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才剛剛走到洞口,那裡一下子就衝出了一大堆沒有穿衣服的人,而且他們都面帶驚恐。我們還沒來得及驚訝地叫喊就被這羣人給衝到了洞口的一邊。這裡已經密封了千年,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人呢。要是見到鬼我也許還沒有這麼驚訝,但是遇上了這麼多的人就太出乎意料了,這裡又不是市集。不盡木被人羣給衝到了坡下,我剛想下去把它又給踢上來,那陣奇怪的悶響由遠而近,迅速地震了過來。我們都沒來得及回頭看看是怎麼回事,一陣夾雜着巨大的聲響和臭味的強勁氣流就衝了過來,我們三人和那兩隻狗都站裡不穩而滾到了坡下。
“吼——!”好大的聲音!我擡頭一看,是陰離紅!這條陰離紅和我們之前見到的不同,因爲它的身子竟然有樹樁那麼大,它一定可以一口把我們都給吞了,這蛇不會成精了吧。那這羣人是怎麼回事?這陰離紅飛快地遊了過來,張開了血口把那些人一口接一口地直接吞進了肚子裡,鮮血濺滿了石壁。難怪剛纔這羣人這麼恐慌,原來是害怕被陰離紅吃掉。對了,這一定是鄒伯父說的王!它是陰離紅的王!這隻王飛快地衝了下來,那些老化了的鐘乳石瞬間就被王給撞碎了。那羣人一會兒就被王給吃乾淨了,洞裡染滿了鮮血,那羣小陰離紅很快就會因爲這些血液而被吸引過來的。我們趁王現在還在嚼那些剩下的幾個人的時候就慌張地從洞口跑了上去。地面的場景卻是和我們在前殿的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我們不是走了很長的路嗎?怎麼又回到了前殿了?”我驚訝地說。
“這不是前殿,雖然這裡和那邊一模一樣,可是它少了那塊長有九穗禾的白乳石。”陳靜說道。
“這裡是後殿?”信宏問道。
陳靜點了點頭,她說:“這裡的四根石柱也和前殿的不同,上面刻的不是雲朵而是河流。你們先別去追究這裡是哪裡了,快爬到石壁上。”
“石壁這麼平滑,你叫我們知道爬?”我抱怨地說。
“你看清楚沒有,左面的牆上可是有很多的凹坑的,先爬上去躲一下吧。”陳靜說。
左面的石壁上果然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凹坑,這些不像是天然的而是人爲造成的。這些會是剛纔那羣人爲了躲避陰離紅的王而做的嗎?可是我看這些凹坑的痕跡應該是連續不斷地弄了幾百年或者幾千年纔有的,不然也不會這麼黑了,但是那羣人可以從古時候活到現在嗎?他們是從哪裡來的。信宏和陳靜已經爬了上去,而我還在底下笨拙地亂爬。這時,王已經從洞口遊了上來,難道它還沒吃飽嗎?王一會兒就發現了我們,它慢慢地拖動着那沉重的身體,發出了我們在地底下聽到的悶響。大概是真的被逼急了,我竟然變得靈敏起來,一會兒就爬到了石壁上。上面離地面的火光太遠了,所以這裡有點黑。上面有些灰塵掉進了我的眼睛裡,我疼痛難忍,可是又騰不出手來揉一下眼睛。我擡起頭一看,上面竟然有一團黑影在上面!我害怕這也是什麼沒見過的怪物就朝陳靜和信宏喊:“你們看看我上面有什麼東西?”那團黑影有了一些顫動,是在上面待久了沒力氣了吧。
“你是誰?”信宏輕聲地問,他不敢太聲是怕把底下的王給引上來。
“是我!”一陣熟悉的聲音從上面落了下來,是Paul的聲音!
“你快把九穗禾還我!”我急忙叫道,因爲再晚一點拿到九穗禾那隻猿人就沒命了。
“我的狗呢?”Paul問道。
對了,剛纔人羣衝下來的時候,那兩隻狗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會不會被王吃了?於是,我朝上面喊道:“它們死了!是你丟下它們的!”Paul馬上不說話了。一陣沉默過後,那條王還待在底下等我們羊入蛇口。這下該怎麼辦纔好。陳靜叫Paul?把槍還給她,沒想到Paul竟然很爽快地就答應了。Paul單手抓住石壁,另一隻手從腰間掏出了槍就扔給了陳靜。我們都狐疑地看着Paul,他會不會又有什麼詭計吧。陳靜拿到槍後立即朝底下的王開了幾槍,結果那隻王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王的蛇皮怎麼這麼硬。
“糟了,陰離紅如果有了上千歲,它的皮會變得刀槍不入的!”陳靜有些驚慌,到了這個時候,她也許已經不能像當初那樣平靜。
“難怪你把槍還給陳靜,原來之前你就知道打不穿這隻蛇!”信宏憤憤地說道。
“你們才相處幾他啊?這麼快就變得那麼親近,那我就看看這個女的會不會去救這個小子!”Paul惡狠狠地說。他用力一腳踹了一下我的頭,我本來就已經支持不住了,再加上Paul的一踹,我的手一鬆馬上就掉到了地上。這一摔把我的全身骨頭都摔得劇痛無比。此時,我也不能再賴在地上等陳靜他們下來救我了,因爲陰離紅的王就在我的身邊!王馬上張開了大嘴,一股溼悶又腥臭的味道讓我差點就暈倒了,這就是吃人的味道嗎?我慌忙地爬起來後就一拐一拐地跑,陳靜他們也跳了下來。信宏和陳靜拿出了隨身帶的刀子猛插陰離紅的七寸,可怕的是那兩把刀子竟然都斷了!我鑽進了後殿的一個小門,應該是通往正殿的吧,就想之前的前殿那樣。我怕又掉進機關裡,跑起來也不敢太用力,而且我現在也沒有了力氣。看來在陰離紅的王的心裡它是一定要吃了我這個小胖子了。
王緊追不捨,在這個小通道里迴盪着王那粗獷的呼吸聲,王發狂了!這個通道並不長,只跑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可是這裡卻不是一個很大的宮殿,而是一片濃密的樹林!我想這下好了,至少可以先爬上樹去躲他一下。這片樹林說是樹林其實也不是,好象全是正中央那根大樹幹生長出來的,樹冠已經夠到了洞頂了,這棵樹枝葉繁茂,卻怎麼會生長在這無光無水的地方,,莫非這就是最後的一棵靈木?可是它除了能生長在這奇特的環境裡之外好象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了。王已經追來了,我抱起樹幹立馬往上就爬,信宏和陳靜還在後面追我。突然,我發現濃密的樹葉里長滿了嬰兒!這些嬰兒似乎知道我在看他們,於是他們紛紛轉過頭來對我笑了一下,那笑容卻沒有我以前見過的嬰兒笑得純真,而是帶有一絲邪氣。信宏和陳靜趁王不注意的時候也從別的樹枝上爬了上來,因爲這裡的樹枝不能向上生長都被洞頂給反壓了回來。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爬了上來。他們上來以後還沒等我說話就發現了這掛滿樹上的嬰兒,信宏差點驚訝得掉了下去。
我想了想,對陳靜說:“這是不是你說的四大靈木是最後一種?”
陳靜點了點頭,說:“應該就是了,這是女樹吧。”
女樹,我果然沒猜錯。這果真又是上古靈樹,它恐怕是四棵靈木中最爲詭異的一種了。《舊小說*戊集二*筆塵》中有一篇曾經這樣說:海中有銀山,生樹,名女樹。天明時皆生嬰兒,日出能行,至食時皆成少年,日中壯盛,日昃衰老,日沒死。日出復然。難怪剛纔會有這麼多不穿衣服的人,原來都是這女樹的傑作,不過這些人也很可憐,纔有一日的生命。這陰離紅本來就是以人血爲生,我剛纔還在奇怪沒有人血陰離紅是怎麼可以活上千年的,這裡都可以天天提供新鮮的人血給它了。泥洞裡的糞便還有在後殿上的凹坑也應該是女樹產下的人所做出來的,只是他們也太可憐了,纔可以活一天也要被王給吃掉。這裡的建造者種了女樹在這裡是爲了餵養陰離紅,好讓入侵這裡的人都被王給吃掉,真是夠陰狠的。嬰兒開始搖搖晃晃地掉到了地上,王看到後忙着吞食掉在地上的嬰兒。信宏叫我們趁這個時候趕快跳下去。我這時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可能可以除去王的辦法。
“你去哪裡?”信宏看到我又跑回去急忙問道。
“你們跟我來!”我說道。
“你還回去?那羣小陰離紅就快要追過來了,你再過去連骨頭都會沒有的!”陳靜不同意我又跑回去。
“和我回去你們就知道是什麼事了,快啊!”我說完後就彎下身子抓起一顆石子,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往陰離紅的眼睛一砸。王的眼睛馬上鮮血四濺。它瘋狂地扭動着身子,把女樹的樹枝都打斷了很多,它惡狠狠地盯着我們三個人,張開了嘴就直奔我們這裡。
“你怎麼搞的,想害死我們?“陳靜用力地打了我一下。
我一句話也不說,只顧往回跑,要是給這發了瘋的陰離紅逮住的話我的頭都給讓它嚼碎了。我跑回了後殿,Paul還在石壁上沒下來。他在上面不停地嘲笑我們被王追來追去,這個Paul還真不是一個好人。我停了下來,對,我就是回來撿這個不盡木的。陳靜說過這不盡木除了銅什麼也不能弄端它,而這上了千年的王也是刀槍不入,這回我倒要看看茅和盾哪一個更加厲害。王已經追了上來,它疼痛難忍,用蛇尾到處亂甩,四根石柱都被它撞得快斷開了。在王快要接近我的時候,我也顧不了不盡木上面有多燙,我抓來後就往王的身上用力一捅,它的血液一下子就濺滿了我的臉,王也因爲突然來的疼痛用力地把我甩到了一邊。不愧是四大靈木,不盡木果然能刺穿這個已經有了千歲的王!王四處翻滾着,後殿已經被它攪得塵土滿天飛了。信宏這時衝了上去,他把王身上的不盡木用力往後一拉,王的身子就被信宏給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這回望是疼得瘋掉了,信宏被它甩到了很遠的地方。陳靜跑過來叫我們馬上爬到石壁上,我們想想也對,先爬上去再說,再怎麼也不能給王吃了。王身上流出了很多的血,它翻來覆去弄得這裡聲響嘈雜。
突然,我聽見我們剛纔從地下洞口爬上來的地方傳出了很刺耳的聲音,那是那羣小陰離紅絞在一起纔會發出來的聲音,這下糟了!這麼多陰離紅我們怎麼逃出去呢?不到一會兒,成羣的陰離紅就從地洞裡涌了出來,它們都緊緊地纏繞在一起。不過,情況怎麼有些不對勁?那羣小陰離紅的目標竟然是王!原來?王身上流出了大量的血,這些血都是從人血轉換過來的,嗜血成性的陰離紅也不管王有了上千歲或者是王生下了它們,這一羣陰離紅只知道瘋狂地肯食着王的身體!王痛苦難當,它也張開了嘴就撕咬着這些小陰離紅。剎時間底下鮮血就匯成了河流。我想剛纔那個猿人一定也是被這個王咬住了纔會被撕掉了這麼一大層皮的。畢竟小陰離紅樹木衆多,王又受了重傷,最後它還是不動了,它已經被小陰離紅咬死了。那羣陰離紅一瞬間就啃光了王的肉,它們在王的骨頭裡游來游去。底下全是陰離紅,我們該怎麼下去呢。要是不再快一點把九穗禾給那個猿人它恐怕就會死掉的。這時,那羣吃飽可的陰離紅可能是聞到了女樹那裡還有人的味道,所以蜂擁而去,我們逃命的機會來了。我想起來Paul還在上面拽着九穗禾便用手拍了他一下,說:“快把九穗禾還我!”誰知道,Paul應聲而落,我反應不及被他撞落在地。我趕緊爬了起來,Paul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剛纔他也一直待在石壁上面,可是當我用顫抖着手去觸摸Paul的脈搏的時候卻發現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