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傾訴2

凝茹搖了搖頭,“可以這麼說,因爲我沒試過,但是師父曾說過中了殤家鎮蠱毒,不管用藥物,鍼灸還是其他方法都只會增添病者的痛苦,除非施蠱者,否則其他人是沒有辦法去除蠱蟲的。”

“額?”雪丞將信將疑的聽着凝茹的話,看着眼前的這對父子。

“大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馬上就能和那位殤家鎮宗主見面了呢!”雪丞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爲了阻止石雲繼續抓着自己的身體,石天無奈將石雲打暈,並命人用繩子將石雲綁了起來。

“雲兒,爹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會救你的!”石天心都快碎掉一般,“傳我命令,所有人馬上啓程到天問樓!”

“是,掌門。”衆弟子齊聲應道。

昏暗的屋子裡,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彷彿是被世界遺忘的存在。

似乎做了很長的夢,在夢裡再一次見到了惢雨,見到了那個唯一而溫柔的姐姐。夢裡,逸痕哭泣着,還是小小孩子的他與同伴打架撲了一鼻子灰,全身髒兮兮的他被惢雨攬入了懷裡,輕輕的擦去了眼角的淚。

“小逸痕,今天是六歲的生日爲什麼還要哭鼻子呢?”惢雨抱着逸痕走進了大門裡。

“小姐,讓小雪來抱少爺吧!”

“不用了,我想跟小逸痕多呆一會兒!”惢雨無論何時何地都保持着那樣開朗的笑,或許那就是她的世界,從小雙目失明體弱多病的她一點一點的感受着世界,樂此不疲。

“姐姐現在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呢?”無知的逸痕弱弱的問着。

“姐姐現在的世界有點憂傷呢,因爲小逸痕正在哭泣呢!”

還沒等惢雨反應過來,逸痕一把摟住了惢雨的脖子,溫柔地吻住了惢雨的臉頰,“逸痕不會哭泣了,姐姐要開心呢!”

只從那次之後逸痕就再也沒有哭過,可是不知爲何現在眼角溼溼的。

直到有人靠近,逸痕警覺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一切都是夢,可是卻依舊閃爍着淚痕。

千影剛剛到,沒想到就與逸痕雙目相對,關陽子看見此景,靜靜的離開了,房間裡只留下逸痕和千影,宏守在了屋外。

說是屋子,到不如說是牢獄,裡面發生的一切,宏全看在了眼裡。

“那就是大哥讓我找的人嗎?不就是明寒楓身邊的護衛嗎?怎麼會在這裡,他和千影又有怎樣的關係?”宏一腦子的疑問,希望能在此刻得到回答。

全身被繃帶緊緊包裹的逸痕看見千影如此憤怒,他一個轉身移到了千影的身後,一個迴旋踢橫掃千影的脖子,豈料千影卻如此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逸痕的腳踝。

“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攻擊敵人的後面,可是面對沒有死角的我,你又有什麼勝算呢,逸痕?”

“閉嘴,不準這樣叫我,你不配!”逸痕擡起了另一隻腳踢向了千影的胸腔,千影握着逸痕的左腳,餘光裡看着逸痕的攻擊,彷彿早就洞悉了他的下一步攻擊,只見千影鬆開手,手指輕輕一彈將逸痕狠狠的彈了出去,砸在了門上的鐵閘。宏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逸痕,不禁驚歎千影的武功,而逸痕似乎並沒有放棄,他墨色的雙瞳露出瞭如豺狼一般兇狠的眼神,他逼出內力,將身上的繃帶攪成了碎片,然後半裸着身子俯衝向千影,而千影看着逸痕的憤怒,迴應他的卻是一剎那的轉身,轉到了逸痕的面前,一個手肘按住了逸痕的脖子,右手封住了逸痕的穴位,逸痕被千影狠狠的按在了牆上動彈不得。

“看來關陽子果然名不虛傳,傷口的疤痕全都不見了!”聽千影這麼一說,逸痕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竟然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身上的傷是治好了,心裡的傷又有什麼藥可以醫治的呢?”逸痕嘲笑着看着千影,“你這個害死我姐姐的兇手!”

經逸痕這麼一說,宏纔想起了在小雪的記憶裡有那麼一位小男孩,原來就是逸痕,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宏也弄清楚了八九不離十。

“不管你怎麼說,從今以後你就留在千城,外面的世界你一個孩子太危險了!”

“想把我困在這裡嗎?”

“隨你怎麼說,我要保證你的安全,不能讓你受到一絲絲的傷害,這是我對雨兒的承諾。”

“你的心裡還會有愧疚嗎?因爲你,南宮家慘遭滅門,不能原諒絕不能原諒!”

“城主大人……”關陽子似乎要替千影辯解,但是千影瞪了關陽子一眼,拒絕了。

“如果你不乖乖聽話的話,我可不能保證與你同行的那羣人的安危!”千影也不想採取這麼極端的方式逼逸痕就範。

“你把寒楓怎麼了?我的水寒劍呢?”

“現在千城外面危機四伏,他們呆在千城裡面會很安全,水寒劍我已經替你送還給了人家!”

“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對逸痕而言,他是一個殺手,十足的殺手,冷酷無情,但惟獨對寒楓充滿了感激之情。

“說你死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如一把利刃插進了逸痕的心裡。

千影鬆開了手,逸痕順勢倒在了地上,千影看着逸痕的樣子,雖然心疼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給他拿乾淨的衣服!”千影走出了房間。

“是,主人!”宏緊緊的跟在了千影的身後,“主人,爲什麼要瞞着逸痕少爺關於小姐的事呢?”雖然難以啓齒,但是宏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狹長的通道里突然安靜得出奇,陰風四起,寒氣逼人,千影一個眼神看着宏,誅殺了她內心所有的自信,那種震懾只因爲一個眼神就將宏秒殺了。

千影離開了,只留下了還在顫動的宏,“這是怎樣的高手呀!”宏嚇得雙腿發麻癱倒在地還心有餘悸。

而對於千影而言只有惢雨纔是他的全部,其他人怎麼想,怎麼看,他可以完全的不在乎。他不需要向他人解釋,因爲他知道其他人是無法理解,他只爲惢雨而活。

對寂夜而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宏下落不明不說,結果蘭兒又不知爲何暈倒至今昏迷不醒。

“上官兄,放心吧,宏姑娘和蘭兒吉人自有天相!”弦月安慰着寂夜。

“借軒轅兄吉言,不知那位仁兄可有危險?”寂夜看着小殤的房間問道。

弦月樂呵到,“放心吧,陳年老傷,都已經習慣了!”

“能有你這樣的兄弟照顧,他可真是好福氣!”

“你說我照顧他?”弦月真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這該如何說好了,算是吧!”

“看樣子你對宏姑娘很在意呢?”弦月打趣的問道。

寂夜一臉苦笑,但是也許真是因爲這種情況下,能有一個人願意傾聽,能有一個人可以傾訴就更加珍貴了吧。

“她就像一座冰山,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寂夜喝着酒,一口就是一罈子。在屋頂之上吹着冷風想要讓自己迷醉,卻還是如此清醒。

“弄不明白她到底快不快樂,傷不傷心?彷彿是世界孤立了她,越發發現是她丟棄這個世界!”

“上官兄說什麼在下完全聽不明白!”雖然弦月不知道寂夜的話的寓意,但是他卻能明顯感受到寂夜很愛宏,很愛很愛,無法自拔,就像是他對蘭兒的那般情誼,撞見了,就陷進去了,逃不掉了。

“蘭兒她其實很孤單……”

“什麼?”弦月正想追問,豈料寂夜突然一下子攤在了屋頂上,顯然是醉了。

“放心吧,從遇見她的那一刻,弦月就已經決定了她是我的一切!”

小殤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手抓住了趴在牀頭的弦月,將弦月嚇了一跳。

“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今天是什麼日子?”

“放心吧,今天才八月十三,還有兩天!”

聽見弦月這麼一說,小殤才鬆了一口氣,連弦月都沒看見小殤有如此緊張過。

“放心吧,等後晚月圓,千山雪蘭開花之際就是我們登場之時!”

“你知道千山雪蘭在哪裡?”

“宏已經確定了!”弦月得意的笑着,“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有要處理的事情。”

“什麼?”

“你去樓下看看就知道了!”

小殤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跟着弦月下樓了,竟然看見了聖劍門的弟子將客棧的坐滿,石天帶着石雲正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全然沒了掌門的尊嚴。

雪丞與凝茹躲在了很遠的一個角落,很少有人會注意到的角落,但是雪丞卻能時時刻刻的看着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顯然,弦月沒有注意到雪丞的存在,但是從看見弦月的第一眼開始雪丞就對弦月越來越感興趣。

“老夫……”

石天還沒來得及開口,小殤就一個轉身踏上了臺階。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讓你回去的!”弦月看似無奈的樣子。

“且慢,小兒年輕魯莽,得罪了宗主,理應受罰,但請宗主看在我石天只有這獨子的份上還請高擡貴手,老夫願替小兒代爲受罰!”

“弟子願意爲大師兄受罰!”此刻聖劍門的弟子們全體站了起來,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哼——”小殤突然冷笑起來,看着一個個聖劍門的弟子,“石掌門,你難道就是讓本宗來看你們聖劍門的表演嗎?”

“他就是殤家鎮的宗主嗎?”雪丞嘀咕着,他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年輕,但是內力卻是如此的渾厚。

“聽師父說過,殤家鎮宗主是個可以與千影匹敵的武學奇才,在千城老城主還健在的時候,小小年紀的他就向其下了戰書,雖然戰敗,但是卻一下子讓殤家鎮聲名鵲起,那之後不久老城主就死去了,有人傳言說是因爲在與他的戰鬥中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