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房內,花若惜的身體還在不停顫抖着,她將那把用帕子包好的血匕首放在了梳妝檯的抽屜內,跟着和衣爬上牀,用輩子緊緊的裹着自己不可遏止恐懼的身體,一直呆坐到天明
晨曦的曙光從天邊傾瀉而下,鋪滿大地的時候,整夜無眠的花若惜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她動了動自己已經完全僵硬的身體,跟着緩緩翻身下了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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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晚上的仔細考慮,她決定去告訴趙逸霖昨晚自己看到的事情,如果昨晚她沒有看錯,那些黑影擡走的確實是一具屍體,那麼這就是謀殺案,她雖然不喜歡多管閒事,但是如今她已經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要是今後東窗事發,她定然是脫不了乾洗的。
出了門,她不知道趙逸霖昨晚是住在哪個房子裡,於是便往西廂方向走去。
新房在後院的東廂,跟西廂之間隔着一個很大的花園,此時雖是深秋,但是花園內的草木依舊枝繁葉茂,怒放的鮮花嬌豔欲滴。花若惜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的美景,她步履堅實的踩在光滑的青石板路上,身邊的樹葉上還掛着尚未褪去的寒霜,偶爾,會有霜珠低落進她衣服上,將她的紅色外袍染得深深淺淺
穿過花園,一道楠木雕花院門屹立在她面前,門上有隸書的匾額,花若惜認真的看了一眼那牌匾上的字雲中閣。
擡腳跨入院內,只見此時已有僕人起牀開始打掃了,見到一襲紅衣的新夫人到來,一位年到中年的男子走過來朝她彎腰行禮道:夫人,不知您清早來雲中閣所爲何事
我是來找趙逸霖的,他在這裡麼花若惜直接開口道,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現在的這個夫君,最後只得直呼其名諱。
那中年人聞言,表情微微一愣,大概是沒有料到花若惜竟然會直接叫趙逸霖的名字,待他反應過來之後,才道:主人已經入宮去了,要到傍晚才能回府。
已經進宮了麼這麼早花若惜見不到趙逸霖,此時心中頗有些失望,她擡眼望了望眼前那些緊閉門窗,訕訕的轉身離開了雲中閣。
回到新房的時候,她發現屋子裡已經多出了一個黃衣女子,她此時手中正端着一盆水往一旁的洗臉架上放,很顯然,她應該是前腳才進房間來。
你是誰花若惜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開口問道。
那黃衣女子聞言,放好水盆之後,立刻轉身朝她微微福身請安道:夫人您好,奴婢叫錦繡,是主人吩咐奴婢今後專門負責照顧夫人起居的。
原來是趙逸霖安排給她的貼身丫鬟啊,花若惜隨即臉上扯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朝她點頭道:你好
夫人,您剛剛去哪裡了奴婢伺候您洗臉漱口吧。錦繡說着,便端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漱口杯,雙手捧起恭敬的遞到花若惜面前。
我去找你們主人了,可惜他已經進宮去了。花若惜對眼前這個長相娟秀,舉止伶俐的丫鬟很是滿意,她隨手接過遞到自己面前的漱口杯,喝了口水,在嘴裡咕嚕了幾下,跟着就見錦繡已經端着一個痰盂到她面前接漱口水。
吐掉口裡的漱口水,跟着又接過錦繡遞來的楊枝一頭咬軟,再用手指沾些已經備好放在一旁的藥粉,刷起牙來。
對於這些古代的洗漱程序,她早已經熟悉,所以動作也非常流暢。等到她洗漱完畢之後,錦繡便端着水盆和一應器皿出了房間,去廚房端早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