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澱湖霧朦朧,氣海電徜徉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常青與娟娟相視一笑,似乎有一種默契感在二人之間形成,卻又莫可名狀。《搜索哈十八看最快的免費小說》然而常青轉念又想到自己不宜用力以牽動任督二脈的內傷,不免略有躊躇。

他讓娟娟先待在後方,交叉配合,旋即將皮球拋到半空,待其落下,身形向前躍出,卻用胸部將球一停……恰巧這時,第一名家丁從橋中央向他撲來,右腳踹出,當胸來截皮球,着實野蠻。常青早已審知,腰部倏轉,用左肩尖巧妙的將球一擊,令球體劃了個平弧,呈“(”狀向一旁轉去,端的是神乎其技!緊接着身體一晃,避過那家丁截空襲來的右腳,從側翼繞過了他。此時皮球尚未落地,常青用左右腳連續顛球,很快接近了石橋的中央。

便在這時,四名家丁前後左右一起圍了上來,令常青立感不妙。娟娟心知危急,正待喚常青往後挑傳給她,誰知道常青迫於壓力動作稍有變形,一急之下牽動任督二脈的傷痛,沒有躲開其中一名家丁的相撞,被硬生生擠開,另一名家丁趁機截下了皮球。這兩名家丁互相配合,撇開了常青,便待搶步過石橋。好個娟娟,沒有絲毫猶豫,疾步上前,憑藉纖纖左足巧妙一勾,竟從其中一名家丁的腳下斷下了皮球,隨即帶球前進。

常青正懊悔於自己的無能,卻見得娟娟力挽狂瀾,不由大喜。蹴鞠中的娟娟,那盈盈風姿、那淺淺笑語,令常青如癡如醉……爲了這位嬌柔動人的少女,自己一定不能讓她失望,要將那夥混蛋擊敗!笑意浮現在常青的嘴角邊,他,又變回了那個在足球場上所向披靡的常青!

此刻在橋體中央,仍有三名家丁,而在娟娟身後,則是窮追不捨的另外三名家丁。常青擔心娟娟一人孤掌難鳴,眼見其已處於六名家丁的前後夾擊中,情勢相當危急,立刻退後幾步,迅速接近了娟娟的身邊,大叫道:“傳!”

娟娟沒有猶豫,左足微挑,令球體劃了個完美的弧線向着左前方的常青飛去。在橋體中央的三名家丁見狀大驚,舍下了娟娟來合圍常青。而娟娟身後的家丁更是奮不顧身的從後包抄而來……好個常青,盡展其在21世紀西甲和意甲賽場上苦練的太極足球才藝,在跑動中以左大腿中部對準來球,適當放鬆肌肉,屈膝稍前迎。當大腿與球接觸前的剎那,快速後撤擋球,使球落在銜接下一動作的位置上。當第一名家丁從右翼側面撲上來之時,他身形陡轉,引軀體的大太極帶動雙腿各關節的小太極,而球體卻似粘在他大腿上一般,並不隨其身體轉動而下滑。那家丁一撲撲空,用力過猛,收勢不住,越過了橋傍的欄杆,竟然“撲通”一聲一頭栽下了青石橋,引起了所有圍觀百姓的鬨笑。

然而危機並未解除,另兩名家丁又合圍了上來,眼看便要形成包圍圈,令常青寸步難行……常青精神一振,保持全身放鬆,令任督二脈的痛楚暫時減緩,同時將左腿伸直,使得皮球順着腿前部迅速下滑,將至腳尖,忽的一挑,竟然挑過了兩名合圍的家丁的頭頂。兩名家丁大吃一驚,要待回身追球,誰知常青早已起動,從二人的身形之間突圍出去,追趕已是不及。常青衝出了合圍,不待皮球落地,已用右腳背將球停住,左右腳連續顛球,擺脫了所有家丁,接近了張生富把守的青石橋另一端。

緊跟在常青身後的娟娟注視着他那矯健的步伐與姿態,心波頓起漣漪。這嬌柔的江南少女,從未嘗試過這樣的經歷,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與一名陌生男子一起蹴鞠,且又充滿默契,一切均如夢如幻,令她心『潮』暗涌。

張生富渾身微顫,萬未料到這“鄉巴佬”與娟娟首次配合,已是如此厲害。他手下幾名家丁的蹴鞠技藝雖及不上他本人,但在他的親自調教下倒也訓練有素、配合日臻完善,不想竟擋不住二人的攻勢。眼看那“鄉巴佬”即將攻來,心裡發慌,便大喝一聲壯了壯膽,緊盯住常青的一舉一動,阻止其運球中順利突破自己過橋。

常青沒有絲毫猶豫,跑動中結合太極拳陰陽相生的拳理,雖因經脈受損無法運用閃電勁力,仍是威力無窮。要知道太極足球技藝不能背離陰陽平衡這個條件,不然就會導致陰陽乖離,互相牽制、牴觸、排斥,而使過人、踢球動作的整體協調遭到破壞,失去球體運動的圓轉順隨和輕靈的『性』質,而導致滯重不靈。常青憑藉腰胯關節構成的大太極圓弧,引動整個下肢各小關節的小太極圓弧,便在顛球突破中假動作也是極其『逼』真,就算是21世紀的世界最佳後衛在此,恐怕也要謹慎以對,何況是區區一個北宋小鎮的所謂蹴鞠“高手”。

張生富只覺得眼前幻象頻頻,不知該如何抵禦,無奈下只能胡『亂』伸出一隻腳,去攔截皮球。常青看得真切,身軀陡轉,將球一彈一引,迅速從側面繞過了張生富,帶球過了青石橋的一端,取得了勝利。

四周百姓頓時一陣歡呼,便是一些來小鎮趕集做買賣的外地客商也不由紛紛鼓掌,場面十分熱鬧。張生富的家丁們個個垂頭喪氣的,尤其是那個從青石橋下掙扎爬上岸來渾身溼透的家丁,唯獨張生富本人似是惱羞成怒,指着兀自顛球玩耍的常青道:“儂,儂,儂咯個鄉巴佬,伐要太得意,有種便去蘇州挑戰本公子的師父黃如意,讓伊教訓教訓儂。”隨即面紅耳赤的衝着四周歡笑連連的諸百姓大叫道:“看啥物事?唔沒見過蹴鞠啊?今年的賦稅如有延誤,看爾等如何交差?”當下灰溜溜的率着一衆家丁便待倉皇離開。

常青微微一笑,在張生富背後大叫道:“喂,還汝皮球。”巧運太極八勢中的“繃”勢,右腳背內側爲陰,外側爲陽,由內側發出中心向外的膨脹力,將球高高吊起,朝着張生富的腦袋飛去。“啪”一聲響,球體不偏不倚的擊打在了張生富的後腦勺上,令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左右家丁慌忙扶住,在罵罵咧咧聲中撿起球如飛逃竄而去。

衆百姓今日算是大開眼界,個個連呼“過癮”,不少人更是圍聚上來稱讚常青與娟娟技藝了得。常青面帶微笑,一一稱謝,回頭去找娟娟,卻見她正被那羣採蓮少女圍在中間,嘰嘰喳喳直鬧得不可開交。那些少女不時的回過頭來打量一番常青,隨即是一陣鬨笑,引得娟娟粉面通紅,偶爾擡頭暗瞅一眼常青,立刻羞答答的垂下頭去。不久,那羣少女便拉着娟娟一起採蓮去了。

那何姓老者卻是面『色』凝重,上前來勸開了諸多圍觀之人,拉着常青進了自己的家宅,緊緊關上了大門。

常青見他滿面憂『色』,立時明白自己此舉其實是惹他引禍上身,那張家有權有勢,定會伺機報復,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先前稍過的舉動。那老者先是不發一言,先招待常青用了早飯,隨即突然朝着他深鞠一躬。常青大驚,慌忙起身扶住,誠惶誠恐的說道:“老丈這是爲何?在下能容老丈收留,已是莫大恩德,終身感激不盡,爲何行此大禮,真是折殺了在下。爲免牽連老丈,在下這就告辭。”當下也是深鞠一躬,轉身便待出門。

那老者慌忙拉住,嘆一口氣道:“常先生仗義出手,老夫感激伐盡,豈懼牽連?其實如若伐是常先生在場,今日娟娟定要被這夥無恥之徒欺辱。常先生文武全才,他日必能博得功名,震爍古今。然張家居青龍鎮正都保之位,有些權勢,伺機報復之下,老夫賤命一條,毫無畏懼,所擔心者止娟娟一人而已。今日有一事相求,還望常先生允准。”

常青心下慨嘆,毅然道:“但有所命,萬死不辭!”

那老者神情堅決的道:“常先生,老夫於今只能讓孫女娟娟去投靠伊蘇州的二姨,就拜託常先生相送了。”

常青啞然,腦海中浮現出了娟娟的一顰一笑,心裡竟然莫名的一痛,口中道:“那老丈自己……”

老者舉目四顧,悽然一笑道:“此宅爲祖宅,先祖從北方遷居自此,歷時一百餘年。然家道寥落,人丁漸少,宗族兄弟繁衍甚稀,傳至老夫,僅只娟娟一個孫女,也是天數。老夫年邁,寧死亦伐會離開祖宅。常先生……”

常青一伸手,點點頭道:“在下方纔便已說過,‘但有所命,萬死不辭!’,護送娟娟去蘇州一事,便交由在下。”

那老者大喜道:“好,事不宜遲,老夫立刻準備。”

當下取出一些娟娟備用的衣物和生活用具,又將自己的舊衣衫贈了些給常青,還夾帶了些乾糧,並同些許碎銀銅板,裝了滿滿兩個包袱,紮好交到了常青手中。

將近中午,太陽最爲火辣辣的時候,鎮上百姓皆是懶懶散散的躲在樹蔭下用膳。那老者卻帶了常青悄悄的出了後門,折了個彎到了一處小池塘前。那池塘較爲狹小,四周滿是高及人肩的蘆葦叢,於彎曲處竟然還有一條河道,歪歪斜斜的似乎通往遠處。卻在池塘邊,停泊着一葉扁舟,只堪搭載三、四人。那老者招呼常青上了小舟,解開系在木樁上的繩索,用槳輕輕滑動水面,小舟緩緩駛開。

入了那處曲折狹小的水道,轉了數個彎後,面前竟是豁然開朗,令常青雙目一亮,方纔審知此河道原通往澱山湖。

那老者輕搖槳櫓,指着遠處高聳的一座紅塔道:“常先生可知此塔爲何塔?”

常青細目望去,卻見那塔身呈方形,造型秀美絕倫,精緻雅觀,頓時想起21世紀時的上海松江方塔,脫口而出道:“此爲方塔!”

老者吃驚不小,停止了划船,詢問道:“常先生自幼飄『蕩』於海外,緣何曉得方塔一名?”

常青搪塞道:“噢,海外也有不少中華地理掌故典籍,在下閒來翻書,因此曉得。”

老者消去了疑『惑』,心中愈發的欽佩眼前的這名“奇男子”,慶幸自己將娟娟交付於他實爲不妄,便繼續划船,口中道:“此地原屬楚,爲春申君黃歇封地。相傳黃歇開鑿春申江,故此地又名‘申’地。唐天寶年間即設青龍集鎮,當時海舶雲集,煙火萬家,時人比之杭州,至本朝則改爲青龍鎮。此塔乃始建於熙寧年間(注,公元1086年一1094年),爲興聖教寺塔,因塔身呈方形,又俗稱方塔,聞名於江南。”

談笑間,小舟已進入了澱山湖水域。不遠處卻有一片面積較大的荷塘,荷葉相連,水天一『色』,端的是好風景。再加上有一羣翩翩少女縱舟戲逐於荷花蓮葉之間,紅妝綠葉相映成輝,正如詩云:“亭亭風『露』擁川坻,天放嬌嬈豈自知?一舸超然他日事,故應將爾當西施。”

常青知道,在中國的東半部,有一條明顯的地理界線,稱作“秦嶺-淮河線”。在這條線以南,年降水量超過了800毫米,氣溫也比北方稍高,冬天河流不結冰,到處是寬闊的河渠和湖『蕩』,一派水鄉風光,因此成爲中國南方重要的“糧倉”。長江三角洲與太湖平原一帶水鄉特『色』最爲突出,這裡地勢平坦,河網縱橫,湖泊星羅棋佈,成方連片的稻田與魚塘、桑園、竹林、農舍,組成一幅江南魚米鄉的風光圖畫。當地人民利用水鄉優勢,發展灌溉,種植水稻,在湖『蕩』中種植蓮藕,養殖魚蝦。中國有句古語:“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江南富饒的水鄉環境,造就了這裡居民的靈秀與智慧。常青知道,自古江南多才,而在中國現代史上一批著名的文學家,如魯迅、茅盾、郁達夫、葉聖陶等都出生在江浙水鄉。他忽然在一剎那間,明白了爲何宋室南渡後建都臨安而沉醉於江南魚米之鄉,不思北伐的緣由。他心中慨嘆,不知身處異時空的自己有無能力去改變這一歷史。

老者衝着那羣少女叫道:“娟娟呢,有啥人見過娟娟?”

一羣少女相顧片刻,不久,一少女嬌聲道:“娟娟和伊的姐妹在右近處的一片荷塘,離此伐遠。”

老者便『操』舟右轉,約『摸』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拐到了一處較小的荷塘前。此處荷塘雖小,但朵朵荷花卻分外清純脫俗、楚楚動人,以娟娟爲首的一羣採蓮少女三三兩兩的結伴倚在小舟裡,爲躲避猛烈的日光,恰在高及人頭的花葉間小憩,不知誰帶頭開始了『吟』歌,曲韻與天水、荷葉相合,卻構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花底忽聞敲兩槳,逡巡女伴來尋訪。酒盞旋將荷葉當。蓮舟『蕩』,時時盞裡生紅浪。 花氣酒香清廝釀,花腮酒面紅相向。醉倚綠蔭眠一餉。驚起望,船頭閣在沙灘上。”

常青也曾在20世紀讀過諸多詩詞文章,依稀記得她們所『吟』唱的正是北宋大文豪歐陽修(公元1007-1072年)的兩首《漁家傲》中的一首。這些少女個個天真無邪、又不乏豪爽而頑皮的『性』格,更兼嗓音婉轉柔美,端的是動人無比,令常青暗自驚歎不已。

老者待她們唱罷,喚道:“娟娟,娟娟,來。”

娟娟微微一怔,隨即卻看到了站在老者身邊的常青,小臉又是莫名的一紅。一旁的諸多姐妹見狀,皆是掩嘴偷笑不以。

娟娟所在的小舟緩緩的靠了過去,與老者的小舟相接,老者讓娟娟上了自己的小舟,從她手中接過了採蓮的小籃,說道:“走,陪阿嗲去澱湖買些鮮魚。”

娟娟雖不知究竟,仍是乖順的點頭同意了,並回頭想那些姐妹道了別。

老者與常青一起『操』舟離了荷塘,卻沒有立即轉入水域寬闊的澱山湖湖面,卻在一個較僻靜的岸口泊了舟。那老者對娟娟道:“娟娟,張家氣量狹小,定不會放過儂咯,儂還是去蘇州投靠二姨較爲妥當些。蘇州知府蔣雲薄雖是張家的遠房親戚,但伊素以廉潔奉公著稱,想來不會爲難儂。常先生有疾患在身,儂去蘇州幫伊找一位好大夫診治,助其痊癒,伐用擔心阿嗲。”

娟娟一聽,頓時淚如泉涌,說道:“伐要,我伐要離開阿嗲,阿嗲年紀大了,娟娟會擔心咯。”

常青聽那老者念念不忘自己的病患,又觀其爺孫情深,也不免感動,當下在一旁道:“老丈的心意,在下十分明瞭,娟娟妹妹,去蘇州是上策。老丈筋骨強健,想來身體無恙。待初秋之際,生辰綱事了後,再回青龍鎮,如何?”

娟娟卻是個十分明白事理的女孩,嗚咽着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與老者道了別。老者目送着小舟漸漸消失在霧氣朦朧的澱山湖裡,也不免老淚縱橫。

常青默默地划船,也不敢太用力以牽動任督二脈的傷痛,見娟娟仍是雙目帶淚,便有心讓她分散心情,心中一動,想起一個21世紀的“腦筋急轉彎”問題,便笑道:“娟娟妹妹,有個謎題,不知你能否答出?”

娟娟拭乾珠淚,好奇的問道:“是何謎題?”

常青道:“喏,話說這個古時候呢,有一位大嬸正在吃果子,她咬了一口,發現有一條蟲子誒,覺得特別噁心;然後呢,她又看到了兩條蟲子,覺得更噁心;請問娟娟妹妹:看到幾條蟲子讓人最噁心呢?”

娟娟脫口而出道:“三條……不,四條!”

常青故作神秘的搖搖頭。娟娟秀眉微蹙,想了片刻,說道:“伐曉得啊?三條以上更是噁心,可又無法推知概數……啊,曉得囉,是半條!”

常青哈哈大笑,點頭稱是,連誇娟娟聰明。娟娟覺得有趣,也是面帶微笑,忘卻了與爺爺分離的不快。常青又問起了澱山湖的名字由來。娟娟皓齒微『露』、櫻脣略啓,介紹了開來。原來澱山湖簡稱澱湖,湖水清澈、泊灣盤曲,因湖面寬闊,白茫茫一片,經常霧氣朦朧,分不清水岸界線,因而得名。且湖水涼中帶甜,又得名“甜水湖”。常青不信,雙手捧起一把湖水嚐了一嘗,果然於清爽可口中略感一股甜味,不由感嘆古時候水質沒有被污染,與現代工業化的惡果全然不同。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二人已是十分熟悉,漸漸的有說有笑起來。然而天氣炎熱,再加上長時間的『操』舟,常青略感疲乏,不經意間用力一猛,頓時牽動了任脈的傷痛,但覺一股陰柔的電流波自臍下一點五寸的〈氣海『穴』〉處逆流而上,沿着整條任脈直衝向額際的〈神庭『穴』〉,令得整個胸腹部及面部正中線一片冰涼。恰在同時,另一股灼熱的電流波卻從骶骨處的〈尾閭『穴』〉沿着脊中督脈上衝,匯到了腦頂的〈百會『穴』〉。兩股電流『性』質竟然完全不同,又似相生相剋,但逆行速度均是十分迅猛,這種情況倒是從未有過,令常青痛不欲生,大叫一聲昏倒在了小舟上。

娟娟大吃一驚,慌忙接過船槳,將船靠到了一座小島之傍,流着淚扶住常青道:“常先生,怎麼了,我該怎麼辦呢?”這位嬌柔的少女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由無助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然而入眼的僅有霧氣朦朧的澱湖水面,卻杳無人煙。

突然,一聲清嘯震徹長空闊湖,隨即一葉小舟迅速的泛湖而來,船頭有一條人影,也不見其有槳櫓在手,那小舟卻依舊乘風而行。那嘯聲清脆,顯然是一名女子。將近小島,那女子忽然鬼魅般的騰身而起,飄離了小舟,縱往娟娟所在的小島。但觀她竟好似騰空在湖面上一般,於薄霧間衣衫迎風飄拂,忽左忽右、捉『摸』不定,令得娟娟渾身微顫……莫非是鬼魂?

然而那“女鬼”卻迅速的掠到了島上,笑道:“好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情侶。小妹妹,你長得如此清秀美麗,卻又爲何要與這怪模怪樣的男子私奔?”

娟娟聞得人言,心下稍定,但仍是有些害怕,不敢去看清她的長相。又聽她說什麼“情侶”、“私奔”之類的話語,不由大羞,不知不覺中抱緊了常青昏『迷』的身軀,搖了搖頭。

那“女鬼”卻似乎起了憐惜之心,還待說話,突聽得身後又有一名女子冷冷道:“詹師妹,你還想躲到哪裡?我知道你是想參加太湖的天下水道聯盟大會,伺機挑唆水路羣雄與大宋作對,使得西夏有機可乘,不用隱瞞了!”

聲音似含渾厚內力,在天際震『蕩』,驚起了羣羣水鳥,也打破了澱湖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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