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裡放着常用應急的藥,李君安從裡面找出止瀉藥,先喂席墨堯服下之後,又去煲補氣健胃湯,將山藥黨蔘枸杞大棗南瓜小米一古腦的都扔進鍋裡煮起來。
“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吃完藥,終於不拉了,但是渾身都難受,席墨堯躺在牀上,他拉的有氣無力,可依舊有精神指責默默不語的李君安。
李君安咬咬脣,一口口的喂他喝着特製的生津解渴暖腸胃的粥,不發一言。
“我不想喝了!”才喝了一小碗,席墨堯轉過頭,突然又發起牢騷來,“嘴脣破了,好痛。”
他只要不舒服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而且會格外的想家人。
李君安捏着勺子的手,因爲用力剋制自己的脾氣,骨節泛白。
嘴脣破了怪誰?誰讓他強吻別人!這男人的大腦究竟是什麼做的?爲什麼一點廉恥心都沒有!
“那你早點休息,開水放在這裡,晚上要是渴了,就喝一點。”李君安立刻站起身,她早就不想待在這裡了,剛纔喂他喝粥的時候,一看見他漂亮的脣,就想再咬上一口……
“難道你不該負責?”席墨堯反問道。他生病的時候,總想有個人在身邊可以照顧自己,哪怕這個人是不熟悉的陌生人,心中都會覺得暖暖的。
“我不是沒有提醒你……”李君安深了口氣,他雖然是病人,可是萬一惹怒了他,保不準自己又被捆起來了,“對不起,是我照顧不周,我會向公司提出更換助理的請求。”
“而且你還咬傷了我。”性感的眼神在無聲的譴責着她,席墨堯補充說道。
“對不起。”李君安一直隱忍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從沒見過這麼曲解是非黑白顛倒的傢伙。
“在我睡着之前,你不準離開。”席墨堯見她強忍着怒氣,脣邊又漏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
“好。”李君安咬着牙,給他拉好被子,一遍遍對自己說別和病人生氣。
席墨堯這才安靜的閉上眼睛,面對着李君安,在疲憊中沉入夢鄉。
看着他熟睡中的英俊臉龐,李君安鬆了口氣,說起來,這個男人還真是俊秀,很多明星不上妝根本就不能看,而他只要不是拍攝特定的場面,不用上妝就完美的像畫中人。
只是臉越完美,越襯托的脾氣很魔鬼恐怖,李君安確定他進入深度睡眠之後,輕手輕腳的關上燈,嘆息着走了出去,繼續向公司申請調換助理。
章以國是不會同意李君安現在調回來,所以她不得不面對現實,繼續漫漫無期的黑暗生活。
而席墨堯似乎有一種魔力,那就是無論他多麼優雅的去做一件人神共憤的事情,別人也不會真正的從心底討厭他,並且會自動過濾他所做的壞事。
彷彿只要看到他那張俊美的臉,就覺得世界處處充滿了陽光。
李君安第一天晚上還覺得要崩潰了,但是第二天一早看見席墨堯頂着亂糟糟的黑髮去衛生間刷牙時,並沒有想象中那樣不可忍受。
她像是擦去了不美好了的記憶,又繼續精心照顧席墨堯,於是第二天下午,席墨堯就恢復了精神。
然後,再次消失。
而且這一次,他沒有向李君安有任何的報告,在上課的路上,他招了一輛出租車,在李君安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情況下,揚長而去。
“下午幫我做好筆記。”這是他留下的唯一一句話。
李君安對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她不得不給老闆打電話,彙報情況。
正在李君安對老闆報告現在的情況,手機突然接到席墨堯的電話,李君安立刻切換過來,估計這男人又迷路了。
“一會我的父母還有爺爺奶奶可能要去公寓,你準備好飯菜,說話時看我的眼色,一定要注意不要說錯話。”那邊的聲音壓的很低,非常急促的說道,“另外,不準提我在公司任何的事情,明白嗎?”
“啊?”只發出一個疑惑的單音,下課後正在菜市場轉悠的李君安以爲自己聽錯了,席墨堯的家人居然要到公寓裡?他們一家不是關係很惡劣嗎?
“我很討厭重複說同樣的話。”席墨堯的聲音裡充滿了不悅。
“好……我知道了,那他們喜歡吃什麼?”李君安立刻反應過來,不過心裡也緊張起來,有種要見首長的感覺。
“中餐就可以,反正無論他們問什麼,你都放機靈點。”席墨堯不放心的再次叮囑,他對這個剛走出校門的年輕助理,實在沒什麼信心。
“墨堯,我們可以出發了嗎?”一個年約四十上下、相貌非常威嚴紳士的男人在身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