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任在昏過去的那一瞬間,就意識到她倒黴地被捲入了綁架,也福靈心至地明白了賈筱姿爲什麼上午行爲怪異,她可能是已知悉自己最近身邊不太平,所以貼身保護自己,不過賈筱姿爲什麼如此清楚,不用說,肯定與她父親有關。
“醒了?”
一道熟悉的女音在傅任的身後響起,除了這道熟悉的女音外,周圍聲音好嘈雜,人聲與川流不息的車聲,她感覺到太陽很曬,臉頰發燙,雙手好像被繩索給反扣在身後,自己不像是在平地上,坐的地方很小,腿部都壓在有如石割的水泥上,雙腳無着力點,稍微挪動下就會整個身體懸空。
懸空?
傅任驀然睜大眼睛,從混沌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在看到下方的寧縣主河道時,竟然奇怪地鬆了一口氣,她立即打量四周,她和賈筱姿被綁在連接寧河南北新建不久的大橋欄杆上,倆個人距離不近也不遠,她身後的唐畫一如當初見到時的模樣,娉娉婷婷地穿着藕色裙子面帶微笑站在那裡,手裡拿着一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液體,晃來晃去。
原來罪魁禍首是她。
傅任繼續打量四周,大橋兩邊都圍滿了緊張兮兮的人羣,沿河一帶人滿爲患,當然,不無意外停滿了警車,還有救護車,傅鐵男和任冉滿臉害怕與擔心地站在警車旁,她的表舅任重也在其中。
坑爹,她現在是成爲港劇裡的女主角了麼?法證先鋒?犯罪現場?o記實錄?
任冉見到傅任醒來,激動地大聲叫喚,“小寶,別怕,媽媽在這裡,警察很快就能救你出來。”
傅任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向任冉望去,張嘴叫了一聲媽媽,卻發現因爲口乾舌燥,吐出來的字小如蚊哼。
任冉看見傅任狼狽不堪的模樣,淚如雨下,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大橋中間的唐畫,“要是我女兒少一根皮毛,我管她是何人,照打不誤!”
任重急得嘴上冒火,連一向溫柔善良的表妹也開始惡言惡語,可想而知,他要是辦不好這事,兩邊不是人。
傅鐵男緊緊摟住任冉,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緊張模樣,只是眼神堅定地看着傅任,無形中給予她力量。
傅任對他們微微一笑,心下明白,警方本可以直接擊斃唐畫,卻到底礙着她的身份,還有她手裡應該危害性很大的液體,這液體恐怕不只是毀容那麼簡單,說不定會對寧河的水質造成危害,甚至污染一個城市及周邊城鎮的水源。
賈筱姿同樣被綁在欄杆上,她先一刻比傅任醒來,見到眼下被困的情形,簡單表現出害怕,符合被抓來當人質的心情,不過她見到傅任沒有表現出害怕,反而放鬆心神的模樣很好奇,好歹後面那位始作俑者沒有給她們倆堵住嘴,她可以問傅任,“小師妹,你不怕?”
傅任視線移向她,扯起嘴角,迎着風吹來的方向,自豪地說道:“這是養育我的寧河,我從小喝着寧河的水長大,要是今天不幸交代在這裡,也只是重歸寧河的懷抱,總比從高樓上跳下粉身碎骨的好。”
賈筱姿嘴角一抽,原來這丫頭想的是這個,她不會告訴傅任,她們當然不會狗血地在高樓大廈,也不會在廢棄的工廠,更不會在杳無人煙的曠野,只會在人來過往的大庭廣衆之下。
因爲傅鐵男把通往這些地方的所有道路都半封死了,傅任的表舅可是派出所的一把手,知悉傅任出事,二話不說封鎖了寧縣的大小道路,直接逼着那輛白色麪包車往八大局的方向開,因爲八大局裡有一所建築正是寧縣武裝部隊所在地,只不過到底有點小偏差,停在了寧河大橋上。
“嘖嘖,看不出來你這丫頭還有如此魄力,怪不得連侯爺爺也喜歡你。”
唐畫不悲不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傅任感覺到她的靠近以及周邊變得更加躁動不安的氣氛,果然,她聽到了喇叭裡傳來的嚴厲聲音。
“這位女士,還請你保持冷靜,如果你不顧法制,那麼我們將不予通知你家人,直接對你進行擊斃!”
警察用擴音器說了三遍,語氣一遍比一遍嚴厲,奈何唐畫置若罔聞,依舊邁着悠閒的步子,晃着手裡的瓶子朝橋邊走去。
任重狠狠地一手拍在警車上,他搶過警員手裡的擴音器,扯着大嗓門恫嚇:“我要問候你祖宗八代!你父母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害羣之馬!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份上,我早就想一槍斃了你!”
“任重!”
傅任聽到了表舅氣急敗壞的聲音以及傅鐵男威嚴訓斥表舅亂罵的聲音,她眼角跳了跳,她表舅一向脾氣火爆,見到表侄女受困與他人,肯定雷霆一怒,纔不管對方是何方神聖,但是唐畫的身份不一樣,要是有心人聽見這句話,拿這個做文章,到時候秋後算賬,表舅職位肯定不保,所以傅鐵男訓斥地有理。
“喂,美女,你這麼漂亮,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和我聊聊,有事千萬別悶在心裡,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
賈筱姿時刻注意唐畫手裡的瓶子,生怕她衝動之下朝她們身上一灑,於是努力說着廢話,在邊上吸引她的注意力。
“小帥哥,你解決不了。”
唐畫涼涼地看了賈筱姿一眼,賈筱姿被她不同於正常人的眼神一窒,稍稍驚得沒有回話。
唐畫對賈筱姿的神情很滿意,然後又看向傅任,走到她旁邊靠在欄杆上,手裡的瓶子恰巧放在傅任的上方,她還把瓶蓋給擰開了,右手撐着下巴,遠眺前方,“你說,侯彧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傅任不敢亂動,唐畫心性不定,她一會兒看不出賈筱姿的性別,一會兒又能猜出侯彧肯定會來,她好像在清醒與糊塗之間遊走,這種神識不清的人最沒有底限,不知道下一秒能做出什麼讓人吃驚的事來,她還是沉默是金比較好。
“呵呵,害怕?放心,侯彧沒來之前,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可比溫雲卿好玩多了。”
唐畫的語氣就像在說她養了一隻小狗,小狗很好玩,她要慢慢陪它玩。傅任聽在耳裡,更覺毛骨悚然,唐畫病得不清。
尼瑪,這年頭前女友前男友都是最危險的生物,前女友不服氣,拿着不知道是什麼物質的液體綁架現任女友;前男友內心狹隘,會拿刀去迫害前女友。
所以說,她討厭青梅竹馬,討厭前女友這三個字。
“呃,唐畫姐,我稱呼你一聲姐,是因爲我尊重你,我自認爲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嫌隙齟齬,無非都與侯彧談了戀愛,不過你和他是在前,我和他是在後,我沒有插足你們,所以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針對我?另外,女人何苦爲難女人,都是爹孃捧在手心養大的,你的命就是命,別人的命就是兒戲?”
傅任本來誠懇地對唐畫表達自己的意見,可是說到後來就覺得莫名委屈,這都是什麼破事啊!談個戀愛也得受這種狗血的罪!
賈筱姿礙於雙手被綁,不然真想爲傅任拍手叫好,她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擺着帥氣的笑容,“小師妹,說得好,還有,唐小姐是吧?我小師妹說得沒錯,你何苦在一棵樹上吊死?你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有好多人追求你,要是我是你的話,我就一天換一個。”
“你閉嘴!你懂得什麼叫做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懂得什麼叫做流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你懂得什麼叫做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唐畫狠狠瞪了一眼聒噪的賈筱姿,左手裡的瓶子因爲她說話的動作而晃來晃去,好像隨時要掉在傅任身上。
傅任苦笑,向賈筱姿拼命眨眼,內心暗忖要是今天她僥倖活下來,回去肯定好好收拾侯彧。
賈筱姿接收到傅任的信號,連忙勸哄着唐畫,“好好好,美女,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唐畫見賈筱姿被她勸服,又恢復笑臉,走到她們倆中間,把左手裡的瓶子換到了右手裡,可是依然擱在傅任的腦袋上。
她挑了挑眉,眼神看着傅任,說話的對象卻是對着賈筱姿,“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在故意混淆我視線,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放了傅任?我告訴你們,這一招對我來說沒有用。”
賈筱姿開始沉默不語,傅任卻被唐畫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她費力歪着頭看着唐畫,“要怎麼樣你纔會放過我?”
唐畫聽到傅任的話反而笑了,笑容點亮了她的整個臉龐,看起來鮮活又靈動,可是看在傅任眼裡,卻是出奇地彆扭。
“我不會讓你死,你不是說的麼,都是爹孃捧在手心養大的,我的命就是命,別人的命就是兒戲?”
傅任對於她時好時壞的神經很無語,她剋制着想要暴打她的衝動,耐着性子繼續問,“那你到底想怎樣?”
唐畫靠近傅任,套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賈筱姿聽不清,只注意到傅任面色難堪之極,想來也不是啥好話。
突然,大橋的南邊人羣裡傳來躁動,傅任和唐畫同時調頭向那裡看去,只見侯彧穿着白色襯衫黑色西褲一臉焦急地從人羣裡鑽出來,他的身後還跟着魏子、侯欣與溫水漾。
傅任對上侯彧的視線,眼眶發熱,原來他早在與自己通話時就已經到了鹽市,怪不得能夠現在敢來。
侯彧不顧警察的阻擾,挑起封鎖線,邁着堅定的步伐,眼光如炬地朝着她們走來,他的視線一直鎖住被綁在欄杆上面對河流的傅任,她的臉被曬得通紅,黑亮有神的大眼因爲刺眼的陽光照射而微微眯起,嘴脣乾裂,表情說不出來的委屈。
侯彧雙手拳起,指甲戳到掌心才能緩解他的緊張與擔心,他收回視線,看向沉默不語的唐畫,對她伸手,“小畫,當年雲卿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欺騙你,你有什麼不滿,就請對我發泄,我們倆人之間的事我們一起解決,來,和我離開這裡,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傅任沒有期待侯彧一上來就問候自己,他剛纔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她也沒有期待侯彧會對唐畫說什麼請不要傷及無辜,小寶與這事無關這些話,要是侯彧這麼說,唐畫百分之百反感,說不定對自己變本加厲。
所有人此時都在盯着唐畫,內心都期望她能夠聽盡侯彧的話,和他離開,然而唐畫又笑了,笑得那麼明媚,笑得那麼憂傷,衆人無不跟着她的表情變化而變化。
侯彧表情不變地看着她,手也沒有放下,聲音柔和,“小畫,和我離開這裡吧,叔叔阿姨讓我來帶你回家。”
唐畫沒有邁動腳步,只不過轉身面對侯彧,放在傅任頭上的瓶子依然沒有拿開,她看着侯彧,微微一笑,“阿彧,你的感情牌對我來說沒有用,你現在對我說這些不覺得晚麼?你讓溫水漾去告發我,我被帶走審問時,你在哪裡?”
侯彧沉默不語,他放下手,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好久才說道:“雲卿是無辜的,我必須對她有一個交代。”
“咚”地一聲,唐畫拍了一下欄杆,瓶子裡的液體溢了出來。
“小心!”
賈筱姿大聲叫喚提醒傅任,傅任連忙避開,身子因爲避開而被繩索拉得更緊,差點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侯彧剋制住叫喚,視線掃向前方,只見被液體淋到的地方刺拉拉腐蝕了一大塊,泛出白色的泡沫。
他的黑眸暗了暗,看向唐畫的眼神卻越發地柔和。
在遠處圍觀的衆人無不提心吊膽,屏氣凝神。
任冉已經泣不成聲,傅鐵男把她摟在懷裡安慰着她,“沒事,侯彧在吸引她的視線,筱姿已經解開繩索了,大橋下有消防人員,小寶安全沒有問題。”
“傅鐵男,我恨你。”任冉不顧這裡人員衆多,埋在傅鐵男懷裡,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胳膊。
傅鐵男任憑自己老婆發泄,大手輕撫着她的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任重在邊上嘆氣同時又慶幸,幸虧傅鐵男沒有考警校,不然寧縣哪裡有他的位置;也幸虧他沒有加入任何團體組織,不然他們根本玩不過他。
任重聽從傅鐵男的交代,讓警員繼續重複警告,“唐畫,請你保持冷靜,不要傷及無辜,放下瓶子,一切都好商量。”
侯彧不敢分神,他眼都不眨地盯着唐畫,修的乾淨的指甲已經戳破了掌心,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的疼痛,與傅任同疼,“小畫,你有什麼要求就向我提,我能夠做到的都會答應你。”
唐畫失望地看了一眼被腐蝕到的鐵欄杆,“嘖嘖,可惜了剛纔灑出來的液體,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瓶腐蝕性極強的東西帶了出來,你想要是灑到這河裡,整個城市水源就會被污染,地下水也跑不了,那種全民瘋搶超市水桶的樣子應該很好玩吧?”
玩你妹!
傅任欲哭無淚,心裡問候唐畫的祖宗十八代,尼瑪,教子無方,長輩責任!
傅任一直歪斜着身體,剛纔爲了避開液體,她已經從坐在橋墩邊緣變成了懸空被吊住的姿勢,雖然大橋與寧河只不過五六米高,但是這種滋味也很恐怖。她現在無法看到侯彧和唐畫,只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注意力都在上方,所以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賈筱姿已經解開了繩索,而且在悄無聲息地向她靠近。
侯彧自然知道唐畫所說不假,她確實能夠從實驗室裡拿出這瓶東西,他逼着自己不去看向懸空飄蕩的傅任,目不轉睛地盯着唐畫,繼續柔聲勸說着她,“小畫,時間過得很快,我願意在外面等你。”
唐畫睜大眼睛,“你會等我?那傅任呢?”
賈筱姿本來可以一刀切開繩索,讓隱藏在橋下的人接住傅任,孰料唐畫竟然把傅任往上拉了拉,她只好按兵不動。
傅任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長褲,起碼被拉上拉下,她的皮膚沒有被粗糙的水泥給劃破。
侯彧看了一眼被拉上來的傅任,停頓了一會兒,眼神一暗,似乎下了某種決心,再擡起頭時神色悵惘,語氣悲傷,“分手,她父親本來就不同意我們,逼着我當上門女婿,你還記得當年你的爺爺逼我放棄我的我公司,追隨你出國這件事麼?當時我不也是拒絕了?所以現在正好,分手。”
傅任明知道侯彧這是計策,但是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一不舒服,表情就表現在臉上,正好被轉身看過來的唐畫看到,她撇過頭不理她,哼了一聲。
唐畫內心有點鬆動,她爺爺刁難侯彧的事她知道,不過她還是沒有鬆開拉住傅任的繩子,執着地看向侯彧,“我要你當她的面,吻我!併發誓娶我!”
侯彧表情一怔,眉頭緊蹙。
大橋兩邊的人開始議論紛紛,小聲嘀咕這女人好不要臉。
“看出來了,這女人長得這麼漂亮,原來是個瘋子。”
“可不就是瘋子麼?還是個拆人情侶的壞女人!”
“哎,可憐被綁住的那位小姑娘。”
魏子、侯欣、溫水漾三人視線一直緊緊盯着橋上僵持不下的兩個人,柳青雲早就隱沒在人羣裡,上了檢驗科的車,準備最壞的水源污染應急之策;李宋當過兵,早在侯彧從人羣裡鑽出去的時候,他就悄然下了大橋,脫衣服游到了橋底下,與傅鐵男安排好的人手想接應,然後一直坐在人字梯上,準備隨時接着傅任。
要是罪犯是個十惡不赦的囚徒還好辦,偏偏是一位高智商又背景雄厚的女士,警察還真不能直接擊斃,因爲上面有交代,盡一切可能穩住對方的心緒,決不能開槍。
唐畫看着沉默不語的侯彧,蔑視一笑,“怎麼,你在騙我?”
侯彧嘆氣,視線掃向她手裡的瓶子,“你手裡拿着瓶子,萬一淋到我,怎麼辦?”
唐畫一愣,“怎麼會?我拿的穩穩地。”
侯彧走上前一步,神色溫柔地看着她,黑眸裡流露出一種蠱惑,“小畫,你難道忘了,你每次被我親吻,總會情不自禁地發抖,你難道想毀了我麼?”
傅任能夠想象到侯彧此時的神情,她聽到侯彧的情話,大大哼了一聲,“不要臉!”
唐畫倒是頗爲受用,於是放開傅任的繩子,改爲用腳勾住,然後擰緊了瓶蓋,展示給侯彧看,“現在你放心了吧?阿彧,過來,我要你當着她的面吻我。”
傅任這時已經看到腳下冒出來李宋的頭,驚奇地瞪大了雙眼,李宋伸出手指放在嘴脣上,示意她保持安靜,又指了指旁邊的賈筱姿,傅任向賈筱姿看去,只見她手裡有一把小刀,於是她瞬間領會貫通,拼命扭轉着頭,瞪着侯彧,“侯彧,你不要臉!你要是敢吻她,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唐畫哈哈一笑,非常滿意傅任吃醋的模樣,她主動靠近侯彧,一把摟住他,湊近他的脣邊,“阿彧,吻我。”
侯彧沒有看向傅任,他看着懷裡笑得美木盼兮的唐畫,低頭向她吻去。
“侯彧!”
傅任大喊的這一瞬間,賈筱姿暴起割掉她的繩索,把她甩向下面接應的李宋,侯彧立即困住唐畫的手腳,劈開她手裡的瓶子,賈筱姿一個帥氣的翻越,飛地一撲,翻了一個跟頭,順利接到瓶子,然後毫不猶豫地走上來擡起手腕一個刀劈劈暈了唐畫!
“我的神啊,好像好萊塢電影,這小夥子身手真帥氣!”
“等等,剛纔那姑娘被他扔下河,沒事吧?”
“肯定沒事,橋下肯定有人接應的啊!”
“原來這男的也是在做戲啊!我還以爲他是真吻呢!”
“咳咳,這位大媽,你口裡的小夥子其實是爲女生。”
魏子也被賈筱姿臨危不懼、千鈞一髮的帥氣動作給震住了,不過他沒忘對站在他旁邊嘮叨的大媽解惑。
“什麼?竟然是女孩子!哈哈,真是優秀啊,也不知道有沒有婆家。”
“不好意思,她有對象了,我是她即將上任的男朋友。”
“即將上任?小夥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魏子還想繼續解釋,就被侯欣一巴掌拍了腦袋,然後被她拖離人羣,向橋上走去,“喂喂,侯欣,我還沒說完。”
侯欣回頭瞪了他一眼,“再羅裡吧嗦,你的未來女朋友就跑掉了。”
魏子立刻老實聽話,跟着她後面,屁顛屁顛地向前方被警察包圍起來的地方跑去。
唐畫被一直侯在橋下的醫護團隊帶走,圍觀羣衆斷斷續續離開,一直在眉飛色舞地討論着一大早就如此驚天動地的事。
任重帶着隊員也離開了現場,帶着那瓶液體去檢驗局檢查了,傅任雖然被李宋安然無恙地接到,但是由於從來沒有體驗過如此驚險的一幕,所以給嚇昏了過去,也被任冉和傅鐵男送到了縣醫院,侯彧六人自然馬不停蹄地跟過去,賈筱姿留在了現場作最後工作彙報,向傅鐵男打了聲招呼,稍後去醫院探望傅任。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女兒,她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
傅鐵男雖然向任冉保證傅任沒有安全問題,但是看到自家閨女長時間昏迷不醒,也不禁跟着緊張起來,從救護車下來就一把掐住早早侯在醫院門口的衆位主任專家之一。
任冉在邊上狠狠瞪了一眼傅鐵男,“傅鐵男,要是小寶有任何閃失,我爲你是問!”
衆醫生趕緊推着傅任向急救室而去,“讓開,讓開,別擋着在,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不得踏入急診室。”
傅鐵男沒有理會醫生的叫嚷,徑直拉着任任踏入了急診室,把其他人關在了門外。
柳青雲拉住想要上前的侯彧,“放心,丫頭應該是長時間被綁又被曬得脫力昏了過去,我們就在走廊裡耐心等候。”
柳青雲雖然是開膛剖杜的,但是畢竟也屬於醫學範疇,所以他的判斷侯彧還是相信的,於是他緩了緩緊張的心情,和他一起坐在了走廊裡的椅子上。
魏子站在他們旁邊,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病房方向,“喂,侯爺,你應該感到慶幸,起碼你未來丈母孃怪罪的不是你。”
“是啊,侯爺,這計劃你與傅叔叔都有份,可是傅阿姨卻只怪罪傅叔叔,你太幸運了。”換了一套乾淨衣服的李宋正在喝着侯欣買來的薑茶。
侯彧看着他們哂笑,“主謀與同謀都有罪,傅阿姨不找我算賬,丫頭那裡跑不了。”
唐畫也被帶進了這家醫院,溫水漾剛從她那裡出來,聽到侯彧三人的對話,不厚道地對着侯彧一笑,“彧哥,我提醒你一聲,唐畫在你沒來之前可是和傅丫頭說了不少好聽的話。”
柳青雲看着溫水漾,“唐畫醒了?”
溫水漾點頭,復又看着侯彧,“她沒有提到要見你,只是唸叨了一句如果沒有認識你……,她應該哀莫大於心死了。”
侯彧聞言,沒有任何表情,黑眸專注地看着急診室的燈。
衆人也跟着沉靜下來,不再提及唐畫。
大約十分鐘後,急診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傅鐵男率先走出來,神色不明,徑直向侯彧走來。
侯彧立即迎上去,“叔叔,小寶沒事吧?”
傅鐵男二話不說就出手揍了侯彧一下,侯彧猝不及防被湊,差點跌倒在地,幸虧李宋在後面扶住了他。
衆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打人的傅鐵男,內心都在猜測傅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柳青雲在旁邊唸叨,“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啊?”
侯彧重新站穩,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要是傅任出事,傅鐵男不會僅僅出手打他,難道是那件?
侯彧黑眸一亮,眼裡充滿喜色,向傅鐵男確認,“叔叔,小寶她?”
傅鐵男一直注意侯彧的表情,見到他很快領悟過來,就知道他是故意設計的,想到這裡,他氣不打一處來,還想出手揍他。
“傅鐵男!你再打一下女婿試試看!”
任冉從門裡轉出來,她身後有護士把傅任推了出來,傅任還在沉睡。
除了侯欣不明白急轉直下的情況外,其餘幾人皆是人精,任冉剛纔直接稱呼侯彧爲女婿,這說明……
魏子五人紛紛向傅任的肚子瞧去,各個一臉興味。
侯彧繞開傅鐵男,跑到傅任面前,看着沉睡中的她,很心疼,也不敢去碰她的手,怕吵醒她,他擡頭看向任冉,小聲地問詢,“阿姨,哦,不,媽,小寶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還好嗎?”
侯欣恍然大悟,立即跑到一邊打電話向她老媽彙報情況去了。
任冉嘆氣,然後又揚起笑容,“老天保佑,小傢伙一切正常,看來是個耐摔的孩子,侯彧,可以請你家人過來一趟了。”
“嗯,欣欣已經去打電話了。”
“哈哈,侯爺,恭喜恭喜。”
“傅叔叔,傅阿姨,恭喜恭喜。”
傅鐵男不甘心地瞪了一眼侯彧,彆扭地哼了一聲,“看來你纔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侯彧不客氣地笑了笑,“咳咳,爸,我權當這句話是讚美。”
傅鐵男:“……”
------題外話------
咳咳,盡力了,只能這麼多字~
不知道這一章你們滿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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