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送走了鄭縣長和肖鎮長後,半夜纔回家,腦子裡空蕩蕩的,只想找張牀睡下。他慢悠悠地走進院子,一個聲音嚇他一跳!劉墉想罵,但是罵不出來,他全身無力,輕輕地說:“是誰在這兒撒野!老子嚇得一跳!”
“劉墉,是我!”
劉墉聽不出這人是誰,便把聲音提高了說:“是那個日毛人!”
“我!張青青!”
這聲音很底,劉墉聽了可是很恐慌,冷汗出來了。他知道張青青這婆娘已經上門來,那該咱辦!要是老婆知道,全村人知道,不是我成了騷男人了!他提起精神把張青青拉了出來,一口氣跑到村口的玉米地的草垛上,直吼:“你瘋了!老子是被老婆知道了要你狗命!”
張青青聽劉墉這一唬便哭了說:“劉墉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這是那兒來了個瘋婆娘,是不是世界上的男人死光了嗎?還是其他男人沒那本事,偏偏喜歡上我這臭老九!劉墉想着,腦子像中了魔,一點頭緒沒有。
張青青說:“你不能不要我!我有了你的骨肉。”
劉墉聽她哭就煩,女人爲什難纏啊!他吼:“你是什麼女人啊!你有本事偷人就有本事負責!”
張青青聽他這一說聲音一波比一波高,說:“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就懷上了!誰知道你本事那麼大!”
劉墉想打人,若是搏鬥能解決問題早就開戰了。這是什麼時候了,還想和老子唱對臺戲!劉墉不管三九二十七,說:“把孩子打掉!否則老子把你賣了!”
劉墉一點不顧張青青的感受,便說完轉身走了!劉墉在路上邊走邊想,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事太狠了!能不能有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他想回去安慰張青青,一時想不出什麼好的說辭。要是張青青理解錯誤了,把事情鬧出去,真是無臉見人!他這時已倦了。他想找一張牀倒下去休息。他還是急着回家去,太倦了,想睡覺。金釵早以在牀上等了很久,琢磨劉墉去向。
劉墉一上牀,金釵就抱着他問:“你爲什麼現在纔回家?”
劉墉這時聽見女人的聲音就煩,想發火。女人在他腦子裡像一團淤泥,只要沾上就抓不掉。劉墉沒理睬金釵的話,金釵很委屈,嘟着嘴就側身睡了。劉墉也不去領悟她的感受,不到半小時就沉睡了。
次日,劉墉早以醒了,腦子裡想着張青青那事,也就沒心事想着其它事。金釵和鄭花妹還有劉科成想,不可能劉墉真像常說的三板斧了完了,沒事了!全村人都在想這個問題,大家想今天早上劉墉有什麼動靜。劉墉這一躺不起牀不要緊,全村人都慌了,不知劉墉腦子裡怎樣規劃秋莊的未來,莫非他是大屁精了!上了年齡的人互相轉告,說劉墉是個牛屁精。但是年輕人不這樣想,他認爲劉墉在想着秋莊的未來。他們便邀起全村年輕人來到他家,聽說劉墉還在牀上躺着便走進房間。
劉墉一看一羣年輕人進屋,又想發火,因爲金釵的ru罩還在牀上,屋子裡亂七八糟的的放着釵的內衣內褲。劉墉忙說:“你們起來那麼早幹嗎!”
年輕人個個沒有理解劉墉的意思,還是圍在劉墉的牀前轉。
劉墉真難堪,便說:“屋子亂得很!你們出去院子裡坐,我馬上起牀。”
劉充說:“沒關係,我家也一樣!”
劉輝笑了笑說:“你不是常說張青青愛乾淨嗎!”
劉充說:“別說這婆娘了!這一個月來,像着了魔!每天神神密密的。老子不曉得她得了什麼病,今天叫她去縣醫院檢查。”
劉輝笑了笑說:“不可能又中標了吧!”
劉充臉一紅說:“老子幾個月沒做那事了?一天只想和劉墉叔修路。”
劉輝說:“是不是你老婆在外面偷人了!”
劉充生氣地說:“老子想打你!老子的婆娘,老子不曉得啊!亂扯淡!”
劉墉聽劉輝說,掂量他的話,心裡七上八下,像狗撓一樣!不曉得說什麼纔好,只有胡謅來搪塞眼前的尷尬。
劉墉說:“別亂說了!出去吧!我立即起牀陪你們!”
劉墉這一說底氣充足了,因爲他聽劉充說張青青去了縣醫院。他想到張青青一定去把孩子打掉了!他如釋重負!腦子一下像輕了不少,同時也在告誡自己,不要再做那蠢事!
劉墉起牀一邊洗漱,一邊想着要和這羣年輕人說什麼。他想着,便忘了擠牙膏了。金釵在一旁看了不迭的笑。劉墉看她笑自己便罵:“你瘋了!老子看你這幾個月玩無聊了!見老子洗刷牙也要笑!”
金釵聽他一罵不但不怕,反而心裡樂意。她不想看着劉墉一言不發,整天呆頭呆腦,不聞不問,心裡憋的慌。
劉墉洗完了臉和年輕人坐在一塊聊了起來。劉墉說:“我們路也修好了。大家有什麼想法?有什麼路子,說來聽一聽?”
劉充笑着說:“我想趕集方便了,買輛拖拉機來開,好讓村裡人趕集快點。”
劉墉笑了笑說:“你娃兒真有經濟頭腦呢!”
劉輝說:“他有屁頭腦!錢在媳婦口袋裡,說一說罷了!”
劉墉立即唬他:“你亂放什麼屁!你是不是嫉妒劉充娶媳婦了,心裡發慄!”
劉充聽劉墉唬自己臉色發難,頭也低了不少。
張充說:“劉墉,你想怎樣帶我們致富啊?你不可能就這幾下子吧!否則你不可能在外面呆那麼多年!”
劉墉說:“你說什麼話!我在外呆,是不想回家來看我老爹那雄樣!”
劉科成不知不覺也站在其中,聽劉墉這一說,挺委屈!便想罵劉墉這龜兒子!不知天下父母心!
劉墉說:“我的想法可多了!首先要保護我們的環境,讓我們居住在舒適,清爽的空間裡。我想把後面的山坡上種上果樹,一方面可以美化環境,一方面可以賺錢!”
劉充立即說:“可以!”
劉科成本來挺不舒服劉墉剛纔說自己那番話,劉墉又說要把山坡上的土地種果樹,氣不順暢,唬着說:“你這娃娃,把那土地種果樹,老子吃什麼?喝西北風啊!”
劉墉聽劉科成說話像是不知春夏秋冬的斑鳩,想不到冷不丁說出這話,心裡也發毛,說:“你懂個屁!你不植樹,在過幾十年,我們這兒變沙漠了!一天沙塵飛揚,種什麼莊稼?你看一看沿海大城市,每個空地都種得有樹!空氣多好啊!”
劉科成還是不服氣說:“我從來沒看見沙塵!”
劉墉說:“你懂什麼!大門不邁,小門不出!你看到簸箕大個天!內蒙古和新疆那些沙化嚴重的地方,每年都有一個鎮被沙漠吞噬了,老百姓不得往外搬遷。”
劉科成聽劉墉一說自己說的話站不住腳了便亂說:“我從來沒聽說過!只聽你在這兒瞎說!”
劉墉說:“你看過電視嗎?不瞭解不要亂髮葷話!——要不你去找鎮長來說啊!”
劉墉說着幾句話,發現周圍人越來越多,像是聽縣長講話還安靜。
劉墉話一完,劉三貴發話了說:“劉墉,我不想說話的。可是我聽不下去,要種樹,要得到全村人投票同意啊!否則你被人戴高冒子呢!”
劉墉聽這話也像是內心話,也有點像煽動村民不同意似的。劉三貴一出口,幾位老年人都發話了,就議論着不同意。劉墉感覺掃興,怪就怪老爹劉科成!他拍了一下大腿,生氣地說:“散了!別說了!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管我什麼事啊!別來找我!”
劉墉便進屋又躺在牀上了。金釵看着劉墉生氣,心裡也不舒服,便跟着劉墉進屋,安慰他說:“就是你老爹!否則不會出現幾個爛舌頭的人來攪和!”
劉墉看了她一眼說:“你來瞎說什麼!你懂個屁!都和老爹一個樣!牆上蘆葦!”
金釵聽不懂什麼蘆葦,但是聽的懂劉墉在罵自己,便忙走出房門,去找坐在廚房裡的劉科成發氣,說:“你幾十歲了,不但不支持劉墉,而且去給他潑冷水!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劉科成聽金釵說便罵:“要不是老子給你出主意,你早變成寡婦了!你還幫着他!老子看你兩口子好得了一輩子!要是劉墉打你,打死老子不幫你!”
金釵聽了汪汪地大哭起來!鄭花妹聽她一哭,罵劉科成:“你要死了!罵這罵那個的!”
劉墉聽了便跑過來罵:“你們罵個屁!老子那天跑了,叫你們在家安靜點!”
金釵一聽劉墉罵,不哭了。鄭花妹忙說:“別聽他們的,娃兒你只要在家就好。別跑了,媽捨不得你!而且你媳婦要生娃娃了,沒有爸爸在多可憐啊!”
劉墉瞪了他們幾眼,轉身在村子周圍走了走。金釵真怕劉墉跑,便遠遠的跟在後面。
走了半個時辰,劉墉想着張青青這婆娘。他想着自己那種不負責態度,對不起張青青。是男人就得對女人負責,無論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後果。他思緒到這,便暗罵張青青這騷婆娘,想做那事也不要來陷害我啊!有男人不做,想紅杏出牆,那個男人不一樣!他越想越生氣,要是真的生出個三長兩短,內心對不起爹孃,對不起未出生的娃。
他決定晚上要見一下張青青,給她道歉!金釵在後面心思沒停,亂七八糟的想着劉墉。劉墉真的不要她,她可能想着去死!她太愛劉墉了。認爲世界上的男人劉墉最了不起。
劉墉突然轉身,看見金釵在後面,心裡發虛。這婆娘還會玩陰招,要是老子做出格的事,那不是玩蛋了!劉墉轉身罵金釵:“你像鬼一樣,在我後面做什麼?怕我去死啊!”
金釵聽劉墉一罵哭了說:“劉墉,你別離開我!我愛你!我那兒不對你,你說,我改!”
劉墉聽金釵一哭又煩了,便罵:“她媽的!怎麼女人爲什麼那麼煩人了!要是早知道,老子懶得娶媳婦呢!”
金釵又不出聲了,她想眼淚是打動不了劉墉的。劉墉肯定不愛我了,他想跑出去不回來了。金釵想着,淚水像被破了的自來水管,往外噴,聲音只是在喉嚨裡轉。
劉墉走了一轉,便回家了。金釵也跟着回家忙做她的飯,眼淚一直沒停。鄭花妹看了心疼,便安慰她:“妹娃,有媽給你作主!他若是不喜歡你早出去了。他是一時氣不順,村裡人個個不他領情,好心當着驢肝肺!他肯定想不通,讓他安靜下來,兩口子還是兩口子。”金釵一聽這話,也有道理。
晚上,劉墉吃飯前已到村子裡竄了兩次了,沒聽說張青青這婆娘回來!他腦子亂得緊,要是這婆娘尋短見,老子不是要受罪啊!什麼秋莊未來,什麼思想遠大,什麼修路致富,到後來全是男盜女娼!劉墉覺得自己又太想多了。他想張青青不會是那個年齡的女人,已是成年婦女了,她有能力解決問題。
吃了晚飯,劉墉又到村裡走了幾回,還是沒聽到張青青回來的消息。他便回來睡覺了,想她肯定是住院了。他提着的心又落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