的這麼多,呃呃被噎住了,瞪着大眼,那句我操愣是憋不出來,半晌又是轟然大笑,有人趁亂起鬨喊着:肉墩你準備掙多少煙?

還有人在喊着:“好,一脫上位,再脫成名,哎呀,這脫光了,得成明星啊。

“喊大聲點,叫牀。”又有人喊着鼓勵。

笑聲從街頭傳到巷尾,喝酒的演職、吃飯的羣演,還有鎮上的婆娘,街上、巷口和窗戶,處處都是人腦袋,被肉墩那興奮的擺胯動作逗得笑得前附後仰。不時地有人給他扔煙,越扔肉墩越興奮,儼然如明星走紅地毯一般,全身光溜溜接受着萬衆矚目。

這時候,仇笛追着包小三,不時在背後扇一巴掌,這事太損了,損得他都心虛了,包小三卻是拼命跑着,轉了個大圈,把肉墩的隔着川味火鍋店的牆扔進去了,這時候早聽到店裡亂套的,笑聲叫聲喊聲不斷,有不少糙爺們在扯着嗓子喊着:

“豔紅妹子……你哥發春了,在街上光着屁股跑呢,趕緊看看去……”

三人窩在牆根,誰也沒想到引起偌大的轟動,氣得仇笛和耿寶磊一直在捶着壞笑的包小三,直到飯店再鬧騰起來,三人不敢停留,趁着方起的夜色,溜回了住處,緊緊地堵着門,收拾好行李,輪流睡覺留人放哨,隨時準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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