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劉墉感覺冷,睡不着,起牀了。一人睡着的確沒兩人睡着暖和。他此時會想念劉娟。他不知劉娟的公司發展怎麼樣。自己是個男人一點沒有承擔起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他很內疚,有時也在暗問自己,人活着到底在做什麼?
劉墉起了牀去廚房洗臉刷牙,一進廚房,老媽鄭花妹也早起牀了。她一見劉墉進廚房,手裡正在忙着的事,停了下來,說:“娃,你也起牀了?”劉墉看着她正在做米粑粑,在鍋裡用手正在攪和米粉了。
劉墉問:“媽,你什麼時候打來的米粉?”
鄭花妹說:“我昨天不當你老爹走了後,空下來我也就去打來了米粉。”
劉墉曉得她是做給大姐二姐吃的,也就想問幾句大姐二姐的事。他說:“媽,我也不曉得大姐和二姐現在過得怎麼樣?她們的兩個娃娃是否長高了!”
鄭花妹一說到兩個娃,臉色就發光了,說:“娃,你不曉得了。你大姐的兩個娃可聰明瞭,但是有一點不好,他們從來不去別人家玩耍。我有幾次叫他們來我家玩耍,說你舅舅不在家,不來。我說,你也認不了你舅舅了。我這幾年也沒時間去看她們,地裡的莊稼活多,你爹一天爲了那頭牛忙,我呢也要喂幾頭豬掙點零用錢,想去看一看也抽不出時間。有時想去,可是牛沒人去看望。現在你別說了,你一回來了,秋莊人看到你臉上,也就樂意給我們家牛一起放出去,說一頭牛是放,兩頭牛也是放。”
劉墉說:“媽,乾脆叫她們來我家居住得了。”
鄭花妹說:“你說呢!人家有一個家,你一個家,爲什麼要來你家住了!你們想了,家再窮,也是自己的好了。再說來我們家,一是地沒多餘的讓他們種的,房子沒他們住的,人家來做什麼。我是想讓你爹叫他們來,也是他們學一點種蘑菇的技術,回家去種植。”
劉墉用手撓了一腦子,說:“我有辦法,叫她們兩家人一起來吧。房子沒什麼難,請幾個秋莊人去山裡採石來蓋。土地也不用愁了,家裡的地也夠她們忙一輩子的,而且有的活也不一定去土地裡才找得到錢了!”
鄭花妹聽了劉墉的話,心也就高興,愉快了,說:“娃,只要你說做什麼,她們準聽你的。”
劉墉說:“不用擔心了,不到兩年我們大夥就富了。”
劉墉和鄭花妹正說着,劉少雲來了。他進屋,聽到劉墉和老媽鄭花妹在說話,也就附和着說:“你們說的對,只要有劉墉在,秋莊人也來愁找不到錢!”
鄭花妹一見是劉少雲,想到他一不定是有什麼事。她便問:“少雲,你真早了。你來有什麼事啊?”
劉少雲見劉墉在,也就怕說出口,說:“沒什麼事,也就是無聊來走一走,玩耍呢!”
鄭花妹說:“不可能!你以前從來沒那麼早呢,今天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劉少雲看了一眼劉墉,劉墉也看了他一眼,臉上沒什表情。劉少雲笑嘻嘻地說:“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心裡老是掛念你前次說的那事,說給我介紹媳婦的事。”
鄭花妹也就笑了,說:“你不說,我心裡也就惦念着的呢,我也是想找時間去給你說。”
劉墉想問他這次賣蘑菇沒有,便說:“你的蘑菇長了沒有?你賣得多少錢?”
劉少雲說:“我得錢了呢。你別小看我,我也得了幾百多塊錢呢。”
劉墉說:“好的。只要你認認真真在種植,別愁沒錢用。”
劉少雲說:“是的,我會聽你的話。你喚我做什麼,我跟着你做。”
劉墉笑了笑便走出廚房了,劉少雲見他走出來,也就跟出來了。劉少雲跟在後面小聲地說:“兄弟,你有沒有新的路子?要不給我透露一下?”
劉墉笑了笑說:“沒有。有了一定告訴你的。不但要告訴你,也要告訴全村人了。”
說話之間,幾個小孩子跑來,說村口來了一輛大貨車,劉墉想肯定是司機來拉蘑菇了。他還沒轉身往村口走,車來到他的面前。劉墉一見,又是前次來的那個年輕司機。
司機見了劉墉在,也就向他揮手。劉墉叫他開了院子裡,便對劉少雲說:“你去村子裡叫人來幫着裝一下車。”劉少雲便匆匆忙忙地去了,一邊跑,一邊喊。
司機跳下車,笑着對劉墉說:“劉墉哥,你在了!我以爲你出去了呢。我聽我表姐說,你去了縣城呢?”
劉墉聽他說,表姐,難道王秀珍是他表姐?他說:“你表姐昨天幾點到家的?”
司機說:“晚上九點了。她一到就給我電話說,張鵬,你明天早一點去秋莊拉蘑菇,否則晚了秋莊人出去幹活去了,你劉墉哥也不在家,去了縣城,你一個人可能扛不完了。”
劉墉一聽他說話,他真是王秀珍的表弟了。劉墉對張鵬說:“你真聽她話了!叫你早點就早點了!她一個月給你多少工資?”
張鵬笑了笑說:“不多,三千塊了!但是這比我到杭州開車工資高多了,也輕鬆。”
張鵬說着,走到劉墉跟着,看了一眼鄭花妹,小聲地說:“哥,我有一件事求你!”
張鵬說着拉劉墉走出院牆外,說:“你們秋莊有一個姑娘漂亮了,你能不能給我做媒,介紹給我!”
劉墉問:“那一個?”張鵬說:“一個叫飛飛的女孩子。你一定給我想辦法了做這媒。我前次見她在你家院子裡了。你若給我做成了媒,我會重謝你!”
劉墉想不起秋莊那個姑娘叫飛飛,說:“我沒聽說呢?好像秋莊沒這人了,要不我問一下,有一定給你介紹!”
張鵬一聽劉墉不曉得飛飛,也急了,說:“你說那兒?我聽大夥都叫她飛飛呢!他老爹,別人喚他劉呆呆了!”
劉墉曉得了,原來是劉呆呆家女兒。這姑娘還未滿十八歲了?這張鵬喜歡上她!劉墉笑嘻嘻地說:“你眼光太差了!她還沒長大了!她還滿十八歲!”
張鵬倔強着說:“那麼高那麼大了,也就有十七歲了!你給我介紹得了。我接回家去做媳婦!”
這時來了一夥人,劉墉也就點頭了。劉墉叫大夥把蘑菇裝上車,一個小時沒到,裝好了。劉墉便對張鵬說:“你去吧。你表姐忙着呢。你說那事,我給你辦得了。別背後當着你表姐罵我!”
張鵬更要送一條“中華”煙給他。劉墉看着他誠實樣,也就收下了。
中午,劉科成帶着劉大妹,劉二妹和幾個娃娃來了。劉墉可高興了,十多年沒見到兩個姐,淚水在眼角里轉了。劉大妹也不是當年的美女了,臉上也有了雀斑,也有了皺紋,身體瘦得像一根竹稿了。二姐也長得越來越黑了,臉上雖然說沒有雀斑,但是皺紋也不少了。
劉大妹和劉二妹見到劉墉,便高興地叫自己的娃娃喚他舅舅。劉墉一見一家兩個男娃娃,笑呵呵地說:“他們不熟悉,以後再叫也行!”劉墉見大姐的兩個娃,都是個高個兒,十五六歲也就有了一米六幾了,人看上去很聰明。二姐的兩個娃娃還小,一個可能十四五歲,一個可能有十一二歲,長得可愛。劉墉看他們穿得單薄,臉凍得通紅,便喚地起去家裡烤火了。他把幾根大木頭劈了,燒火給他們烤。
劉墉覺得兩個姐夫沒來,也感到奇怪,說:“大姐夫和二姐夫爲什麼不來啊?”
劉大妹和劉二妹異口同聲地說:“家裡的活忙!”
劉墉笑了說:“再忙也來玩幾天了!”
劉科成感覺餓了,說:“快做飯吧!我們早餓了呢!你們想走了那麼遠的路,早上沒吃東西那頂得住?”他看了一眼劉墉和鄭花妹,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劉墉忙去幫老媽燒火,幾個外甥也就坐在他旁邊,想和他說話。劉墉也想和他們說,便問他們名字,怕人多了叫不準。他對兩個姐姐說:“姐,你們這幾個叫什麼名啊?我以後碰着叫不出來名呢!”
劉大妹說:“我家兩個大的小軍,小的叫小明;你二姐兩個,大的叫偉偉,小的叫文文。”
劉墉說:“你們兩取的名有意思!”
劉大妹和劉二妹,聽了也就笑。劉大妹說:“沒什麼文化了!喚得順口就取了。”
吃了飯,劉墉的兩個姐姐想去田地裡走一走,看一看秋莊人種的蘑菇。幾個娃娃也高興,想了解一下秋莊人的生活。劉墉和劉科成帶着他們去了。
轉了一圈回來,劉大妹和劉二妹一腦子的疑難問題,一句兩句說不清楚。走到家,大家也就坐着,說了。劉墉也就和她們倆說開了,她們聽劉墉說出來的話,覺得他變了一個人,想不到他去外面跑了一圈回來,能長那麼多見識。
劉大妹聽了劉墉說,心裡也有了計劃,只要有劉墉在外面找人來買,自己苦一點,也能找錢,也不愁以後的日子過不下去。她對劉墉說:“我想到你們這兒租一兩畝地,專種蘑菇!若種植技術達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回我們那兒種,我想辦一個大一點的收購站,發往其它地方。”
劉墉聽了,覺得是個好主意,附和着說:“好主意!我支持你!”
劉科成說:“你家裡那酒鬼楊志遠讓你做?他不罵死你了!我叫大妹來種蘑菇,他要罵了。——說那是扯淡的!”
劉墉聽老爹劉科成說,也裡覺得姐姐委屈,說:“他罵什麼?這是好事了!他罵人?我打他半死!什麼男人?在家一分錢找不來,女的在外在外面找錢,還罵。我看他活得耐煩了!”
劉大妹聽劉墉在爲自己說話,也就訴苦,說:“他這人罵我十多年了!我也習慣了!我只想爲了這兩個孩子,讓他們長大成人,將來讀書去城市裡工作,那時我也不會理睬他。”
劉墉說:“他什麼男人?他若再罵你,來叫我去打他半死!我要讓他了解一下秋莊劉墉的利害。我好多大人物,凶神惡煞的人都見着了,就是沒見個沒出息在家裡罵人的男人!”
鄭花妹曉得劉墉生了大姐夫楊志遠的氣,說不定那日遇上要罵他的。她瞭解劉墉這娃娃,別人家的事他要去爭個理由,何況是自己家的事,他一定要與楊志遠論理,讓他畏懼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