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巖好似沒看到嚴武的神情,坐在那裡猶如一個旁觀者,一副一切與我無關的表情。
嚴武狠狠的咬了咬牙,蹲下身子,就要去扶嚴騰,看到林巖並沒有因爲自己的動作而怪罪,以爲是自家的背景讓對方忌憚,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要是與對方動手,他實在是沒有把握,剛纔那股氣息太強了,強到他都沒有反應的時間。
可當他的手馬上要碰到嚴騰時,林巖卻是虛空一指。
“砰!”
只見一道凝練的白色絲線一閃而逝,嚴騰的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倒飛了出去,伴隨着一聲慘叫,嚴騰又一次重重的跌落在地。
劉清雅此時瞪大着雙眼,捂着小嘴巴,小妮子雙手拄着下巴,一臉崇拜的道:“哇!哥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好像武俠裡的人物啊!隔空傷人,你教教我好不好嘛!”林清雅搖着林巖的胳膊撒嬌道。
袁婭在旁邊也是張大了小嘴,滿臉驚訝的看着林巖,眼睛裡好似星星在閃爍。
嚴騰只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袋涌來,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中間好似還摻雜着一些碎末。
圍觀的人此時看了以後,心中都是一陣膽寒,身子都在莫名的顫抖,這種來自內心本能的恐懼,讓他們對林巖已經到了膜拜的地步,對於這種隨意掌握他們生死的人,他們連攀交都不敢了,一個個恨不得多生兩條腿,連告辭都忘了,趕緊往外跑。
林巖本來以爲還要煩一會,沒想到人都被嚇跑了,林岩心裡可是樂壞了,”這可是省了我好多功夫兒,感覺到突破築基的契機,我現在必須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感受。”
此時偌大的大廳裡只剩下林巖,劉清雅,袁婭,嚴騰,嚴武和劉清雅的父母,大廳裡顯得空空蕩蕩。
嚴騰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對着嚴武怒吼道:“我爹讓你來保護我,你他媽是幹什麼吃的,你是不是瞎,看不着這小子打我嗎?還他媽不如一條狗。”
“少爺,不用您說,老爺曾經救過我的命,還給我一口飯吃,讓我不至於餓死街頭,甚至把姓氏都給了我,我嚴武受老爺大恩,實在無以爲報,唯有賤命一條命,還了老爺當年恩澤。”說完怒吼一聲,義無反顧的向着林巖衝去。
此時端坐在椅子上的林巖聽了他的話,神情也是有些動容,多看了眼前的人幾眼。
林巖只是手指輕輕一動,一個由濃厚靈氣組成的泡泡就罩住了嚴武,林巖指着嚴騰對嚴武說道:“你想讓他活嗎?”
嚴武在罩子裡拳打腳踢,可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他能突破的,他雙眼緊緊的盯着林巖,默不作聲,好似在無聲的抗議。
林巖眼中寒芒一閃,冷哼一聲,手臂再次擡起,只見一道由靈氣組成的凌厲的刀芒,瞬間貫徹了嚴騰的腿部,嚴騰口中頓時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身體失去了平衡,再一次栽倒在地上,此時他的半條腿都被齊齊的削了下去,漏出白花花的骨頭。
劉清雅看到這一幕,被嚇得小臉煞白,趴在林巖的懷裡不敢擡頭去看那血淋淋的場面。
袁婭小手捂住紅脣,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趕緊別過頭去,一副作嘔的樣子,顯然也是被嚇得不清。
而一直坐在高位,劉清雅的父母本來看到所有人都走了,是想過去把事情解決了,畢竟那是嚴家的公子,如果在他們這裡出了什麼事,即使跟他們沒有關係,也會被牽連,可當他們看到嚴騰的腿被直接削了下去的時候,他們不敢過去了,臉色煞白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此時的嚴武彷彿發了狂的野獸,氣泡罩被他砸的一陣扭曲,瘋狂的咆哮道:“你別傷害我們少爺!有能耐你殺我,你殺了我啊!”
林巖看着他,神情平淡的說道:“你想讓他活?”
只見嚴武聽了他的話,雙腿一彎直接跪了下去,緩緩的低下頭,決然的說道:“只要大師您能饒過少爺一命,我嚴武就發下毒誓,您今後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用我一條賤命換我們少爺一命,您看行嗎?”
林巖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嚴武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兩條漏出的胳膊壯碩無比,一臉的陽剛之氣,像極了古時描述的舞者模樣。
林巖緩緩收回了靈氣,氣泡隨之消散,嚴武連滾帶爬的來到嚴騰的身邊,如此陽剛的男人,此時雙眼中卻是蓄滿了淚水,嚴騰是他看着長大的,這些年由於放縱,加上嚴武無時無刻的保護,讓他越來越過火。
捂着嚴騰流血的腿部,嚴武痛心的叮囑道:“孩子,你現在要學着長大了,以後嚴武不在您身邊,您不可再如此蠻橫,那會爲你的父親帶來滅頂之災的,希望你能聽進去我說的話。”說完以後轉過身來,對着林巖磕了一個頭。
然後他站起身來說道:“大師饒我家少爺一命,我嚴武沒有他報,此後聽從您的安排,爲您盡一份力。”
林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多年後你一定會慶幸,你今日的決定。”
林巖伸出手彈出一道銀針,瞬間沒入了嚴騰的身體內,只見嚴騰的傷口停止了流血,然後開始快速的複合,迴盪在大廳裡的慘叫聲也停止了。
嚴騰在嚴武的攙扶下從滿地的血液裡站了起來,緩緩彎腰給林巖鞠了一躬,又給袁婭鞠了一躬,可那低頭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殺機卻是掩飾不住的,林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心底冷哼一聲,把銀針就此留在了他的體內,沒有取出。
“這次嚴武爲你求情,我念在他誠心的份上饒你一命,但是這一條腿是對你的懲罰,你服嗎?”林巖語氣平靜的說道。
嚴騰低着頭,貌似恭敬的說道:“是我失言頂撞了大師,對於大師的決定,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