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空一瞬通紅一片,一剎透亮,一束束太陽光透過院子外的幾株老梨樹,射進二樓的窗戶。照射在劉墉臉上,劉墉起了牀,站在陽臺上遠眺,縷縷的輕霧,低低地伏在地面,追逐一羣快要凍死的麻雀,東奔西跑。
劉墉回頭看着李清照嫺靜,安逸熟睡,秀髮散在潔白在枕巾上,一股暖流衝進心臟的每支血管。簡簡單單的三個月,自己接觸了四個女人,彷彿如一世。思緒在搜索着,一股股傷感的眼淚在眼眶裡輪迴轉動,似泉水,如噴頭,沖洗着兩個眼球,看不到遠方的霧藹。
特別是金釵在他心裡位置猶爲重要,一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農村姑娘,一夜之間打破了純真愛,期盼多年的男人回到了自己身邊,愛如潮水,勢不可擋,爾後離去多傷感。她平凡,任勞任怨,隨夫隨俗,再苦再累,死也無悔。
劉墉此時此刻也懷念劉娟,她與金釵內容各異,似公園裡的玫瑰與田園裡的蒲公英,各自韻味,各自的感覺,情調大相徑庭。金釵穿着普通,一撅小辮牽動憂鬱的心情,晚上入睡時,無拘無束,心無二意。而劉娟身材透人,欲求同吃同睡,死而無憾。博學多才,學富五車,渴求一生與共,千年福氣,萬年福音。雖說是同一國度,同一膚色,但地域各異,習性窘異,語言情調濃薄不盡一樣。
安妮在劉墉心思裡,沒找到合適的味覺,辣中帶柔,純中帶混。如果相伴一生,兩手空空,不知甘苦何去何從。
李清照則與她們三人更加耐人尋味,人生更是如夢如畫。
鄭花妹看着劉墉站在陽臺,像位瘋子,一言不發,眼睛盯着遠方,懼怕他思想出了故障,影響前程忙喚他名字連續幾聲。
鄭花妹一喚,吵醒了李清照,她急着尋覓劉墉的影子,發現劉墉站在陽臺上,心也就安靜了。
鄭花妹以爲李清照昨天未回來,便急急催促劉大妹和劉二妹起牀。她一邊叫劉大妹和劉二妹起牀,一吩咐劉科成去山下村子打聽一下,有沒有人見着李清照。
劉墉看着他們慌里慌張的樣兒,說:“別忙了,她回來了,現在正在睡覺呢!”
鄭花妹吃了一驚,臉抽搐了一下,轉身大聲對劉大妹和二妹說:“別去找李清照了,她回來了呢!”鄭花妹說着也就喃喃地說:“什麼玩意,一時雷,一時雨,不把豆包當乾糧!”
劉墉看着院子裡的幾隻老母雞,毛髮一稀稀拉拉的,像是拔過似的。劉墉暗裡好笑,爲了謝謝www。qb5200。Com肖鎮長和鄭縣長,幾隻長得俏的雞也就被宰殺了。
手機突然響了,劉墉一看了來電顯示,是劉娟打來。幾個月的電話費全是劉娟交付,不知用什麼感激她,如是夫妻那好說,也就晚上多陪她玩一會,歡悅歡悅。現在她是別人家的老婆了,也就得說幾句關心話。
“劉娟,你有什麼事?快過年了,你要來接你爸爸去省城團年嗎?”
“當然了,我想你的蘑菇加工得怎麼樣了?——我的那一份應該有吧!你若把全部產品賣給那一夥馬屁精的話,我真要罵你劉墉不是男人!”
“我正在發愁呢,我也準備給你電話,你的電話就來了。——你要多少?”
“有多少我拿多少!價格也就與別人收購的一樣,你也不能多,我也不能讓你少,——得了吧!”
“好吧!”
“還有!安妮回來了,她肚子裡的娃娃越來越大了。你想一想,你來省城接她,還是我把她送來。”
“安妮?她不是去了美國嗎?她回來幹嗎?”
“她捨不得你了!”
“我們也就像一陣風吹過去了,我現在也有了老婆,而且也有了孩子呢,不可能把現在這老婆不要了吧!”
“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老婆了,而且是鄭縣長和肖鎮長介紹的呢!安妮走時說了,她不回來了去了美國,我不可能孤苦伶仃地過一輩子。”
“你意思你不喜歡安妮!——移情別戀了!”
“不是,她走時說了,她不會回來了。你想一想,我就不找一個人來陪嗎?她走時不考慮我的感受,一句話,就解決了我們一段感情,那麼輕浮,那麼淡然,我能說什麼?即或是我們在一起,成了一個家,將來也不會幸福。她是一個生活在大都市的女孩子,面對一個窮山惡水,整天面對一羣普普通通,衣衫褸爛的人,說一些不三不四,油鹽不進的話,能過多久?”
“你說什麼?她會改變的!——你現在不喜歡她了,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那自己的犯下的事,責任自己去擔當。如果她想把孩子生下來,將來我願意付撫養費,不想生就打掉。”
“你說的真輕鬆!——你不是男人!”
“你別罵我了,你若站在我的位置上,你能做什麼?——以前你離開我時也是說得那麼輕鬆,從未考慮到我的感受。你仔細地思考一下,你和格林在一起時,腦子裡早已把我忘記了,兩人還當着我玩恩愛,我是怎麼想的?”
“劉墉,我不想和你說我們倆的事,現在要說的是安妮的事。你是要安妮回來,還是不要她回來?”
“你說呢!我現在家裡有了一個女人,安妮回來我把她往那兒放?——你和安妮說吧,我有女人了,她就別掛着我了,我不是什麼好男人,見過女人就忘記另一個女人的男人,你可以叫她痛罵我!”
“你既然說到這份上,我也就只好實話與她說,——你是個負心漢子!”
“隨你說吧!——那蘑菇你還要嗎?”
“要!”劉娟說完,生了氣,掛了電話。
劉墉斷了電話,李清照正好站在他旁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問:“怎麼了?”
劉墉輕鬆安和穩地說:“沒什麼,只是我的一個朋友要收購我們的蘑菇。”
“你把蘑菇賣給別人了,何老闆來取貨,怎麼辦?”
“我有辦法!我想信他們還沒給我電話,若是來電話了,只能叫大夥加班,努力一下。”
劉墉說着電話響了,是何時休打來。劉墉感覺一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