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如花若惜所料,她接到了回京的通知。
只是,伴隨着這個通知而來的,還有皇帝駕崩的消息,一時間,她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強大壓力。
在回京的途中,她看着沿途城鎮都掛着白帆哀悼,內心不由得感慨起來。
不知道太子如今是什麼樣的心情,皇帝一死,他就可以登基了,那麼他會怎樣對付趙逸霖呢趙逸霖在這個時候把她召回去,雖然是她的預料之中,但是她卻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此時已是陽春,幷州城早已經是春回大地,一片生機盎然。而地處北方的京都,如今還是寒霜陣陣,冷冽涼寒。
前方,京都城門近在眼前,行動中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花若惜頓時心生疑惑,不由得看向自己身邊坐着的蓮花問道: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停下了
奴婢這就下車去看看。蓮花聞言,立刻起身掀開車簾,出了馬車。
很快的,就聽到外面傳來蓮花的聲音:夫人,主人來接您了。
花若惜聞言,表情微微一怔,心臟突然一緊。
她沒有想到他會來城門口接自己,這古代不比現代,能算準車子到站的時間,也不知道他在這城門口等了多久了。
躊躇了一下,她緩緩起身,走到車簾前,擡手輕輕掀開簾子,便見趙逸霖一身玄袍,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正站在她的馬車對面靜靜的望着她。
這張臉她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了兩個月三個月
原來並不算太久,只是,爲何在她的心中竟會產生一種無法言喻的久違感呢
兩人隔着不太遙遠的距離靜靜的看着對方,半晌,她才下了馬車,走到趙逸霖的馬前,朝他盈盈一拜,道:妾身見過相公。
夫人多禮了。端坐在馬上,趙逸霖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花若惜,眼神無比清冷。
花若惜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語氣和姿態,所以此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她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只轉身準備繼續回自己的馬車上,坐着進城。
可誰想,她才一轉身,卻整個人身體突然騰空,一直有力的大手攬在了她的腰際,緊接着,待她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她已經穩穩的坐在了趙逸霖的身前。
看來幷州並不是一個養病的好地方,夫人竟然清減了。趙逸霖在她坐穩之後,一拉繮繩,馬便掉頭往城門內走去,他則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花若惜聞言,內心剛剛的驚詫已然平復了不少,她沒有開口,因爲,她此時並不想跟他說話。
進入京都城內之後,趙逸霖突然一甩手上的馬鞭,只聽到啪的一聲,馬就飛快的跑了起來,花若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身體直往後仰,靠在了趙逸霖的胸膛上。
背部感受着他胸膛傳遞過來的溫暖,讓她心中頓時有些凌亂,強迫自己坐直了身體,慢慢適應這馬奔跑起來的速度,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與他身體的接觸,因爲此時他已經牢牢的將自己圈在了懷中。
你在躲我趙逸霖感受到了花若惜身體那隱隱的抗拒,突然放慢了馬奔跑的速度,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想聽實話花若惜亦是冷冷的開口,她在幷州之際,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再迎合他,不再害怕任何人,任何事,她本就不是屬於這個時空這個世界的人,也沒什麼好失去的,所以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趙逸霖大概沒有料到花若惜敢如此反問自己,他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腦袋扭了過來,讓她不得不看着他:看來這些日子你的病沒有養好,脾氣卻見長了。
你會因爲我的脾氣不好,所以殺了我麼花若惜好不畏懼的盯着他那雙冷峻的眸子,頂撞道。
趙逸霖定定的看着她的臉,半晌,他沒有說話,卻突兀的笑了起來。
緊接着,又是用力一揮馬鞭,馬兒再次快速的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