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充和張青青走了後,劉輝拉着他,說:“哥,走去偏僻的地方說點事。”
劉墉說:“有什麼事見不得人了!當着大夥說不行!”
劉輝說:“人多呢。你不曉得,隔牆有耳啊!”
劉墉說:“大家是一村人,有什見不得人的事?”
劉輝說:“院子裡有我老爹的‘奸細’了,幾個多事的老者都在,他們是我老爹肚子裡的蛔蟲了。要是他們聽了,我老爹要找我罵架的。”劉墉也依他去了偏僻的地方。
劉墉說:“有什麼事,那麼神秘。你快說吧,我回去有事呢!”
劉輝說:“哥,你給我出一個主意了。明天賣蘑菇,錢不知拿不拿給親媽?”
劉墉一聽,這話的確有點棘手,做不好又要出亂子,兩家會扯在一起的。秋莊也要吵得雞飛狗跳的。劉墉說:“一定要拿,但是不能給你老爹說。”
劉輝說:“不給他說怎行?他一直盼着呢,先前早說賣了蘑菇去買電視機呢!”
劉墉說:“買電視機?給他買啊!”
劉輝說:“錢拿給他,我老媽用什麼?”
劉墉說:“我有辦法了!”劉輝說:“什麼辦法?”
劉墉說:“別問了,你不曉得的。”
劉輝聽說劉墉有了辦法也就回去了。劉墉一進院子,劉正天便叫住了劉墉,原來他也站在一旁好久了。他也拉着他在一旁說:“兄弟,我給你說一件事了。我想明天賣蘑菇得了錢,叫劉充給我幾百塊錢,我想爲他媽買幾件衣服穿。我想給劉充說,現在他正氣頭之上,說不到心裡挨他罵。我想你去說一聲,你和他關係好,你說話他準聽你的。”
劉墉說:“沒關係的。別說是給買衣服,不是也可以拿幾百塊錢用也行。”
劉正天笑着說:“劉大叔有你這樣一個娃恁是享福了,說話通情達理,做事也爲他人作想。”
劉墉說:“沒關係了。兒子大了該找錢給老的用,何況你也付出了汗水。”
劉正天說:“我每天都要去田裡看一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讓我家的蘑菇長得沒別人家好了。”
劉墉說:“不要擔心了。你們等着享福吧!”
王秀珍看着劉墉一下子和這個說話,一下子和那個說話。老的,少的,有了困難都找他。她的心裡彷彿之間看到他像個“百事通”了。秋莊人要是離開了他就沒辦法做事,一天不曉得鬧出多少矛盾。不知有多少家庭吵架,打架。他看了劉墉與劉正天說完後,向她走來。她無比的興奮,說:“你是‘百事通’了。難怪秋莊人都聽你的話,劉娟喜歡嫁給你。當時我還納悶,劉娟這麼優秀,你都搞得定,肯定你是個不簡單的男人。”
劉墉說:“說話小聲一點,嚇倒別人。”
晚上睡覺,王秀珍還是和鄭花妹睡。半夜,王秀珍撒慌說拉肚子,鑽進劉墉屋子裡和劉墉睡了。劉墉曉得是她,便要她立即回去睡,要是老媽曉得,自己要捱罵的。王秀珍不願意,說:“我想你。”
劉墉說:“想我?天天看着呢。”王秀珍想走,也得把事做了。劉墉遇上這婆娘也無他法,因爲她是來秋莊造福的,不想罵她,也不敢得罪她。王秀珍做完了事回到房裡,鄭花妹好像覺得不對,拉了燈一看,發現王秀珍的衣服穿翻了。王秀珍沒發覺鑽進被窩就睡。鄭花妹關了燈,一宿沒睡着,想這女人是不是和劉墉有男女關係。難道劉墉我劉娟又分了。她決定明早一定要把這事弄清楚。
天明,劉墉正睡得香,鄭花妹便走進他的房間,發現劉墉正睡得香。牀頭上還放得有王秀珍忘記戴的胸罩。牀周圍還掉得一地的衛生紙。鄭花妹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了,肯定是劉墉和劉娟分了。他不敢去喚醒劉墉,暗地裡想怎麼與他說這事。娃娃大了真得讓她當孃的有時頭痛,小時只盼他長大成家,想過安心日子,現在大了,反覺得一天到晚沒一時安心,不是擔心他做事惹禍,就是擔心他與別的女人有糾葛。
鄭花妹剛跨出門,王秀珍起牀了,胸前的一對小山,上下顛一顛的,只要是女人就曉得,胸罩沒戴。她便假裝去廚房,看她去不去劉墉的房間。鄭花妹一轉身的剎那,王秀珍像疾風一樣,迅速地鑽進劉墉的房間。她可不敢鑽進被窩與劉墉做那事,她起牀時發現自己的胸罩忘記在劉墉牀上了,而且看着鄭花妹從劉墉房間裡出來,可能發現了她的胸罩。
鄭花妹一轉身,王秀珍便剛出門,手裡捏着胸罩放在背後。鄭花妹曉得她在做什麼,便進廚房做飯。雖說去做飯,可是拿着鍋蓋半天沒動,想着劉墉和王秀珍之間的事。她思來想去,恁要去問劉墉,把事情搞清楚。她走進劉墉的房間,搖了搖劉墉。劉墉一搖就醒了,說:“什麼事?”
鄭花妹小聲說:“什麼事?——娃娃,你和王秀珍是什麼關係啊?我看她來和你睡覺呢!”
劉墉說:“媽,你曉得什麼?”
鄭花妹罵:“你這死娃娃,要出大事的了!”
劉墉聽她一說,磕睡全沒了,說:“你不說,那個曉得?”
鄭花妹說:“總有一天會曉得的。”
劉墉說:“我不願意,她死活要來,而且她爲我們秋莊致富,不答應她,秋莊的蘑菇就賣不了了。她幾天就走了,不是就好了嗎?”鄭花妹聽劉墉說,心裡不曉得怎麼辦。
鄭花妹找不到話說,就出房門,王秀珍正院子裡洗臉。村子裡幾個人早把蘑菇挑來了。鄭花妹爲了掩飾自己,便喚劉墉。劉墉立即起牀。
劉墉起牀去洗臉,王秀珍便站在他身邊小聲說:“你媽和你說什麼?是不是昨晚的事,她曉得了?”
劉墉說:“是的。”王秀珍剛開始怕她曉得,現在曉得了覺得無所謂,說:“你怎麼說?”劉墉看了她一眼說:“我怎麼說?我說你強姦我!”王秀珍曉得劉墉說的是氣話,也不想得出什麼結果,走到一邊去看蘑菇去了。
劉墉洗好臉,便對王秀珍說:“蘑菇全收來,你的車什麼時候到?”王秀珍說:“我早打電話了。中午到得了吧。”
劉墉看着院子裡鄉親們挑來的蘑菇,心裡的煩惱全忘記了。他數了數,有幾十挑了。劉墉想到蘑菇用籮筐挑來,上車時怎麼辦?他便問王秀珍:“上車怎麼辦?沒口袋呢!”王秀珍看了他一眼說:“你早不說?現在說,人也來了。”劉墉說:“只有把籮筐一起拉去,以後再拉來。”王秀珍說:“我早有準備了。”
鄭花妹聽他們倆當着秋莊人打情罵俏,要是劉無舉和陳玉蘭見了要傳到劉娟耳裡的,那時劉墉你這砍腦殼的,看你怎麼辦?她想着陳玉蘭和劉無舉,心裡就慌,今天他們倆一定要來的,他們也種得有蘑菇。她走出來對劉墉說:“娃娃,你去看一下劉娟她爹嗎。他也要賣蘑菇呢。”劉墉聽了老媽的話去了。
劉墉剛到院子裡就見到陳玉蘭和劉無舉在裝蘑菇。陳玉蘭見劉墉來,笑着說:“大家都挑到你那兒去了?”劉墉笑着說:“沒有。我是來看一下,我能否幫得上。”陳玉蘭說:“我早叫你爹起牀。他說再睡一下,叫我別拿去賣。”劉墉說:“怎麼不拿賣?”陳玉蘭看了一眼劉無舉說:“他說不值幾個錢!”劉無舉聽陳玉蘭說,笑呵呵地說:“我是這樣說,你別當劉墉說了。”陳玉蘭說:“我就是與他說,讓你無臉面呢。自己叫秋莊人種蘑菇,卻種來不賣。全村人來笑話你,罵你。”
劉墉幫着把蘑菇裝在籮筐裡,便挑去。陳玉蘭跟在後面,劉無舉則又進屋睡覺了。劉墉剛挑着兩籮筐幹蘑菇走到巷口,劉充和張青青每人挑了一挑蘑菇來了。劉墉見了笑着說:“少挑點了。多走幾回,不要把身子壓垮了。”劉充笑着說:“少了呢。我巴不得把全部都挑來。”劉墉說:“叫你別挑來,把車開進你家院子裡去了。”劉充說:“張青青說,不能搞特殊,大夥都挑在一塊,怕別人說我們和你玩得好,開多錢呢!和大家一起稱,一起賣,心裡明白,別人也沒說的。”劉墉發現劉充每做一件事爲自己作想,自己不應該和張青青這婆娘勾勾扯扯的,對不起劉充。
劉墉和劉充進院子,村子裡的人全都來了。劉輝也在,他看着劉充挑了進院子,便對劉充說:“劉充,你挑來幹嗎?劉墉不是叫車去你家和我家裝車嗎!”劉充沒說話,劉輝見沒說話急了跑到他跟前說:“你說話啊!”劉充說:“我說什麼?我願意挑了!”劉輝說:“你媽的有毛病!”劉輝剛說出來,覺得不對了,他家媽也就是自己的媽,我的媽也是他媽了。大家一聽也就笑,劉輝是個呆子娃,罵自己娘。
劉墉沒在意劉輝罵劉充,而是看着金釵和王秀珍在說什麼事,兩人在一旁。王秀珍臉上表現出一種冷若冰霜的樣子。劉墉想,金釵肯定在說自己的壞話。他不管什麼了,反正蘑菇已挑在院子裡了,王秀珍這婆娘悔之晚矣。她說也罷,不說也罷。劉墉正在看放那兒時,張青青便挑着籮筐衝在王秀珍和金釵說話的地方,好像也在搭訕。劉墉這下完了,三個女人都是自己的“紅塵女子”。三個女人在一起,說的準是自己的壞話。劉墉看着三個女人在猜測她說的話,鄭花妹也在看着三個女人也在暗想,三個女人說什麼,特別是金釵說話可聲音重了。
劉墉正想着,突然金釵蹲了下去,嘴裡哇哇地叫救命!劉墉忙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