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也跟着何時休笑了兩聲,但是可以從臉上看出他是笑非笑,皮笑肉不笑。他不該來縣城籤合同,也不該答應與他們做生意!原來是一場暗裡較量,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在棋盤上任由他們指使了。他此時想到了鄭縣長和肖鎮長,無論如何他們倆算得上自己的知心朋友,雖然說鄭縣長與自己有那麼一層隔膜,但是秋莊的路,秋莊的自來水,以至現在的公司,沒有他的幫忙自己可能要走許多彎路。
劉墉決定給鄭縣長和肖鎮長悄悄地打一電話。他看着何時休一句接一句地套進乎,也就得讓他說完一句。
何時休也發覺劉墉腦子裡還掛念着肖鎮長,便直言不諱地說:“劉經理,你是不是想等肖鎮長來?——他肯定不會來了!你不知道他剛纔說的話嗎?他不想來吃飯,也不想見楊縣長,看來他人雖然老了,但是他一點看不到事端,你想一想,就算鄭縣長繼續當正縣長,楊縣長也不會當不了副縣長,也可能縣委書記也是楊縣長的呢!鄭縣長人也老了,也就讓他當也就是一屆了。鄭縣長下來也就是楊縣長上去。我明說,你劉墉不能與他們同流合污,你還年輕!。”
劉墉聽了何時休的話,心裡一震,何時休與楊縣長早有謀略了,平平淡淡地生意演變了一場官場鬥爭。他不知此事如何解決。他就沉默了半時,也就假惺惺地思考着。劉墉這一想也確實讓何時休感到高興。他的一番話想必也就讓劉墉明白了一些道理。
劉墉腦子裡還是不能出賣朋友,甭管自己有多麼大的能力,自己也不會當多大我官。他轉念一想,還是得給鄭縣長和肖鎮長一個電話。但是不能當着大夥打這個電話,也不能躲藏着打這個電話,何時休肯定盯着了。
劉娟此時來了電話,劉墉還以爲是鄭縣長和肖鎮長打來的,半時不敢接,怕何時休聽到一句半句的,不好說話。
“劉經理,你還是接了吧!不要讓人瞧不起你!你知道的,電話不能響得太久,也不能響得太短。——是不是鄭縣長打來的?沒關係的,你與他說的了,我們在吃飯,叫他一塊過來!”何時休見了劉墉的電話響了,劉墉不接便說。
劉墉聽了何時休的話,便掏出手機,看了笑了笑說:“不是鄭縣長!是我的前女朋友打來的!”
“悄悄話?——大夥聽一聽!”何時休想此電話一定是鄭縣長和肖鎮長打來的,劉墉是在欺騙自己。
“什麼事?”劉墉想到是劉娟打來的也就沒有顧忌地問。
“劉墉,你腦子傻了?你走了,不和我們說一下?你知道嗎?這一夥人不是真正真的生意人!”劉娟在網上查了查工商執照上的法人,以前不是做生意,而是省組織部的一位公務員,只不過現在下海經商了。
“我曉得了!你放心!——謝謝你!我正忙着了,現在和朋友在喝酒呢!”
劉墉掛了電話,對何時休說:“她說了,有人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叫我別相信這人!”
“分了手的女人,還回頭關心你,看來你劉墉是個情場好手了!有時間你得好好地與我們說上點道理,也讓我們去嘗試一下。”何時休笑了笑說。
何時休轉身對春其他幾個人說:“問一下楊縣長來了沒有?不要讓我們的劉經理劉老闆久等了,坐了那麼久了,也就餓了。”
門此時開了,楊縣長和幾個中年人走了進來。劉墉認識其中兩個中年人,一個是檢察院的曾院長和工商局的肖局長。這兩人是鄭縣長那次請劉墉吃飯時認識的。劉墉今天不敢與他們打招呼,也不想讓他們誤會。如果他們站在楊縣長一邊,那可麻煩了,自己擔心鄭縣長可能就會調走,升不上去,鄭縣長與劉墉說了,升不上就是退休養老。
何時休見了楊縣長一行人進來,便笑嘻嘻說:“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想給你電話呢,你就來了。你再不來,可我們的劉老闆等不及了呢!”
楊縣長看了劉墉衝了過來抱着大笑,拍了拍劉墉說:“哥們!——你走那兒去!我們今天就是請你吃飯呢!你不在,我們這夥人吃不香了。其他人我們是在一起吃了許多次飯了,酒罈子也就可以裝幾火車箱了,唯一就是你沒有與我好好喝一次酒。我早聽說你的酒量好,人也梗直,看來我得與你好好喝一喝。你說嗎,我們倆年齡相差不大,都是梗阻人。今天難得這樣的好心情,大家都是我的好朋友,喝醉爲止!”
“劉墉,你就放心得了,我楊松做事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也曉得知恩圖報。兄弟們幫我,我也就記在心裡,一旦好時機來了,也就不會讓大夥吃虧。劉墉可能是最先得到的,也是第一個得實惠的人,我們可能也就是見個兩次面。我覺得他人不錯,腦子也靈光,爲人做事讓人佩服。前次我上省城開會直接給組織部和省長說了,劉墉是個難得的人才,若是讓他能在基層當上幹部,老百姓有享不盡的福。”
“省長也就笑了笑,也聽了我對劉墉的會報,便直接給了劉墉一科級幹部!鄭縣長當時也在,我想他暗裡也佩服我。——劉墉,你就好好地工作,將來你可是縣政府裡的培養骨幹了。省長那天和我通了電話,問到了你的情況,問你現在把公司辦得怎麼樣?我說了,發展快。開始生產,產品也就銷售出去了。他樂了,說你把公司辦大了後,就讓你再辦兩個公司,把清水縣的財政收入抓起來,也讓政府的工作人員有個盼頭。——楊省長說了,要大力支持你劉墉呢!他對我說,只要他繼續當省長,一定給你一個鎮長當,讓你放大手腳去幹,思想有多大就幹多大的事!”
劉墉聽了楊縣長的話,笑着說:“謝謝楊縣長!我全力支持你!”劉墉嘴裡說,心裡也就暗思,楊縣長人年輕了,做事不可靠,與他混也就沒人義。他上去了,也就可能與你說幾句客套話,若是沒上去,那可是反臉不認人的人,在他的嘴裡就可以聽出,全是權和利,沒有人和義。自己不想當官,當官像這樣陪吃陪喝,獻殷勤,賠笑臉,自己做不到!他想還是支持鄭縣長上去,能點實惠的東西。
楊縣長樂了,說:“何哥,叫服務員把酒菜上來!我們今天要與大夥喝個痛快!——哦,劉墉你得叫上鄭縣長和肖鎮長來吃飯。大家聚一聚,吹一吹牛!”
“楊縣長,你給他打得了!我想我打不合適,你是東道主,你是領導,你打去比較合適!”劉墉不想打去,鄭縣長和肖鎮長肯定不會來的,說是他們說什麼推脫的話,也不好正面與楊縣長說,不讓他難堪。
“好的!——你就當我剛纔說的話是國家機密,不要與他人說。否則我楊縣長別人會笑話我,說我嘴上**,做事不牢。”楊縣長一邊拿手機,一邊說。
楊縣長走了出去,劉墉看了幾眼何時休。他看到何時休在一旁正與曾院長和肖局長竊竊私語,面目可惡。劉墉感覺進了狠窩,但有不敢走出去。他想這合同不能與他們籤,若是簽了,那就被楊縣長一夥人捆綁了。不但錢得不了,可能也就是他們的一條狗了,叫你往東也就不能往西了!他得想一辦法,吃飯時今天一定得把他們一一喝倒,叫他們籤不了合同。
楊縣長笑眯眯地走進來了,大聲地說:“他們不能來了,說上級下來人了,陪他們吃飯呢!——何哥,你與劉經理籤合同了嗎?”
劉墉聽了楊縣長提到合同,暗叫不好,若是現在讓自己籤合同,不是百分之百要上他們當了。他不能讓他們計劃得逞,說:“楊縣長,吃了飯籤嗎!”
“籤個字也就沒什麼!一分鐘搞定!——劉經理,我們還是當着大夥把字簽了!簽了後,吃飯也就香!你想,一件事在心裡擱置着,喝酒也就不暢快!”何時休笑呵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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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墉聽了腦子裡不停地轉動着,也就像飛速轉動的電扇。他突然一想,簽字是推脫不了了,一夥人都是楊縣長的幫手,說不過去,一個嘴巴那頂得過十多張嘴巴,常說,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劉墉想只有籤別人的名字,或者亂籤一通。
劉墉笑着說:“看來何顧問是真做大事的人,凡事以重爲先了!——籤吧!現在籤和吃飯籤一樣!反正我不識幾個字,想必當着大夥的面,而且楊縣長在,你不可能玩我劉墉一個農民的腦子吧!簽了這分合同,咱們就是兄弟了,以後我劉墉也就跟着楊縣長及一幫哥們混了!”
何時休笑嘻嘻地把合同拿了過來,在劉海前面的餐桌上。何時休指合同上簽字的地方,說:“劉經理,你就籤這兒!”
劉墉想了想籤什麼字呢?絕不能籤自己的名字,也不能讓他們發現。他突然想到“墉”字和“塘”有點像。他便彎彎曲曲地簽上了“劉塘”兩個字。合同三份,三份也就一樣簽上“劉塘”二字。
何時休聽取劉墉的一番話,想他也不會玩這一招,仔細看了看劉塘和劉墉也就像一名字,發現不出“墉”字被劉墉寫成了“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