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綿延千萬裡的隧道居然就眼前了,因爲強烈的光線一個拐彎處閃耀着,我知道,只要一轉彎,出口就眼前。轉彎處離不我到十米遠,這麼說來,隧道的頭居然就這泉華之,難怪這裡的隧道水氣這麼重。我剛想快步走上前,忽然一陣地動天搖,海浪般的聲音撲面而來,這是溫泉激涌出的聲音。我瞬間就明白了,之前一直隧道里聽到水滴聲,海浪聲,以爲隧道通往海洋,現終於明白這是泉華處出的聲音。
我一邊走,一邊想着頭爲什麼會是泉華之處,其有什麼玄機?我從拐彎處焦急地走過去,想從頭知道答案,拐彎之後頭就跟前的十幾米處。不過,我卻看到有一個人盤坐隧道之,似乎他是把守頭之人。我有些膽怯,不過隨即又想,自己牛高馬大,而那個人似乎很是瘦弱,於是就壯起膽走了過去。因爲頭有光線傾瀉進來,所以迎着光的我看不清楚那個人,眼睛直覺得刺痛。我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可是那個人絲毫不動,莫非他很有把握打倒敵人?
“喂?”我走近後就一伸手推了那個人,誰知道一推就倒,而且還散架了。嚇了一跳的我,定住神,睜大眼一看,嚇了一跳。原來這個人不是人,只是一副屍骨,大概水氣侵蝕嚴重,所以一碰就散,把沒有心理準備的我嚇了一跳。不過,這個人的衣服雖然也腐爛了,但是還能看得出樣式。外面的隊員還說話,我知道自燃的人肯定小命難保,所以就先看看這個頭之人。這副骨架穿的不是現代衣服,而是清朝的官服,看起來不超過一年的歷史。我心裡十分困惑,清朝有官員被派遣到此嗎,怎麼會出現清朝的官員?我撿起這位官員的骨頭一看,沒有火燒的痕跡,是自然分解的,這麼說來應該是自然死亡,而不是自燃死亡,可是好好的一個官不作,幹嘛跑到荒蕪人跡的地方?
我蹲下來看了一下子,覺得不怎麼明白,正想從頭出去,看看自燃的隊員是不是留了什麼線,卻現屍骨前有一些字。低看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些神秘字,而且密密麻麻,估計是這個清朝官員所寫。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其實仔細看也看不明白,可是這個時候突情況又出現了。鳥鳴聲忽然飄進了隧道,而且是從頭處飄進來的,我聽着那聲音逐漸靠近,心裡大驚:這該死的鳥不是要進隧道?纔剛心裡猜測一番,那團火焰之鳥就出現了隧道的頭,把我嚇了一跳。我這次沒敢看這隻鳥,或者是鳳凰,只是轉過頭,然後撒腿就跑。那隻鳥好象沒有追趕我,只希望它是可憐逃命的我,真是謝天謝地。好不容易從隧道的塌陷處爬了上來,卻現隊員已經把燒成碳的小李擡了回來。
“你剛跑哪去了,害我們一直擔心。”陳靜焦急道。
“我……”開了口的我又不知道該如何說遇到的事情,於是又閉上了嘴巴。
“奇怪了,這個人又是自燃,剛纔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團火泉華里飄?”原羽捂着鼻子和嘴巴,說起話來都怪腔怪調。
“先把小李放好,大家記住,出行一定要兩三人,我已經強調很多次了,至於這個泉華,”何凱教授又再次說明,“大家要活動也能泉華周圍,別進得太深,怕有危險的東西里面。”
“教授,有就好,我們不是來考察的嗎,如果都是現已經知道的東西,那這次來還有什麼意義?”隊員出質疑。
“要有獻身精神。”隊員裡有人附和道。
“你們說的是,可是量避免危險,等到把四周的環境都記錄後,大家再一起進去查看,好不好?”何凱教授知道自己理虧,所以只好屈服。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着,老三卻把我拉到一邊,說有事情跟我談。我心想,怎麼差點忘記了,剛纔已經父子相認,都沒來得及告訴陳靜,她一定很開心。老三面色嚴肅地把我帶到離人羣較遠的地方,說:“你剛纔怎麼說我是你爸爸,你誤解我的話了。”
“怎麼了,你又想否認?!”我很是失望和生氣。
“沒有,沒有否認,是你真的誤會了!”老三急忙辯解道。
“你知道陳林這個名字,又知道我身上的胎記,我又覺得你面熟,你的……”我猶豫了一會兒,說,“媽媽又是因爲那隻鳥而死,你們來羌塘不是和玄鳥有關嗎?”
“你真的誤會了!”老三又再次說道。
“那你說,我哪裡誤會了?”我激動道。
“哎,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告訴你,你接受不了的,心理素質太差!”老三也很失望道。
“那你說,你知道什麼事情,說啊,我能接受的!”我迫切地知道答案。
“你來這裡是想找父母,爲什麼來這裡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老三說到這裡又卡住了,他很認真地看着我,後還是把話嚥進了肚子裡。
“你們怎麼跑這麼遠,快回來,萬一碰上那羣盜獵者,那就糟糕了。”何凱教授折了兩名隊員,所以一看到我們遠離營地,她就慌忙地叫我們回去。
老三如遇大赦,立即跑開,不理會難過失望的我。我腳步沉重地回到營地,心裡很是絕望。這個時候,信宏逃命一樣地走過來,看到我後就馬上說:“終於擺脫那個扎西向導了,一直纏着我,羅嗦死了。”
“你還真好命,哪裡都受人歡迎,沒看到扎西向導只和你一個說話,應該感到高興嘛!”我苦笑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你好象……?”信宏一下子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我注視着信宏,心裡想着他有色盲的事情,又想起老三也有色盲,覺得十分鬱悶,怎麼這麼多人都有色盲。信宏是厲害,居然一直瞞着所有人,可是天生色盲的人怎麼會小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色盲的?我看信宏的秘密小冊子,1990年他就開始記載,1991年就是父母不見的時候,而那時候我就搬來和他一起住了。那時候我都還沒懂事,信宏這個人真是高深莫測,這麼小就這麼細心。除非,他不是天生色盲,不然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明白什麼是色盲?我是有話不能憋太久的人,無法忍受兄弟一般的朋友瞞着事情,剛纔又被老三刺激了,所以理智失控,馬上就說:“信宏,你有事情瞞着我?”
信宏大概以爲我會接他的話,誰知道聽到我答的話,他愣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說什麼?”
“別裝了信宏,知道你有色盲,我不會因爲這個看不起你的,不會告訴別人。”我有些不愉快道。
“你……”信宏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別你啊我啊的,我看過你的冊子了,你別狡辯了,我早就懷疑你眼睛有問題,上次說胎記的時候就怪怪的。”我說得很激動,但是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別人聽見。
“說什麼呢,這麼激動?”陳靜走了過來,我和信宏也馬上不說話了。
“對了!”我想到了隧道里的事情,正好拿着個把尷尬暫時化解,“你們知道嗎,那條隧道,它的頭就這裡!”
“哦?居然有這麼長?”陳靜故作驚訝,其實我看得出她一點兒也不驚訝。
“真的,那裡還有一個清朝官員的屍骨。”我小聲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省略了那隻火鳥,潛意識裡覺得不應該說出來,大概是怕他們擔心我遇到火鳥又要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陳靜聽完我的敘述,馬上就鬧着要下去看看,我馬上就阻止,因爲害怕那隻鳥還待頭處。現別說進隧道里,就是到泉華里走上一走我都不敢,萬一被那隻鳥現,就死翹翹了。我現能肯定,人體自燃絕對和那隻火鳥有關係,要是能安全地把它捕獲,那就再好不過了,可是要怎麼才能保證自己安全?
生火做飯完成後,我們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雖然半生不熟,而且味道怪異,卻覺得吃上一大鍋也不飽。夜幕降臨,何凱教授就吩咐大家待營地,明天再出去做研究,千萬不要晚上跑出去,要方便也只能附近方便。我聽了就覺得好笑,萬一誰的屎特別的臭,那我們不就遭殃了。信宏被我拆穿有色盲後,他一直避開我,那個老三也是一樣,根本不想和我說話。我覺得受了委屈,心裡也很是鬱悶,好原羽話多,於是就一直聽他羅嗦。
帳篷裡只有我和原羽,信宏又和扎西措外面的篝火旁聊天,老三也故意和何凱教授一起,我無聊至極,想起原羽是研究古生物的,於是就問:“你知道鳳凰嗎。古生物學上有沒有說到鳳凰?”
“嘿嘿,你算問對人了。你看,大家都喜歡把龍鳳說成虛構動物,把它們否定,可是傳承了五千年,甚至久遠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假的嗎?沒聽過,事實勝於雄辯,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歷史,難道都是假的?”原羽憤慨道,口水都濺滿一地。
“那你怎麼看?”我饒有興趣地問道,生平第一次覺得原羽說的話還有能聽的地方。
“當然有,你想,大家否定了龍鳳,而且還把它們說成是幾種動物組合而成的,龍我不敢說,可是鳳我覺得它是真實存過的。”原羽說道,“你是學考古的,很多古時記載你應該清楚,從早期西周金所見關於生鳳的後記載,到漢代讖緯家關於重現鳳鳥的傳說之間,有着將近兩、三千年的一段空白。”
我一聽,心裡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不過自己卻一直沒有現這件事情。原羽說的那段兩三千的歷史裡,的確出現了一大段空白,關於生鳳的記載完全爲零,莫非這空白的其間還能藏着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