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趁着我們還沒入土,趕緊抱曾孫子。”爺爺滿臉的認同。
“琪琪,你回國抓緊要督促的事情不是兩個孩子離婚,是你孫子的大事。”奶奶想到可能會抱曾孫子,臉上就有幾分笑容。
朱琪聽見兩個老人開口說話,終於閉上嘴,悻悻的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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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鑫叡的房間裡,席墨堯已經換好了衣服,筆挺合身的西裝,襯的他身材一流的棒。
阿瑪尼的西服,對身材非常的挑剔,許多亞洲人並不適合它。
可是席墨堯修長挺拔的身材,被完美剪裁的優質面料包裹,黑色有着無言的壓迫力,讓他整個人從上到下,散發着攝人的視覺衝擊力。
他極少穿正裝,因爲討厭被束縛的感覺,似乎整個人被塞進條條框框中,跳脫不開。
蔣鑫叡在他身邊忙碌,幫他整理着白色襯衫的衣釦和領帶,脣邊一直帶着若有若無的笑。
皮帶和鞋子也是成套配好,蔣鑫叡的家中,一直放置着符合席墨堯尺碼的衣服,就是爲了應對意外事件。
“今天真是太帥了,如果你的心情更好一點的話,絕對秒殺所有人。”蔣鑫叡給他整理着銀灰色的領帶,笑道,“我要是女人,一定忍不住撲上來的。”
“你說,她會跟我回來嗎?”席墨堯對自己在李君安心中的魅力,已經沒什麼信心,如果不是爸爸和他談那麼多,他纔不想主動去找她和好。
“那要看你能不能打動她了。”蔣鑫叡深深的看着席墨堯,“李君安可不是那些歌迷,不要去糊弄她,拿出點真心來,她會跟你走的。”
席墨堯有點不想去了,他皺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的確,李君安對他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似乎有免疫力,跟其他的女孩一見自己的面容就驚呼心跳不同。
他真的很懷疑自己的妻子,有視物模糊症,他這麼搶手熱門,居然都留不住她的心。
“算了,我不想去。”席墨堯伸手解着西服,懊惱的說道。
“男人決定的事情,可不能這麼搖擺不定。”蔣鑫叡按住他的手,神色端正起來,“堯,該主動出擊的時候,你要是放棄機會,可是會被別人搶走,還不明白現在的狀況嗎?你沒有選擇的權利,除非你真的想離婚,便宜別人。”
席墨堯俊秀的面容微微扭曲起來,他不想……不想離婚。
並不僅僅是因爲他對李君安還尚存着那麼一分感情,剛纔爸爸的電話,讓他明白,自己現在還聯繫着一些強大的利益關係,他也不願意將李君安這麼輕鬆的送到嚴昊清的手裡。
便宜別人?就算是魚死網破,也不會讓嚴昊清染指李君安。
“吶,做好決定了嗎?”蔣鑫叡趁機再摸摸席墨堯光滑的手背,唔,藝人就是會保養自己,皮膚真好。
“不要再吃我豆腐!”席墨堯突然蔣鑫叡大吼,然後扣上衣釦,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轉身往外走去,“車準備好了?”
“需要我陪你嗎?”蔣鑫叡跟上,問道。
“不用。”席墨堯頭也不回的說道。
“嘖,好樣的。”蔣鑫叡像是再誇獎一個敢於一個人走夜路的孩子。
“但是,需要我帶點什麼過去嗎?”席墨堯突然停下腳步,問道,“比如……花之類的、”
他其實很討厭電視劇裡的情節,每次演戲照着臺本拿着大束的玫瑰花,他都覺得很惡俗,再加上肉麻的臺詞,恨不得把編劇揍一頓。
“我都幫你準備好了。”蔣鑫叡雖然不陪他見李君安,但還是會把他親自送到章以國的家裡。
“墨堯,你緊張什麼?又不是相親。”蔣鑫叡坐在車後,看見席墨堯一直繃緊了肌肉和神經,忍不住笑道。
席墨堯是在想着可能發生的情況,比如李君安把他的花扔出去,然後讓他滾走,比如李君安對他理都不理,直接關門……
他在想着怎麼應付那些可能會讓他很丟臉的場景。
至少在岳父岳母的面前,不能太失自尊。
而且,曾經的老闆,章以國也可能在家裡,到時候就更沒臉見人了。
“放心,李君安可不是潑婦,不會太給你難堪的。”蔣鑫叡當然知道席墨堯的擔心,他笑夠了之後,安慰道,“頂多不和你回家而已。”
“那我過去還有什麼意義?”席墨堯繃緊了臉色,問道。
“一次不行,你去第二次嘛,至少讓她看到點誠心,女人很好哄的。”蔣鑫叡再次笑道。
“老師那邊你確定都已經安排好了吧?”席墨堯突然想起尋葉,他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有去過醫院。
“我安排了朋友在那邊照顧,而且老師的情況早就穩定了,你不用太擔心,我下午親自過去陪她。”蔣鑫叡聽到他說起尋葉,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頓了頓,說道,“你既是過去道歉,就不要再想着老師這邊的事情,否則,李君安很可能真的把你掃地出門。”
“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席墨堯皺着眉頭說道。
“幸虧你娶的是李君安,要是換成其他女人,估計你早就被‘麻煩’死了。”蔣鑫叡白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珍惜着點,別大意失荊州,沒見你家夫人身邊,還有個極品多金帥哥覬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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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安和嚴昊清站在花壇邊,對着一株佛手,正在低低的談論着什麼。
“安安,你下午就要去工作室?”嚴昊清很關心她的狀態,說道,“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不要那麼勞累。”
“在爸爸媽媽這裡,雖然清閒,但是會耽誤很多事情。”李君安滿心都是在想着離婚的事情,她知道現在外面的評論都瘋了,必須儘快去做表決。
否則這樣拖下去,對她和席墨堯都沒好處。
“安安,我覺得……這婚,不是說離就能離的,如果席墨堯不簽字,你也沒辦法。”嚴昊清沉思着說道。
“實在不行,分居兩年。”李君安淡淡說道。
她不想再這麼耗下去,眼看着青春和感情一點點的失去,最終連自己都賠了進去,也沒有看到收穫。
她不想再陷入那種痛苦之中,在感情的旋渦裡掙扎着,沒人來搭救。
嚴昊清正要說話,突然看見僕人們都一陣騷動。
在遠處的大門邊,他看見了騷動的來源——席墨堯。
嚴昊清的心微微一沉,沒有想到席墨堯會放下臉面來這裡。
但是同時,他又有一絲喜悅——難道說,席墨堯對李君安的感情,超過他的預計?
如果是這樣,在他奪走李君安的時候,席墨堯將承受更大的痛苦。
嘴角不由勾了起來,嚴昊清湊到對着佛手花發呆的李君安身邊,低低的說道:“安安,他來了。”
李君安神情微微一震,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一個像是從電影裡活生生走出來的俊美男人,抱着一束火紅的玫瑰,在老少僕人們的花癡眼神中,緩步往花圃這邊走來。
席墨堯的胸腔快爆炸了,他在下車前,就看見李君安和嚴昊清在親熱的交談。
這個女人想離婚的真實目的,就是要和嚴昊清在一起吧?
想想就火大,他居然會被一個普通的女人甩掉,那女人還試圖給自己戴綠帽子……
如果不是蔣鑫叡在一邊安撫他快爆炸的情緒,如果不是自己寧願用各種手段囚禁她一輩子,也不允許她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席墨堯纔不會下車,忍氣吞聲的往她身邊走去。
反正,先把她弄回家,這筆帳以後慢慢算。
嚴昊清很適時的往後退了半步,對李君安說道:“你先生來了,我好像應該回避。”
“等等……”李君安的心很慌亂,她從看見那個帶着壓迫力的身影時,就慌亂的像是高燒狀態。
腦中昏昏沉沉,意識有些遊離,在慌亂之下,她伸手抓住嚴昊清的衣袖,皮膚滲出薄薄的汗水,短短的幾秒時間,像是經歷了萬米長跑,心慌氣短,雙腿無力,想找個可以支撐的東西。
但是隨即,李君安隱約發現自己的失態,急忙想收回手,卻被嚴昊清反手握住,順勢扶住她的胳膊,關心的問道:“不舒服?要不要先回房?”
席墨堯的腳步放慢,只有十米的距離,他卻覺得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突然想起爸爸今天對他說的話:如果你會憤怒,你想大叫,是因爲心與心的距離太遠,爲了填補這種距離,必須大聲的喊叫,才能讓對方聽到……所以在爭吵的時候,不要說讓彼此疏遠的話,如果距離過遠,就可能無法找到縮短的方法。
玫瑰花的刺,都被拔出,可是席墨堯覺得被刺痛了,從手指到心臟,他甚至想扔掉花,轉身就走……
但是,不能半途而廢,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也許岳父岳母都在房間裡看着他……
要有點誠意……
但是嚴昊清那傢伙爲什麼碰自己的老婆?那雙手放在哪裡?
席墨堯用力攥着花,走到李君安和嚴昊清的面前,影帝級別的演技,在李君安面前有些失控。
他一直就不喜歡在李君安面前去演戲,他要是不高興,就會直接對她吼出來,不像在其他人面前,還要壓抑。
嚴昊清穩穩的扶着臉色微白的李君安,趁着她還在慌亂的時候,另一隻手甚至搭上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