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章節,就不分章了。這兩天照顧生病的兒子更新有時候往後拖了,希望鄉親們諒解。從明天開始情況就能好轉,因爲老婆大人出差回來了,光芒就能被解放出來給大夥兒保質保量地碼字。這樣的話大夥兒也能看得爽一些。最後還是得厚臉皮求一下三江和推薦票,謝謝大夥兒啦!)
孩子們看到周宇,一個個都撲了過來,圍着周宇嬉鬧個不停,一個個小嘴甜的還不時冒出幾句“二狗哥你真了不起”,“二狗子叔叔我要向你學習,爭取每天都能吃到大麻花!”把個周宇給美得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孩子們說自己好那才叫真的好,這些可都是祖國的花朵啊!
不知不覺地周宇就來到了三叔家,還沒進門呢就聽見院子裡傳來武鬥的聲音,“三驢子,老子不是讓你去把那流氓頭給剃了麼?怎麼還是這樣子?而且上面的鍋蓋還越來越小?你這樣和在早的地痞流氓有啥區別?
老子好歹還是周家村的村長支書一肩挑,你這樣讓老子咋見人?你小子要是有種就站在那裡別跑,讓老子把你那層鍋蓋給剃平了,要不然沒有你好果子吃!”
“爸,你要是把手裡的傢伙事兒放下我就不跑,再說這也不叫流氓頭,咱這是正宗的鍋蓋頭,現在都興這個,對了爸,你不覺得我這樣很有文藝氣息麼?”
周宇在外面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迎頭就進了院子裡。
說實話今天這場武鬥還真得不能怨三叔,實在是這個三驢子太操蛋了,前幾天頭上那層鍋蓋還算是不短,倒也像個樣子。可是今天也不知道這小子發了什麼瘋,竟然把鍋蓋剪短了一大截,而且面積也小了很多,頭皮上就像是貼了一層黑膜似的,要多流氓有多流氓。
相比於兒子的流氓頭,老子手裡的傢伙就顯得太雷人了,就見周定邦手裡拿着把特大號的剪子向兒子步步緊逼,那剪子大得嚇人,估計是早些年養羊時用來剪羊毛的大剪子。
做爲三驢子的堅定盟友周宇這會兒可不能向着三叔,於是大聲說道:“三叔,你這是幹啥?好傢伙,隔着十里地都能聽到你們的聲音,生怕人家不知道咋的?”
“二狗子你咋來了?是不是來找你嬸子過去幫忙的?你放心你嬸子待會煮完糉子就過去幫忙了。對了,你小子剛纔都聽見了吧?你說這事兒能怪我麼?你看看他剪得那個頭?這個兔崽子這是要氣死我啊!”
周宇向周虎使了個顏眼色,心平氣和地對三叔說道:“三叔啊,其實我覺得三驢子的髮型還是很精神的,你就不要老是追着不放了,得給人家點自由空間嘛。”
聽了周宇的話周定邦立馬就離這小子遠遠的,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周宇,就好像這小子剛纔放了個屁一樣。然後哼哼了兩聲,一句話也沒說就進了屋子。
哥倆大眼瞪小眼,周支書今天可是有些反常,要是擱往日非得連哥倆一起收拾不可。難道是因爲今天過節心情好暫時放過了二人?哥倆在院子裡對周定邦的異常行爲研究了好一陣子,最後也沒得出個結果,索性就不去想了。
由於太公沒在家,和幾個老兄弟到劉太公家裡嘮嗑去了,加上週宇又摸不透三叔的心裡,所以本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原則,周宇只是在院子裡和三嬸打了聲招呼就和周虎回到自己家裡。
到家之後老媽的棕子已經包完了,正把它們一個個碼在大鍋裡,然後就開始煮棕子。
煮棕子可不是一件輕鬆事兒,因爲棕子裡的米是生的,又被葦葉包在裡面,要煮好久纔會煮熟,這就需要在竈前不停地燒着柴燒火,再加上今天是個大熱天,老媽只是燒了一小會兒身上就都是汗。
周宇看着心疼,就想把老媽替換下來,誰知道周虎也心疼二大娘,愣是直接把王桂蘭拽了起來自己坐在竈坑邊添着柴火。
周桂蘭站起來後疼愛地摸了摸周虎的鍋蓋頭,嗔怪道:“三驢子,好好的頭咋整成這樣子了?二大娘還是喜歡你前幾天的頭型,那樣看着精神也帥氣。”
周虎嘿嘿地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地說道:“行,既然二大娘喜歡我以前的頭型等我頭髮長長了還剪成那樣的。”
周宇心裡暗道:“不愧是周家村的爺們啊,吃軟不吃硬,可是堂堂的周支書咋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就到了上午十點多,糉子已經煮了兩個多小時了,那醉人的糯米香和着葦葉的清香味,早已隨着蒸汽溢滿外屋。那一屢屢嫋嫋飛出的白色蒸汽悠悠地鑽進大夥兒的鼻孔。
當週宇嗅到那一抹久違的淡淡的清香時,唾液已不自覺地在口腔內流動、翻滾,覺得這股清香是那樣強烈地撩撥着自己的腸胃。
這時候三嬸也過來了,和周桂蘭一起忙活着中午的飯菜,而周宇和周虎開着破面包車挨家挨戶地去請各位太公和本家的爺爺了。
話說周宇小時候就調皮搗蛋的,最得這些老頭子們的喜愛,看到二狗這這麼有誠意地來請自己去吃飯,哪有拒絕的理由,於是二話不說就上了哥倆的車。走到劉太公家的時候最是省勁不過,一下子就接到了四位太公,在周太公的帶領下也上了車。
當接完所有的老頭子後周宇纔想起老媽要自己到村頭王二叔家的小賣店買些精鹽和味素,於是交代周宇要照顧好老爺子們,自己下了車直奔村頭而去。
買齊了所有材料趕到家後,周宇發現家裡極其熱鬧,院子裡坐了十幾位位老人家,周定國和周定邦畢恭畢敬地在一旁作陪。這些老頭子們笑呵呵地聊着天,話題正是自己,也不知道太公說了啥,引得十幾個老頭子哈哈大笑。
看到周宇進來了,這些爲老不尊的老頭子們更是笑聲不斷
周宇趕忙和老爺子們打着招呼,太公看到周宇滿頭大汗,很是心疼地把自己的涼茶遞給他。周宇也是口渴了,接過茶水咕咚咕咚三兩口就喝完了。
周宇緩了口氣,有些心虛地對着這些老人家說道:“我說太公、爺爺們你們剛纔是不是說到我了?不是有什麼事兒吧?話說一看到你們湊到一塊兒說起我我這心就直突突,我最近沒犯什麼事兒吧?”
周宇說得是實話,從小到大周宇最怵的就是以太公爲首的這幾個老傢伙。
別看這幾個老傢伙一天到晚都笑眯眯,慈眉善目的,可心裡面狠着呢。早些年砍瓜切菜般殺起小鬼子的時候,眼皮都不帶眨一眨。
自己犯了錯誤的時候別人還好對付,可以採取諸如裝可憐、賣萌、說軟話、甚至是威脅等方法。可是面對這些個老狐狸周宇簡直就是束手無策,任你百般狡辯我自雷打不動,說不好聽就是油鹽不進,結果周宇一旦做壞事後落到這幾位手裡結局一般都會很慘,所以今天忽然聽到這些老頭子議論自己,心裡不發慌纔怪呢。
老爺子們看着周宇發慌地樣子,都被逗的哈哈大笑,心裡也不禁感慨萬分:“要說二狗子絕對是周家村最調皮、最混賬的一個孩子,小時候可沒少被幾個老傢伙們修理,可是現在看來最成才的也是他,看來這棍棒教育硬是要得,不打不成才呀!
要是周宇知道此時這些老爺子們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哭死。
“二狗子,你要是沒做錯事見到我們有什麼可慌的?我們也不是老虎。這不我們剛纔正說到你拋棄個人利益,爲鄉親們謀福利的事兒,二狗子,你小子着實不錯,是我們周家村的漢子。”劉太公眯縫着眼睛打趣道。
周宇一聽心裡頓時放鬆下來,能得到這些老爺們的讚賞那得是多大的面子?於是急忙謙虛地說道:“哎呀劉太公你嚴重了,其實我也沒做啥,關鍵是咱這裡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再加上鄉親們的勤快,張周家村要是不能富裕起來簡直就是沒道理啊。”
和這些老爺子聊了一會兒後周宇就把周虎拉進了外屋,這哥倆可沒有勇氣獨自一人面對十幾個老傢伙,和他們在一起總是給你講殺鬼子、端炮樓的故事,其實周宇對這些真得很感興趣,可是耐不住聽了二十幾年吶!還是讓老爸和世奎叔代勞吧。
哥倆進了外屋后王桂蘭和三嬸已經把糉子和雞蛋等煮好了,外屋裡的糉子清香也比剛開始濃多了。
糉子終於出鍋了,哥倆來不及仔細地端詳,一人拿起一個糉子用涼水衝了衝,然後把糉葉剝個精光,一口咬下去。
香噴噴的糯米,粘粘的,帶着韌性,一粒粒被絲絲縷縷糾纏着;紅豔豔的大棗,甜甜的、軟軟的、黏黏的。那溶入了葦葉的清香已不僅在嘴裡得到了印證,它還將黏附在大腦裡,日久彌香。
午飯做得很豐盛,新鮮脆嫩的綠色蔬菜,紅晶發亮的紅燒肉,大公雞燉鬆菇,醬牛肉、芸豆燉排骨、還有一大盤周定國早上打上來的兩條草魚,用來做清蒸,涼菜是兩個山野菜外加糖拌西紅柿。另外每個人的桌前還盛了一大碗飄着蔥花香菜末的羊肉湯,令人垂涎欲滴。
宋麗華和三嬸沒有上桌,由於人多幹脆就兩張桌子合在一起坐着,由於天氣炎熱,桌子就擺在葡萄架下。
一串串濃紫色的葡萄掩映在翠綠的藤蔓葉子之間,微涼的山風徐徐而至,葡萄架下舒爽無比。在這陽光明媚的五月節的中午,周家村最德高望重的八位太公和一衆爺爺們和第三代佼佼者以及第四代最傑出的兩位曾孫坐在一起喝着美酒,品嚐着美味,憶古追今,對周宇和周虎提出了很多的期盼。嘮着嘮着,這些老人又想起了往日的崢嶸歲月。
當年有多少老兄弟長眠在自己腳下的這片黑土地啊,他們一天安詳的日子也沒過過,現在只剩下八人了……講到情濃之時,幾位太公是老淚縱橫。
聽着諸位老爺子訴說着當年的血雨腥風以及幾十年來沒能帶領周家村脫貧致富的羞愧之情,周定國和周定邦兩對父子也是熱淚漣漣,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無私,什麼叫做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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