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說。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回到了食品分發處，林品凡按動幾個按鈕，將智能推車歸還了回去。 然後，他將一個飯盒遞給姜北，說：“忙了一早上，還都沒吃呢，餓了吧。” 聽他這一說，姜北發現自己確實有些餓了。 “跟我來吧，我們去找個吃飯的地兒，我知道這一層有個地方風景還不錯。”林品凡說。 說完，他頭前帶路，兩輛懸浮椅一前一後離開食品分發處，轉了個彎兒，又來到巨型生態圈前。 林品凡輕車熟路，帶着姜北來到一座高7米的平臺處，在這裡視野極好，可以俯瞰一部分巨型生態圈。 這個在巨型玻璃罩內的龐大人造生態環境，看起來鬱鬱蔥蔥，生機勃勃，如果不是外面的那層玻璃罩，姜北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是在一艘巨大的宇宙飛船內。 林品凡按動了扶手上的一個按鈕，從懸浮椅底座上升起一個托盤，停在他面前，他把飯盒放在托盤上，拆開包裝，準備吃早餐了。 姜北學着他的樣子，也照做了。 他打開飯盒，見裡面的食物是淡黃色的粘稠物，就像煮爛了的玉米粥。 “這是什麼？”姜北問。 “生態部研發出的營養粥，裡面含有人類需要的各種營養物質，一天兩頓，就足可以維持一個人一天需要的能量。你嚐嚐。”林品凡說。 姜北拿起飯盒蓋上的摺疊勺子嚐了一口，入口粘稠，味道一般，不難吃，也不算好吃。 “味道怎麼樣？”林品凡問。 “還湊合吧。”姜北說。 林品凡苦笑道：“你覺得還湊合，那是因爲你第一次吃，如果你像我一樣吃了二十多年這東西，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姜北一驚，問：“吃了二十多年？定遠號上只有這一種食物嗎？” “當然，這裡可不是地球，能維持這麼久的食物供給已經相當難得了，哪還敢奢求什麼美食。” 林品凡說着，指向眼前的巨大生態圈，對姜北說：“你看那裡，有青草，有
牛羊，看起來食物充足，但要保證它的循環利用，每天每月每年從其中獲得的食物都是嚴格規定的。所有食物的供給必須嚴格的分配，經過數代的摸索，我們才最終掌握其中的要領，將食物原材料中的營養物質提取，做成這樣的粥。整個定遠號就是一個生態圈，不論是食物還是其他方面，都不能打破它的平衡，不然根本不能持久。” “那照你這麼說，定遠號上的人口也得嚴格控制吧？”姜北問。 “當然，定遠號上的人口從一開始就維持在萬人左右，只有當有人死去，才能允許新生命的降生。如果有夫婦想養育孩子必須提前提出申請，當有人死去出現名額時，才允許他們生育。”林品凡說。 姜北仰望四周，打量着這個巨大的鋼鐵怪獸，問：“在這種環境下，還有人想養育子女嗎？” “你問的對，在這100多年之中，的確很少有夫婦願意養育子女。” “那人口出現負增長怎麼辦？”姜北問。 “那時會採用人工授精。定遠號之中有數量龐大的**庫和卵子庫，如果需要新生命，而又沒有夫婦願意生育時，智能系統就會用人工授精的方式產生新生命？” “那受精卵在哪裡發育呢？我想沒有婦女願意代孕吧？”姜北問。 “我們有模擬的人工卵巢，幾乎跟人類的母體沒有區別。在我這一代中，有很多人都是在那裡出生的。”林品凡說。 姜北聽了心中感慨，嘆道：“這裡真像一座太空監獄啊，在這裡出生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 “所以纔會出現矩陣，”林品凡說：“如果沒有矩陣，我想這裡的人們早瘋了。” 姜北聽了默默點頭，但心中卻有另外的想法。 他總覺得矩陣的出現就像是飲鴆止渴，只是把定遠號從一個危機帶入到另一個危機中，最後到底是福是禍還很難說。 兩人聊天的功夫就已經把營養粥都吃完了，並約定了下午碰面的時間地點，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