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關了起來,說是殺了人。”這個消息讓羣裡所有人都炸了起來。
“尼瑪炸了,平安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殺雞都怕見血,還殺人?”
“他讓叔叔給我打了電話,我立馬去他那裡,臥槽,這是什麼事兒?”說話的是和甲平安一個宿舍的哥們兒,叫做龍海,今年剛過了律師事務所的實習期,轉正爲正式律師了。
“把地址發給我們,我特麼也去。”胖子義憤填膺。
陳原野這時候撥通電話,開口道:“小六子,看到羣裡的消息沒,除了管理人事合同糾紛的律師,其他的全都給我派去中原省,地址馬上給你。”
在院子裡的人這時候全都詫異的望着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我一個支教的同學出了事情,說是命案,看來我不能陪你們了。”陳原野深吸一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道。
這時候,顏洛伊也帶着毛孩子們回到院子裡,陳原野可是知道自家班長的性格,她有着極強的責任感,即便現在畢業了,她也是曾經那些傢伙們的班長。
她捏着手機,表情有些憤怒,看來是知道甲平安出了事情。
就連湯圓和糰子,這時候都被扔在依依和圓圓的懷裡,小武和小南神吐着舌頭喘氣,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家麻麻。
“你在家裡招待喜兒,二傻他們,我親自去看看,若是他真的犯傻,法律是公正的,若是有其他因素,我卻不能看着他受委屈。”
“周哥,安排直升機,讓飛仔送我們去機場!”
在國內就是這點兒麻煩,若是直升機要升空去遠一點兒的地方,就必須得像有關部門請求飛行權利,否則被打下來那完蛋了。
不到半個小時,航空管理部門就給了回覆,兩輛直升機全部升空,朝着蓉城機場而去。
這次他帶了六個律師,是秦老出動請來的,把別人整個律師事務所都搬到了大荒村,價錢給的很高,每人百萬的年薪,小六子在他們面前就是端茶倒水的角兒。
身旁是雷打不動的蒙恬和張文遠,還有艾古封和彭大刀幾個保鏢。
陳原野想到甲平安這人,腦海中便出現了一個總是笑着的青年,膚色微黑,穿着不合身的舊西裝,顯得極爲老氣,總是謙虛的面對一切。
“俄讀了大學後,就想多整點兒錢給俄爹媽,我們那裡窮,黃土高原,土地乾旱,啥都缺,都他媽說那裡資源豐富,有錢人多,但是和俄們這些農民沒啥關係,原野你們還能上山下河,我們那裡到處都是黃泥巴。”
“後來俄想了想,只有讀書纔有前途啊,畢業了我去支教,也當老師,萬一以後出來個學生也姓馬,隨隨便便也能給俄養老送終嘛。”
“我也沒什麼大志向,學法律就是爲了懂法,不能讓那些傢伙給坑了,也希望家人平平安安的,看俄的名字,甲平安,甲爲一等,所以俄這名字還有個說法,就是一等平安。”
“嘿嘿,今年俄又拿到了獎學金,俄請你們吃麪條。”
那傢伙喜歡讀平凡的世界,他說那纔是真正的書籍,寫的是真正的生活,他喜歡綠色的植物,希望有一天他們所在的地方,山川如怒。
螺旋槳的聲音讓陳原野的思緒回到現實,他握着拳頭,心中有些急躁。
剛剛到機場,陳原野就給覃玉柱打了個電話,需要三輛越野車,覃玉柱很是爽快的答應了,等陳原野到了中原省城就安排人送過去。
在晚上九點左右,陳原野一行人就到達了中原省,機場離市區十幾公里,陳原野也沒有心思去千年古都遊覽,給覃玉柱打了個電話後,不一會兒,就有三輛悍馬行駛在他們面前。
車門打開,陳原野不禁驚訝道:“覃叔,怎麼你親自來了?”
“小陳你難得出門,到了覃叔的地兒,怎麼也要儘儘地主之誼才行吧?”覃玉柱捏着手中的檀木珠子轉動着,笑呵呵的說道。
“覃叔,今兒真不行,等我辦完事兒在和覃叔好好聚一聚,這是我從家裡專門給你帶來的老山參。”陳原野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裡面是一根兒有着空間裡產出的老山參,若是說價值的話,拿去拍賣一千萬沒有丁點兒問題。
覃玉柱打開盒子一看,嘶的吸了一口冷氣道:“小陳,你這是大手筆啊,這是百年老山參吧?”
“上一次還沒感謝覃叔你呢,否則我哪裡有資金建設大荒嶺,這都是應該的。”陳原野笑着搖頭。
覃玉柱也沒有客氣,這好東西收的越多越好纔是,他不嫌多。
“對了,小陳你急匆匆的來中原省,有啥事兒?”覃玉柱很是熱情的問道。
“我有個同學出了事情,說是命案,他爹孃現在也沒了方寸,只說是殺了人,我得趕過去親自了解一下才行,在白水鎮。”陳原野說道。
覃玉柱於是直接打電話,讓人找了熟悉那片兒道路的司機前來。
在一個大堂子裡面吃了大碗葫蘆泡饃,陳原野告別覃玉柱,一行人坐上車,朝着將甲平安拘留的白水鎮而去。
那個鎮在中原省北部的城市轄區內,在第二天下午時分,陳原野他們纔來到這個鎮上。
陳原野坐在車中,看着這個鎮子,只有一種感覺,缺少一種朝氣,陽光下有種冰冷而荒蕪的氣息,鎮上的車子不少,絕大多數都是皮卡或者麪包,轎車很少。
電瓶車三輪車倒是極爲常見,還有東方紅拖拉機咚咚的駛過。
“我感覺回到了六七十年代的模樣,很壓抑。”陳原野揉了揉額頭說道。
他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前往警察局,而是先找了個地方吃點兒東西,可惜不是麪條就是饃饃,陳原野也沒有什麼胃口,草草的吃了了事。
“老哥,打聽個事情,聽說你們這裡有個老師殺人了?”覃玉柱請來的司機一邊嗦着麪條,啃着大蒜,一邊兒問道。
“是的哦,是小窪子村支教的老師,說是被人親眼看到他殺人的。”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矮瘦中年,點點頭說道。
“那老師還是名牌大學畢業,都教了一年多的書了,人老實得很,我也見到過,哪像殺人犯嘛。”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都看得出來,這世界就太平了。”
陳原野走出門外,站到街上,這個鎮子很小,樓房也有,最高的也不過五層樣子,路旁栽種着楊樹,看起來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拿出電話給龍海打了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三太子,你把平安父母的電話給我,我現在已經到了白水鎮了。”
“臥槽,教授你神速啊,我也快到了,等我過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陳原野不禁翻了個白眼兒,靠在車旁等着,不少人在經過的時候,會看他一眼,豪車帥哥,倒是不錯的風景線。
在外辦事兒,沒一身行頭怎麼行,這是自家班長爲陳原野訂做的西服,牌子不認識,說是英國特級作坊裁剪,價格超過了二十萬,讓陳原野咋舌,他自己可捨不得花這麼多錢買衣服。
天氣很冷,不時一陣寒風呼嘯,陳原野手中出現一個拳頭大的水蜜桃,一邊吃,一邊等着龍海。
剛剛把桃子啃完,一輛哈佛就從鎮子外拐了進來,直接殺到陳原野的面前。
“教授,先去平安那裡?”車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身高近一米八的帥氣青年跳了下來,被冷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哆嗦。
“先去看看他父母,你知道在哪裡麼?”陳原野說道,這時候,蒙恬和張文遠他們已經站在身後。
“我已經打了電話,這時候就在警察局外面。”
“那我們現在就去。”
哈佛帶頭,三輛悍馬緊隨其後,鎮子不大,在不遠處轉個彎兒就到了警察局門口,在警局外,站着一對兒老年夫妻,面色愁苦,男人臉上佈滿了皺紋,穿着棉服,顯得極爲蒼老。
而那老婦人,眼睛紅腫,頭髮花白,佝僂着背,穿着老舊的衣服,顯得那麼的無助和悽惶。
不用龍海說,陳原野便知道那是甲平安的父母了。
冷風中,這對兒老夫妻身體都在顫抖着。
陳原野不禁有些鼻子發酸,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其實在一年多年,他們沒什麼區別,一身冬衣穿十來年都捨不得扔。
走下車,龍海便跑了過去說道:“叔叔阿姨,我是龍海,這是陳教授還有律師,你們放心,只要平安沒有犯事兒,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先喝點兒熱水,你們別把自己身體急壞了,只要不是平安真的殺人,他就會沒事兒。”
“嶽律師,你們先去交涉,我們要見到甲平安。”
陳原野給身後律師說着,拉着甲平安的父母走進警察局,給老兩口倒着開水。
這個警察局建築有些陳舊了,看樣子是八十年代修建,塗料應該是兩年前重新抹了一遍,走進去後,只有寥寥幾個人在裡面。
“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情?”一個看樣子是領導的中年警察站起身來,陳原野看着他的警銜,二級警司。
陳原野沒說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而嶽律師拿出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我是大荒嶺集團法務部的嶽長星,也是我當事人甲平安的律師,這幾位也是。”
“根據我國法律規定,我有權利瞭解我當事人的情況,這位警官,我現在就要求和甲平安會面。”
“不行!”對方眼神遊移,卻是直接拒絕了。
陳原野和龍海相視一眼,有些擔憂甲平安現在的狀況。
“難道這位警官,你要和法律作對,要知道,你可是執法人,知法犯法的後果你可明白?”嶽長星的聲音變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